禮者唱到:“親迎已至,燈燭輝煌,新郎新娘齊登花堂,拜天地,拜高堂,拜堂禮,起——”
在眾人的矚目下,霍霖和寧安隨著禮者的唱聲開始準備拜堂禮,因為寧安的公主身份,無需跪拜,隻需俯身即可。
“一拜天地——”
兩人身體微俯拜天地,感恩天地守護養育,感謝天地讓讓他們相聚。
“二拜高堂——”
兩人轉身麵對著鎮遠侯夫婦俯身,以新人的身份。
“三拜高堂——”
兩人麵對麵俯身,餘生多多指教。
“送入洞房,行合巹禮。”
霍霖牽著寧安的手慢慢走入自己的院中,後麵是一眾想鬨洞房卻隻能矜持著的霍霖與寧安的親友們,眾人一路走著直至到了房間裡。
霍霖已經很久沒來這個房間了,畢竟這裡最近都作為婚房被裝飾著。
此時的房間裡門口貼喜聯,上書‘嘉偶天成拜高堂,宜室宜家五世昌’,橫批‘鴻案齊眉’。
而裡麵的窗戶裡也都貼上了大大的喜字,各種物品上基本上都貼上了喜字,加上這大紅花燭和紅被子,整個房間紅彤彤,喜慶得很。
霍霖牽著寧安做到床上,問道:“剛剛的路遠了點,你先坐下歇息下吧。”
寧安依言坐下,霍霖坐在她的旁邊。
在一旁一路陪著寧安過來的全福人羨慕的說道:“這駙馬爺真是貼心,寧安公主以後有福了。”
霍霖不好意思的笑了笑。
重頭戲來了,在一旁的賓客不住的催促著霍霖:“新郎官快念出你的卻扇詩。”
霍霖看著團扇上麵的鳳紋,突然非常想知道這團扇後的人現在的狀態,他笑道:“莫將畫扇出帷來,遮掩春山滯上才。若道團圓似明月,此中須放桂花開。”如果說這團扇似天上明月,那還是要讓扇後的桂花盛開啊。[2]
眾位賓客齊聲歡呼:“此中須放桂花開,霍兄好!”
心情激蕩下,霍霖又相繼念出了其他卻扇詩,隨著最後一句話落,麵前的團扇終於被它的主人放下。
霍霖望向麵前的人,在緋紅吉服的映襯下,她更美了。
寧安對著霍霖嘴角微彎,笑了。
霍霖看到這人笑也想笑。
全福人看到扇已卻下,過來把寧安的衣角壓在霍霖的袍襟之上,
全福人也不廢話浪費這春宵,依照禮俗唱道:“三生石上注良緣,恩愛夫妻彩線牽,匏瓜剖二,夫妻一體,行合巹禮——”
霍霖和寧安各自手執著盛了酒水的巹杯,紅線相連,兩人仰頭喝下。
霍霖隻覺得這酒不似之前喝的酒香醇,而是有股苦味。
“匏瓜剖二,夫妻同體。巹苦酒苦,同甘共苦。音韻調和,琴瑟之好。彩線相牽,姻緣一連。合巹禮,成——”
合巹禮成後也不可能鬨洞房,賓客皆給兩位新人送上祝福就撤了,春宵苦短,他們可不想在這裡浪費兩位新人的時間。
賓客走後新房裡就剩下新鮮出爐的小夫妻兩人。
霍霖舔感受著口中殘存的巹酒味,看向寧安率先開口道:“我有讓小廝準備了吃食,要不要我幫你卸下頭上的釵環。”霍霖看到她頭上的釵環第一眼就覺得重,也難為她戴那麼久了。
自己的夫婿有這份心寧安怎麼會拒絕,她笑道:“嗯,我正愁看不到頭上的釵環不方便卸下來呢。”
聽此霍霖便帶著他來到梳妝鏡前,小心翼翼的卸下釵環就怕弄疼自己的小媳婦兒,完全忘記了守候在門口的丫鬟可能比自己技術熟練一百倍。
等卸下全部釵環給她梳順,霍霖把外麵的丫鬟叫進來替寧安梳洗,趁著這段時間霍霖也出去同父母親招待了下賓客。
經過梳洗,寧安不複剛剛的端莊豔麗,多了一分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霍霖乍一看都挪不開眼。
霍霖掩住心中彌漫出的奇怪情緒,招呼寧安來吃點兒東西。
此時夜色還已深,即使未深外麵的一切明顯已經和兩個新人無關了。
吃完東西的兩人坐在床沿,此時房間裡就隻剩下兩個新人,緊張的樣子讓兩人不由自主的笑出聲。
霍霖看著她笑道:“我同你說下我家中的情況吧。”
寧安笑著點頭。
於是兩人就著鎮遠侯府的人員結構說了起來。
夜色漸深……
巹酒夜聊春色豔,洞房花燭夜光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