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幕何其熟悉,如同照鏡子一般。
糟糕!
想到關鍵,兩人臉色慘白,懊悔如出一轍。不僅算計成空,怕是要付出慘痛代價。
在公子煜和公子項眼中,他們的心思無所遁形。
賣人情無妨,必須拿出實際行動。
無論之前有何打算,既然走上戰場,口口聲聲相助,流血在所難免。
“擊鼓,壯吳聲勢。”楚煜笑吟吟開口,唇如染血,穠麗近似妖異。
聽到對麵傳來的鼓聲,公子項挑了下眉,同樣道:“擂鼓!”
鼓聲隆隆,驚天動地。
公子巒和公子展嘴裡發苦,卻知不能後退。
遇到楚軍可以退,撞上越軍也能撤,可對麵的既非睚眥也非於菟,若是一觸即走,傳出去勢必被人恥笑。
吳國丟不起顏麵,魏國也是一樣。
兩人今日退去,使國淪為笑柄,今後注定與君位無緣。
思及此,公子巒和公子展狠狠咬牙,不再瞻前顧後,一馬當先衝了上去。
奇怪的一幕就此發生。
越軍和楚軍堅壁不戰,站在外圍冷眼旁觀。
吳軍和魏軍短兵相接,打得舍生忘死。數千人混戰在一起,刀光森冷,血肉橫飛,廝殺聲和慘叫聲此起彼伏。
鼓聲不停,兩軍不歇。
眨眼時間,戰場上已是屍橫遍野,血流成河。
楚煜眺望對麵,公子項舉目相迎。
事情發展到如今局麵,實在出乎兩人預料。繼續糾纏下去,難保不會有更多意外。
最重要的是,腳下又開始晃動,地動恐再次發生。
“此戰非勝,但也未敗。”公子項收緊下頜,臉部線條愈發淩厲,“息鼓,鳴金收兵。”
幾乎就在同時,越軍的戰鼓也告一段落。
“目的已成,再戰無益,收兵。”楚煜收斂笑容,果斷下令退兵。
軍令傳達下去,雙方同時後撤。
吳軍和魏軍砍殺許久,才發現外圍清空,越軍和楚軍正在遠離,頓時陷入茫然。
越軍和楚軍走了,他們怎麼辦?
繼續打?
還是撤退?
“退兵!”公子巒當機立斷,下令全軍脫離戰場。
公子展也沒有猶豫,緊隨其後喊道:“後撤!”
交戰的兩軍快速分開,過程中互相警惕。直至退到安全距離,確定對方不會從背後襲擊,才各自調轉方向,追隨大軍而去。
他們離開不久,轟鳴聲自地底傳來,岩層劇烈震動,裂痕進一步擴大,地表變得更加破碎。
邳城下出現深坑,殘存的城牆和建築悉數塌陷。
雨水彙聚而來,大麵積衝刷過戰場,順著陷坑邊緣垂落,懸掛成環形瀑布,注入地底淹沒磚瓦。
地上建築全部消失,城內不存一人。
昔日的邳城徹底消失,隻餘滿目瘡痍,訴說著無儘淒涼。
餘震斷斷續續持續數日。
在此期間,邳城淪為無人之地?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膽大的商旅都要繞路。
越楚突然開戰,又在中途戛然而止。誰勝誰負,兩國不曾表態,旁人猜測不準,一時間眾說紛紜。
諸侯們目光聚集,上京也頻頻刺探。
楚煜的做法乾脆利落,來一個殺一個。抓到探子並不審問,直接絞殺斬首,屍首吊上城頭,短短數日就連成一排。
“公子煜嗜殺,暴虐不亞於晉侯。”
類似的流言在南境傳播,在有心人的推波助瀾下,一時間甚囂塵上。
楚煜毫不在意,看過林珩送來的書信,笑容明媚,色如春花。
“晉君有心,吾甚悅。”
懷著愉悅的心情,他提筆寫成回信,當日送出禹州城。
信使沿馳道疾行,腳程縮短一半。
馳道記載於盟書內,路上不設卡,代之以多座兵寨,兩國各有屯兵。
路過兩座兵寨,行到晉國掌管的一段,恰遇道路正在拓寬,信使減慢速度。
彼時豔陽高照,上百人肩背繩索,拖拽一截滾木狀的碾子向前邁步。伴隨著眾人行進,繩索一起繃直,碾子壓平路麵,緩慢向前滾動。
信使背插稚羽,表明他的身份。晉軍不曾攔截,直接放他通過。
和隊伍擦身而過時,信使側目打量,發現拖拽碾子的並非尋常奴隸,分明是上百名犬戎。
傳晉侯大破犬戎,捕青壯為奴,果然不是虛言。
短暫驚歎之後,信使告辭晉軍,一路揚鞭策馬向肅州城飛馳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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