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日落入冰湖,使得林珩大病一場。病情剛有所好轉,他又在入宮途中遭遇刺殺,險些丟掉性命。
天子震怒,下令徹查。
各方勢力展開博弈,真凶很快浮出水麵。
三名王子的母族被連根拔起,消失在朝堂之上。曾經受寵的宮妃一朝跌落,不甘心受辱,先後在幽禁中自戕。
宮內震動,人人自危。前朝貴族忙著分割權利,蠶食三家空出的勢力,反倒無暇去想整件事的幕後推手。
唯有執政窺出端倪,多日入宮去見天子。
可惜的是,他所言基於猜測,沒有真憑實據,根本無法被采納。
“晉國公子九死一生,知曉背後有越國之謀,此事也不好追究。”
歸根結底,此事上京沒理,天子更加有過。
不能約束兒子,使得晉、蜀兩國公子落水。不能轄製臣下,令其膽大包天公然刺殺大國公子,還是在入宮途中。
天子下狠手既是顧忌諸侯國的反應,也是因三家行事肆無忌憚,分明是要將他也拖下水。
故而,明知有人推波助瀾,他也視若無睹,反順勢拔除三家貴族,也算是殺雞儆猴。
看出天子的態度,執政隻能無功而返。
君臣表麵未見不和,心中嫌隙已生。日複一日,裂痕注定會持續增大。
為表現仁慈,天子從宮中派出良醫,日夜留守坊內。
林珩沒有推辭,一心一意養傷,病弱的名聲傳出,數年不曾改變。
良醫每日問診,開出的藥方一服苦似一服。熬煮湯藥的侍人都禁不住,林珩卻能麵不改色一飲而儘。
看到他的表現,良醫暗暗吃驚,表情難免帶出幾l分。
咚。
一聲輕響,藥盞落入托盤。
晉國公子靠坐在榻上,臉上缺乏血色,愈顯得瞳仁幽暗。被這雙眸子鎖定,如同陷入無底深淵,不由得遍體生寒。
良醫悚然一驚,借整理藥箱避開視線。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幾l道人影出現在門後,依稀能辨認出是幾l名婢女。
“公子,奴婢求見。”
“進。”
房門打開,四名婢女魚貫行入。
為首兩人容貌俏麗,已是金釵之年。後麵兩人還是一團稚氣,個頭卻一點也不矮。
四人進入室內,匍匐行大禮。
為首一人捧出一隻木盒,裡麵是國內送來的書信。
質子入上京,非天子下詔不得離開。但能傳遞書信,不會斷絕與國內聯絡。
盒中的竹簡是晉侯派人送來,詢問林珩落水及遇刺之事。
無論晉侯是否喜愛這個嫡子,事情鬨得這般大,他都不能不聞不問,必須表現出強硬的立場。
晉乃大國,嫡出公子入上京為質卻險些遭遇不測,事情非同小可。事關國家顏麵。就算晉侯想置之不理,國內氏族也不會答應。
“呈上來。”
“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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婢女捧著木盒近前,正準備彎腰,卻聽林珩道:“跪下。”
聲音極冷,冰寒徹骨。
婢女不由得一驚,抬頭望向林珩,沒能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茯苓,紫蘇。”
林珩再次開口,兩名年少的婢女突然暴起,一人衝上前,一腳踹向榻旁婢女的膝彎,使她跪倒在地;另一人製住身前的婢女,令她動彈不得。
砰!
房門突然合攏,遮擋住室外光線。
房間內立刻變得幽暗,殘存的藥味彌漫在空氣中,愈發使人心驚膽寒。
“公子,這是為何?”婢女白果撲倒在地,膝蓋遭遇重擊,鑽心一般地痛。她被茯苓反扭住雙臂,想起身卻動彈不得,隻能拚命仰起頭,表情中充滿不解和委屈,眼底卻劃過怨憎。
林珩沒有回答,任由她跪在麵前,隨手打開木盒,取出裡麵的竹簡。
展開後,一目十行掃過全部內容,他便失去了興趣,將竹簡又丟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