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第 18 章 孤村(2 / 2)

小江也給了幾個建議,在上車之前,他們的直播預熱可以分成幾個部分。

一個是反響比較熱烈的一直很受期待的彈幕問答,回答一些粉絲好奇的問題,一個則是下一關後續內容的預告,給後麵分組賽項目做一個預熱。

原本預熱是該早做了的,結果他們這組出了大事故,直接把原計劃撕得粉碎,但為了後續的收視和關注,他們也還是要繼續這個部分。

對於選手們來說,能多了解一些後麵的關卡,對個人安危和比賽成績也有好處。

得到了提示,大量的粉絲瞬間湧入直播間,眨眼之間,安虞柚的個人直播間就已經超過了三十萬觀眾。

節目組和平台聯係過,技術人員已經悄悄為安虞柚做了升級,暫時不用擔心卡頓的問題——

經曆了第五車站特大事故後,他們可一點不敢小瞧安虞柚的影響力了。

【柚柚好久不見】

【老婆我來了!麼麼麼麼】

【唉喲教騎士團到位!】

【唉喲教護衛團到位,騎士團為xie教!】

【我去……好多人啊.jpg】

小江暫時代替主持人的工作,站在那裡將接下來可能的流程環節講了講,安虞柚不是長袖善舞的女主播,不善於誇讚自己,小江補了不少功課,也不是頭一次給選手打下手,自然有她一套熟悉的說辭。

隻是在小江說話的時候,不少之前其實也並不陌生的黑子又冒了出來,全是針對安虞柚的風言風語,混在大量友善的彈幕中,還是顯得那麼刺目。

【之前的事情是巧合吧,誰知道是不是作秀】

【我愛看,作秀我也愛】

【我倒要看看你們這群黑子還能說出什麼來】

【全身上下嘴最硬是吧,兩尊大神都請下來了,特大事故也是柚柚一手解決,還能黑】

無視了那些挑釁的彈幕,對那些黑粉的言論安虞柚滿不在乎。

按照小江之前與她說的,安虞柚在一大片一大片的彈幕中選擇部分問題進行回答。

【之前剪的小紙人請的就是哪吒三太子嗎?】

“對,是小哪吒,但也隻是小哪吒,不是完全的真神哪吒,有區彆,這個知識點在之前請二郎真君的時候提過,是一個道理。”

【這個紙人,和之前那個紙紮人,是不一樣的嗎?紙紮人可以用來請神嗎?】

“紙紮和紙傀兩者不一樣,俗話說紙紮人不點睛,就是怕畫了眼睛之後引來孤魂野鬼操控紙紮害人。紙傀的紙人承載力一樣是有限的,這是紙傀的局限,和那種請神上身的不一樣。”

【這也太不科學了,能不能展開講講?】

“不,沒有不科學,就是我能力範圍能夠做到的……啊不對,也不是這個意思……這種吧,和‘科學’就不是一個體係的。哎呀我也不知道怎麼說了,聰明的彈幕自己意會好不好?”

【是不是請人上身的要更厲害一點?據說一些劇團、戲院裡部分演員演著演著真的能夠請神上身?】

【我現在學唱戲還有希望嗎?太大佬的不敢想,但是……我要是學會了沉香救母,能不能真的請來沉香啊?】

“請神在方法上沒有高下之分,具體強弱要分情況論。至於你們說的那種扮神時請來真神的可能性是有的。請神上身的除了各派正統傳人——他們能請尊神來幫忙,確實也有可能是某些專職扮演神明的人員真的做到了請神之事。”

“三教九流,下九流裡有說‘一流高台二流吹,三流馬戲四流推’,其中‘馬戲’指的就是各路戲班子裡麵的人員,但現在的人能不能做到這點我不確定。”

彈幕聽到這,隻覺得十分有趣。

不少觀眾都激動起來,七七八八地詢問。

陸彌那邊也開了直播,回答著她的粉絲的問題,那頭問的就多是出馬仙相關的事情,還有不少北省本地的文化舊俗等等。

“講講?”安虞柚喝了口水,“好吧,我就簡單講講,具體我也不是很懂,畢竟不是專門開戲班子的。”

“像是舊時,戲班子裡麵在一些劇目中負責扮演某些特定人員的,比如鐘馗、關二爺……這一類備受敬仰,享受人間香火供奉,在天上地下有專門的神位和官職授命的,哪怕隻是飾演祂,都不是一般人能乾的。”

“最常見的說法就是年輕的乾不了,因為表現不出那種威嚴,唱念做打都還生澀,若是武旦可能腿腳功夫還不到位。除了體型體格、儀態唱腔等基本功,還有就是要保持身心的純潔,這也是規矩。你不能讓一個壞事做儘、一身惡習的人去演一個正氣淩然的角色,那是對神的侮辱,戲班子的人很講究這個,他們怕神明降罪的,可能一整個班子都開不起來還丟了性命。”

“再有些講究的,比如在上台表演前幾天,要齋戒沐浴,上香祈福,不喝酒不犯戒,尤其不能沾女色。越是光偉正的角色的演員,對個人的修養的要求也越高,不僅要了解角色,還要能感悟能體會甚至能供奉。古時這類的規矩都是一套一套的,但現在人很多都不講究了……”

“所以,扮演某個神或直接表演請神過程的人能不能真的在這個時代把神請上身來,我也說不準。很大概率和他本人有關,他是不是講究人,是不是虔誠侍奉……”

【那柚柚呢?侍奉哪個大神?】

【對啊對啊,我好像沒有看見唉喲具體侍奉哪個】

【苗族不是有自己的土著信仰嗎】

“我?”安虞柚笑了笑,“我不是專職侍奉某個神明的,這和我本身的特性有關,而且我也不是請神上身,情況不太一樣。”

請神上身,和請祖師爺顯靈,兩者明顯是不一樣的操作,結果也不同。

像後者,很多道家弟子潛心修行的正是這個,供奉三清老祖,關鍵時刻請老祖來幫一幫,功課都在平時做了。

【學到了】

【又漲了一點知識】

【啾咪啾咪,感謝柚柚】

【說起來今天的事故怎麼樣了,那些受傷的人還好嗎】

【聽說被僵屍抓傷的人會被控製?會中屍毒?他們要不要緊?】

“具體的情況我也不太清楚,我不是官方的人員,事故內情和傷員情況肯定還在調查當中。”

安虞柚並不意外有觀眾問到這個,實際上打一開始就有很多人在那好奇了,即使知道她不會也不可能回答,他們還是成片地在問,發現她沒搭理之後,就瘋狂地刷,其中還混雜著不少黑粉水軍的抹黑和辱罵。

小江和另一位平台給的直播間管理員在那不停舉報、不停封號,才勉強控製住了直播間的輿論。

“關於僵屍的問題……”她親自拿著自拍杆,把直播鏡頭轉了一轉,對著車站臨時休息處某一位置短暫地拍了拍,“看到那裡了不,就是車站安保人員在值守,那裡有糯米和一些簡單的玄門手段,如果真的有陰氣入體特彆不舒服、身體反應大的或者被飛僵抓到的,都能得到處理。”

僵屍有屍毒,糯米與供香灰可解。

級彆低的僵屍屍毒並不重,普通一點的用糯米,尋常人家自己就能處理,供香的香灰難尋一些,能起效的大都存在於各大佛寺道館之中。

有些人家裡自己也會請關公、菩薩、財神一類的神明到家中進行供奉,但大部分效力不夠,要麼是供奉的時間不夠長,要麼是一些上供流程沒有做到位,還有一些是每日誦經祈福的遍數不夠。

說到底是雖然他們供奉了,但神祇並沒有認可他們,保佑了但不會特彆貼心貼身的保佑,屬於隨緣、看運氣、要分人論,自然這種香灰也就不具備解毒性較強的屍毒的能力。

【懂了懂了】

【我奶奶供了幾十年的菩薩,家裡香火攢了幾大缸都沒扔,我得趕緊提醒他們一句】

【啊難怪,之前有人上我家收錫箔灰的時候還問賣不賣香灰】

【讓我去買一點糯米先,我看好多時候糯米都有用來著】

“對,糯米的用處挺多,”安虞柚肯定地點點頭,“有時候白米也可以,普通的生米也有用處。這些古時候傳下的‘老方子’很多都是至今有效的,那時候的人資源不豐富,普通人能利用的東西有限,很多都是比較容易獲取的,比如柳條、比如生米糯米、比如香灰、比如艾草之類。”

“不過也不用太焦慮,隻要是潛心供奉,沒有那種貪婪的野心和念頭,並且供奉的也是正兒八經的神明,不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孤魂野鬼,家裡或多或少都能夠得到保佑的。”

“像是土地公土地婆、灶火神、城隍以及一些本地本土神,或者是流行的功德神,比如財神爺、門神……祂們出手保佑的可能性更大,比哪吒、二郎神、關公武侯等位於戰力或信仰第一批次的高位神更有可能幫助普通人。高位神足夠高足夠強,但不一定能收到你們的香火,祂們也不是那麼需要,想降世的難度更大,比目前就在大地上的神祇要麻煩一些。”

“甚至有些家裡供奉著祖宗的牌位,每年清明之類的上香沒少過的,都能得到一些庇護,外頭有點攻擊力的小鬼都傷不了你們。”

正所謂,食人香火,解人災禍。

【那如果從廟裡請菩薩回家呢】

【最近我全家在跟著我姥姥讀佛法】

【不瞞諸位,我五歲就跟著我奶奶把心經背完了】

“如果是從寺廟、道觀等地請神回家的,一定要注意甄彆。第一要分清楚那所寺廟信奉的什麼神,走的是哪種的路子,比如佛教密宗在我國有藏傳、唐傳還有日島的等,像藏傳又有紅教、黃教等類彆……第二,請回家時流程要做到位,該有的儀式要有,該有的誦經和供奉不能少,不然效果肯定會打折扣。”

安虞柚噸噸噸繼續喝水,一來一往倒是把時間都打發了。

她的粉絲多,彈幕多,問題也多,自然花費的時間多一些,陸彌那邊結束得要更快一些,到後來就乾脆湊到了安虞柚這裡,跟著一塊兒聽,主要用來水時長。

她的直播間觀眾都知道她上節目就是為了上電視給家人看看,屬於給老人家一個吹小輩牛用的“談資”,並不圖名次,是很佛係的參賽,再加上經曆了險些喪命的事故,她便更加不會去乾那種爭先搶後的事情了——

人不能太執念,會變態、會自找死路的。

於是她的米粉們也隨了她的性子,沒有什麼爭鬥心,看陸彌水時長也不介意,就在那兒笑嘻嘻地聊天,偶爾跟著安虞柚這邊的問答問兩句,陸彌看見了就順嘴回答,沒看到就沒看到,粉絲也不介意。

“接下來的關卡,我不太清楚,好像是在一個什麼村子裡?”安虞柚下意識看向陸彌,這點兒信息還是她之前聽張小仙吹牛時候聽到的。

C組東區的人原本有12個,一個經曆了這種大事故被嚇到主動退賽了,一個選手張小仙牽扯到案件中被警方控製起來了,還有一個不幸遇到了飛僵大鬨,被波及受了不輕的傷,現在人在醫院自然也不可能繼續參賽。

“對,”陸彌聞言點點頭,把自己知道的信息分享給了她以及觀眾們,“分組賽第一輪護送任務,第一站就是花城的渡口博物館,可能在博物館內還會有一些小活動。”

“第二輪比賽似乎是要到下屬的小縣城去,不過渡口博物館本身位置也很偏,就在靠近鄉下的地方,我們住的地方也是縣城。”

這時候,小江突然從瘋狂控評禁言中抬起了頭,對兩個人道:“不是小縣城,還要坐大巴的。一切都聽節目組安排,選手們是要去幫那裡的人解決難題的。”

“果然是個偏僻的遠地方。”陸彌扶額,被肯定了猜測,臉上也沒有什麼笑。

【我知道,剛從其他直播間聽了】

【哇你個小叛徒】

【沒有沒有,我另外開了個手機看的,我的心還是在柚柚這裡】

【我也知道,你們即將要去的是孤村】

【那可真不是個好地方】

【也不知道節目組從哪裡扒拉出來的】

“孤村?要去的地方叫做‘孤村’?這名字好奇怪,有正經名嗎?”

【不知道,好像知道的人都叫那裡孤村,孤村人也閉塞,竟然會讓參加節目嗎】

【我就是孤村隔壁最近一個村子裡出來的,那地方可真是……】

【是咋樣啊?你彆賣關子啊,我平生最恨的有兩類人,一類是話說一半的,另一類是】

【孤村人很不受待見的,路過的狗都要tui一口的程度】

看到彈幕,安虞柚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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