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6. 第 66 章 師門(2 / 2)

安逸笙則是天生的虛弱,他那樣的身體或許是天生應了玄門之人的天殘地缺。

或許有那種幸運兒,尤其是修習正統道家佛家法門的,他們身上有可能不會應驗這種“不幸”,但外麵的野路子教養出來,又沒有格外的庇護,比如國運庇護、比如功德金光,大部分就是下九流的命了。

有了孩子,虞菲的偏執好了許多,她看起來情緒都穩定了起來,不像是之前那般極端。

但作為青梅竹馬的丈夫的安逸笙知道,她私心裡還是放不下的,她不在意虞家會不會回頭,也不在乎什麼挽回什麼打臉,但她想要把自己身上被潑的臟水洗乾淨,她想證明自己並沒有做那些惡事,是虞菲誣陷她。

於是,思考之後,安逸笙決定自己私下繼續查下去。

懷孕之後的虞菲已經沒有那個精力條件了,她需要養胎,需要好好地休息。

安逸笙想要滿足虞菲的願望,想要解開她不甘的執念。

在信中,他這樣記錄下他當初的“研究”成果:

虞家之人恍似受了蒙蔽,有時似乎是出現神智不甚清醒的情況,但他們原本也不是十分聰明,或是他們天生這般扭曲作惡,因找不到證據,故而也無法確定。

虞芳背後大有文章,她有一個師門儀仗,卻不是什麼名門正派,而是師徒幾人的小戶,且多半是邪修背景,惡事做儘。

其門內應有一師三徒弟,其中師父的江湖名號叫做“老神仙”,本名未知,身份不明,十分神秘。

大徒弟名叫趙端,是一精通巫蠱之術的邪修,極擅詛咒、射偶人即偶人厭勝之術,毒蠱稍次,卻也十分強大罕見,小心、小心。

虞芳應為“二師姐”,具體能力未知,接觸多年多次,未見她出手,但她應該是有才能的,至少會觀氣之數,本身氣運也極其強大。

三徒弟原本應該隻是個拎包的室外弟子,給師父和師兄師姐打雜的那種,但後麵似乎也被收下了,具體情況未知,應該年齡與本事都不大。

“此皆不是虞家牽線拜師,觀虞家如家主虞良、長子虞盛華等人,似乎毫不知情,我也不知虞芳是如何與這等九流人物成為師兄們。”

“寶兒既收到此物,怕也早有疑慮,定然走上這條路,去了結你父親沒能完成的事情。如果可以,我與你的母親也不願你繼續糾纏在上一輩的泥淖之中,不願意你再去深究這些事情。”

“但我們也深知,世間種種皆有定數,或許這就是命數,我們竭儘全力孕育了你——一個孩子、一個希望,大約上蒼也總會將你推向這份汙泥的‘事業’。”

“若真這般,這裡我能給你幾點建議。”

“其一便是不要與虞家有太多的糾纏,或是真或是假,他們的腦子早已經不能看不能用了,比那無腦的誌怪還不如,你與他們是爭辯不出什麼的,沒有任何的意義。他們是裝睡的人,永遠不可能醒來,也不要收下他們的‘禮物’,閉眼裝睡的人怎麼可能會送出好東西呢?”

“再者便是不要小瞧虞芳,她既有能力將你母親壓到那般狼狽,又能躲下我的諸多探查,肯定有她的不凡之處,等你收到信時,必定是數年過去,她隻會更加厲害,又背靠虞家積蓄多年,萬不可輕視。”

另外,在信中,安逸笙還給了個隻有部分的年月,寫的是“庚子年十月初一”,也就是光緒二十六年的寒衣鬼節,換算下來是1900年11月22日。

不知道這是什麼日期,但他說自己查到了這裡,安虞柚皺了皺眉,心裡演算一番,但沒有什麼結果。

也不知道這到底是出生日期,還是死亡日期,她倒是想起來之前地府也給過她一個生卒年月,那人是一百五十多年前生,生死簿上寫的是活了四十幾年後死了。

她原本湊著瞎蒙的意思,算了算這兩個年份,發現兩者並沒有乾係,之前一百五十多年的這位沒有投胎轉世到寒衣節生,也沒在這個日子死,生死簿上都寫了他的死亡日期了,不過地府無常大人既然給她這個消息,定然是這人、或鬼有蹊蹺的地方,要他們活人仔細一些。

正想著,聽到腳步聲近,安虞柚抬頭看去,一群顏值不錯的帥哥美女服務員進屋,一道道菜上桌。

安慧這才放下手機視頻,笑著坐過來,讓服務員擺上,還給倒了飲料。

大葷正菜鋪了一桌,隻聽服務員一一介紹,有清燉雞湯獅子頭、欽工肉圓、三套鴨、水晶肴肉、雙皮刀魚。

除了豬鴨魚肉,這裡用的大都是河鮮,像是軟兜鱔魚、西施含珠。

蔬菜則有開洋蒲菜、鬆仁玉米、文思豆腐、香菇油菜等,其中不少其實也是用了葷料的,口味清淡而口舌生津。

主食是一份當麵現炒的炒飯,顆粒分明,金黃色澤,香氣撲鼻。最後的麵點上的是正熱出籠的黃橋燒餅。

數一數,前後十二樣,標標準準一桌席麵菜。

唯一的問題是,桌上隻有安虞柚和安慧兩人,兩位女士胃口都不大,安虞柚基本上每道菜都試過,可就是這麼都嘗了一遍,已經飽了。

安慧應該是要維持身材,女明星對容貌的要求尤其苛刻,她本身就不吃重油重辣的刺激性食物,又排除了很容易長胖的那些大魚大肉的菜肴,所以她基本上隻是用公筷公勺給安虞柚盛菜,讓她不要客氣,本人並沒有吃什麼,總共可能也就動了十來次筷子,加起來吃的分量差不多也就填滿身前那個小瓷碗。

“這些……”安虞柚對一桌飯菜麵露遲疑,扔掉她心裡有些過不去,東西很好吃,浪費也很嚴重。

但若是吃掉,她也實在沒有這個胃,這可是八到十人的席麵分量。

“給你打包帶回去好不好?”安慧問她,尤其指了指幾道她吃得很高興的,“這個欽工肉圓、鱔魚絲和文蛤,我看你都挺喜歡,給你單獨裝盒子裡帶走怎麼樣?”

大概是怕她心裡芥蒂,安慧自己也象征性地打包了兩個菜,說回去自己陪著鬆仁玉米吃兩個黃橋燒餅,就當是她的晚餐了。

剩下的,基本都給安虞柚一股腦地帶回住宿的地方吃了,剛好基地的宿舍食堂也有可以熱飯的地方,和那邊的廚子說一聲就能請他們幫忙或者自己用灶台或微波爐。

九九和她的小夥伴們過來,看到她一個人吃得為難,乾脆一群人湊一桌,大家一塊兒才算是把這麼多菜吃完。

味道是真的好,大家吃得也挺滿足,其中一個人還小聲地表示,這一桌春山閣的菜肴,應該有十來萬,還不一定能約上,因為位置少且會員製,屬於私房菜館,大家是“賺了”。

很快就到了第二輪比賽的時候。

才到了場地,安虞柚就感到了一道不善的目光,抬眼看去,正是那個名叫顧鑫的選手。

她心裡提起警惕,隨即便聽說,貴婦虞芳親自送女兒虞念初來參加節目了。

“嘖嘖嘖。”陸彌賴在她邊上,對著虞家的車子和母女兩的排場指指點點。

安虞柚瞥了她一眼,陸彌才笑眯眯地告訴她:

“出門前我和老祖宗一起算了兩卦,一卦是說我今天不會很順,估計就到這裡了。”

不用安虞柚安慰,陸彌繼續說著。

“第二卦,算的是這次的比賽,也不是很順,似乎是有棘手的問題,不知道是委托人太麻煩,還是今天的競爭太激烈所以麻煩。”

“不過,狐仙祖宗說,有樂子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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