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是深夜,江滿衣開著小電驢來到清水河的時候就見這裡密密麻麻都是人。
他們穿著衝鋒衣身邊點滿了蚊香,手上拿著釣魚竿和周圍的人侃大山。
“釣魚的人比河裡的魚都多,一竿子甩下去,魚看了尋思這迷宮呢。”
“哈哈,就是因為人多所以誰能釣上來一條那就牛了呀!”
“你沒見上回那黑黑瘦瘦那個,釣了一條半人高的魚,直接扛著走回家的。”
“照我說他小子純屬運氣好,沒啥好說的,今兒我也釣一條,我直接扛著走高速回去!”
“喲,小姑娘也來夜釣啊?”一個中年男人見到江滿衣來忍不住問道。
他瞟了一眼,見她沒帶竿兒就戳了戳一旁朋友的手臂,小聲說道,“肯定是來抓男朋友的。”
“上回一男的帶小三兒來釣魚,被正宮抓住了,鬨了一晚上,魚都被嚇跑了。”
將他的耳語全部聽進耳中的江滿衣,“……”
說起來你可能不信,我不是來抓男朋友的,我是來摸屍的。
當然這話她肯定不能和他們說,說了之後那又會給自己扯上麻煩。
比如,她怎麼知道河裡有屍骨的?
想到這個問題,江滿衣發散思維到了她把屍骨給弄出來之後,怎麼交給警察。
畢竟就算她找到了凶手,交不出屍骨好像也沒用啊。
淦!
為什麼她一個大學生整天活的像在刑偵文裡一樣。
“阿姨……姐姐,我的骨頭就在前麵!”小鬼頭在一旁飄忽著。
江滿衣現在沒辦法回複他,她思考了一下跟著小鬼頭往前走。
這裡電瓶車過不去了,她把電瓶車放在原地,準備等會兒回來再騎。
往前走釣魚的人越發稀少,江滿衣找了個沒人的地方掏出手機,假裝打電話和小鬼頭聊天,“找到了之後你打算怎麼做?”
童正陽愣了一下,見她看著他才猶豫地說道,“你在和我說話?”
“那肯定是交給警察,讓警察給我爸媽把我埋了呀!”
“嗚嗚嗚,也不知道我的骨頭是不是被小魚吃了!”
他又開始飆血淚,“如果被魚吃了,我就把它們都吃掉!”
江滿衣:……
話說魚不會真的吃骨頭吧。
那那些釣魚佬釣的魚豈不是……吃了屍骨的魚?
江滿衣蹲在河邊摸了一下河水,河水冰冰涼涼,摸出來一手魚腥味。
要把屍骨送給警察的話,會給她惹上麻煩,畢竟總不能說釣魚把已經稀碎的屍骨全部釣上來了的吧。
如果隻交一兩塊的話,警察能在這條河裡把所有的骨頭都給打撈起來嗎?
還得自己打撈。
江滿衣蹲在河岸邊沉思。
那邊釣魚佬們釣得熱火朝天的,喻成文瞟著那小姑娘不見了才鬆了口氣,對著一旁的兄弟說道,“沒熱鬨看了。”
他兄弟盯著釣魚竿,“有啥好看的,年輕人的情情愛愛的,還不如釣魚。”
“今兒晚上人真多啊。”
喻成文讚同點頭,“估計得後半夜才能釣著了。”
兩人虔誠地給周圍加上蚊香,沒辦法河邊的蚊子就是那麼毒,更何況周圍都是大老爺們兒,出汗多熱量高,蚊子聞著味兒就來了。
等釣了半個小時後,喻成文拉起竿子一看,“媽的,又被吃了。”
這裡的魚各個兒都和成精了一樣,吃了餌扭頭就跑的。
弄得他們和在這兒做慈善一樣。
喻成文無奈地掛好魚餌,將竿子再甩出去,他盯著浮漂,見浮漂動了便對著一旁的兄弟說道,“我釣到了!”
一旁的兄弟驚訝,他竿兒可才剛甩出去呢。
這就釣到啦?
就在他準備開口的時候,他就見自己的浮漂也動了,他連忙把竿兒往起提。
卻不想這竿兒提的輕輕鬆鬆的。
就在他覺得這有點兒不對勁的時候,一旁的釣魚佬也紛紛提竿。
喻成文率先提起竿一看,大呼一聲握草!
“死魚正口!”
他把竿兒一丟,嚇得往後退幾步,再一看自己身旁的兄弟釣上來的竟然是一條魚骨。
旁邊釣魚的人也傻了,有地慌張地把魚竿一扔動都不敢動,有的不信邪把魚竿提起來一看。
是一隻解放鞋。
其他的釣上來的也都非常離譜,什麼死魚、鞋子、一團頭發等等。
“媽呀,快跑!”這下子喻成文完全顧不上釣魚了。
這特麼這地方有鬼!
他拉著兄弟把竿兒一扔,兩人就慌張地往回跑。
其他釣魚佬也作鳥飛獸散。
與此同時在河裡的鬼們也吐槽道,“這裡禁漁他們還釣魚,咱們這麼做也算做好事兒吧?”
另一隻鬼撓了撓頭,“應該算吧。”
“那是不是也和那個新鬼一樣有功德?”
“孟婆真是個好鬼,喊咱們來撈骨頭給報酬不說,還有機會得功德。”
“誒,兄弟你怎麼搶到名額的?我可是跑掉了一條腿才搶上的名額。”
剛剛給魚竿上掛死魚那鬼有點兒茫然,“什麼名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