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傾:“瞿明珠說的。”
那天她在餐廳恰好碰到鄭琅和瞿明珠坐在一張餐桌上吃飯,瞿明珠也看見了她,親口跟她說,是她爸安排她和鄭琅見一麵,長輩安排見麵,不是相親是什麼,何況她還進過他的房間。
鄭琅盯著她看了片刻,道:“我和瞿明珠的父親最近在談一個項目,那天我和瞿董約好,讓他到我的房間會議室談合同細節,我是要談項目的,沒想到瞿董是帶著女兒去的,說是他的車被堵在了路上,讓瞿明珠代替他,先跟我談,我看出瞿董有意讓瞿明珠和我聯姻,對這事毫無興趣,便將談合同地點改在了餐廳,讓她從我的房間裡出去,什麼時候她的父親到了,再和我談。”
季傾聽了他的解釋,質疑道:“可是我隻看到你和瞿明珠,沒見到瞿董。”
鄭琅:“那是瞿董不死心,還想撮合他女兒和我,找借口去了衛生間。”
那個項目鄭琅籌備了很久,利潤很足,自然不會因為瞿董臨時耍了些小伎倆,便當場翻臉,麵子功夫還維持著,不想被她撞見了,誤以為他玩弄人感情。
不過他在和她說她花錢找小模特陪酒的事,她用他相親的事反駁他。
鄭琅眯了眯眼,漫不經心問:“季傾,你是因為誤以為我和彆的女人上床,讓彆的女人進我房間,所以才賭氣找小模特陪酒?”
季傾之前在酒吧一類的場所,雖然會好奇的往那些光著身體的男人身上看,欣賞他們的身材,但從未像這次似的,買小模特推銷的酒,給小模特花錢,直接上手摸。
季傾猝不及防被他說中心事,心虛的慌不擇言,掩飾道:“誰是跟你賭氣找的小模特,你跟彆的女人相親,跟我有什麼關係,我又不喜歡你,為什麼要賭這種氣。”
“哦——”鄭琅尾音上揚,“原來你是喜歡我,故意找小模特氣我呢。”
“沒,我才不是喜歡你,你少自戀了。”
季傾看著鄭琅興味的眼神,懊惱的咬了咬嘴唇。
鄭琅猜的沒錯,她去找小模特,確實是因為看見他和彆的女人相親,但不是為了氣他,是為了說服自己,讓自己心安理得的繼續喜歡他。
從小她爸就跟她說,鄭家的男人不好,讓她輕易不要相信鄭琅的話,長大了以後,更是對她耳提麵命,讓她離鄭琅遠點。
可感情這種事,並不能控製,兩家長輩關係好,他們自然接觸也多,從小到大,她人生的每一個階段,都有他,她也不知道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喜歡上他的,小時候和他吵架,總想著贏過他,長大以後,每次和他拌嘴,心裡想的卻是,他為什麼不多讓讓她,他該對她更好一些。
鄭琅的男人確實荒唐,時不時就會鬨出一些花邊新聞,每次鄭家人鬨出風流笑話,她爸都會提到鄭琅,說鄭家這一輩,隻有鄭琅一個還沒有長歪,但近墨者黑,在鄭家那樣的環境裡,保不齊哪天就歪了,但凡是為女兒好的父親,都不敢讓女兒嫁到鄭家。
所以在她剛察覺到自己對鄭琅的心意後,內心極度惶恐,她不敢讓彆人發現她喜歡上了鄭琅,隻能裝出一副很討厭他,跟他不對付的樣子,掩飾對他的心意。
有時候,她會僥幸的想,或許鄭琅就是出淤泥而不染,不會被他的那些叔叔和堂兄弟們影響,可即便他很好,他也不喜歡她,追人這種事,她季大小姐乾不出來,便隻能將這份喜歡深深的埋藏在心底。
那天看到瞿明珠從他房間裡出來,知道他在相親,她心情很低落,一整晚,她翻來覆去,心裡想著,他已經臟了,不值得她再喜歡。
可她克製不住對他的感情,他和瞿明珠最後也沒成,但瞿明珠進過他房間,他大概率就是和鄭家其他男人一樣,萬花叢中過,概不負責。
他和彆的女人有過親密接觸,而她卻是個乾乾淨淨的好女孩,即便哪天他喜歡上了她,他也配不上她了。
她腦補著鄭琅過儘千帆後,喜歡上她的場景,越想越不服氣,憑什麼一個不知道被多少女人用過的臟男人喜歡她,她還要接受。
她心裡鄙夷自己,覺得自己太給季家的長輩們丟臉,便有些自暴自棄,想著他找女人,她也可以找男人,這樣等到他喜歡上她的時候,他臟了,她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王八對綠豆。
倒也相配。
但喜歡歸喜歡,她決不能承認暗戀他,她一直都表現的很討厭他,讓彆人知道她暗戀他,多丟人啊。
季傾再次強調,“你總欺負我,我才不會喜歡你。”
鄭琅彎了彎唇角,直勾勾盯著她,笑著問:“不喜歡我,為什麼介意我和彆人相親?”
“我沒有介意,我......”辯駁到一半,季傾想起什麼,福至心靈,問道:“那我去找小模特,跟你也沒關係吧,你那麼介意,是不是喜歡我?”
這話問出來,季傾更羞恥了,雙腿微微蜷縮,將臉轉向另一邊,心裡忽然有點緊張忐忑,一隻手悄悄把被子往上拉,想把滿是紅暈的臉頰藏到被子裡去。
鄭琅看著往被子裡縮的季傾,低下頭,嘴唇貼近她紅透了的耳垂,低聲問:“你說呢?”
耳垂被他含住,季傾顫抖了一下,轉過臉,直視他,正要指責,鄭琅在她之前開口,“是,我喜歡你。”
季傾心跳漏了一拍,“你......啊......”
鄭琅在她嘴唇上咬了一下,季傾疼得低吟一聲,控訴他,“咬我乾嘛?”
“喜歡你,吃醋了,生氣了。”鄭琅將她另一隻手也按到自己小腹上,用力在她手上捏了捏。
他手勁很大,季傾感覺自己手骨都要被他捏碎了,蹙著眉喊疼,鄭琅沉聲教訓她,“疼才長記性,下次要是再敢摸彆人,我就讓你這清脆悅耳的嗓子,隻能發出求饒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