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開帖子,裡麵已經有不少人回複。
【森鑫企業明牌跟異管局合作,有沒有自己的板塊都無所謂吧,再說森鑫企業內部好像本身就有自己的論壇】
【黑市有一部分是人類啊,這怎麼給黑市開板塊?而且黑市算是中立組織,沒必要開板塊吧】
黑市原來還有人類嗎?
那邊千誠也看到了這些內容,嘖嘖感慨:“論壇這一波可以說是有點貼心了。不過這麼多年,怎麼突然開了板塊?”
沈霧看向千誠:“論壇出現很久了嗎?”
“對啊。”千誠想了想:“我聽鐘哥說,是3100年就出現了。”
3100年,X病毒出現在世界的那一年,也是參與X研究後昏迷的二十人醒來的那一年。
沈霧若有所思。
幸存者論壇,到底是什麼樣的存在?在幸存者論壇背後的,又究竟是什麼人?
沈霧正想著,才運行沒多久的火車就突然停下,而火車外也是驟然響起類似怪物的嘶吼聲。
太熟悉了的千誠輕嘶:“就這麼倒黴?!”
火車上雖然沒什麼人,但也隻是沒什麼,不是沒有。
他們這節車廂裡還有幾個看上去上了年紀的老人,還有兩個帶著孩子的母親。
火車停下後,沈霧和千誠都沒有動,千誠也隻是準備動手,沒有直接起身。而沒多久,乘務員就拿著喇叭在喊:“諸位乘客不要驚慌,本次列車的隨車護衛隊已經下車解決。”
乘務員的聲音甜美柔和,聽上去就讓人心神安定。
沈綏淵稍挑眉:“她也是個異能者,可能是【安撫】這一類的異能。”
然而等喊到沈霧他們這節車廂時,乘務員拎著擴音器,才動了動唇,有什麼重物墜地的聲音響起,整個列車猛地搖晃了一下,緊跟著而來的是恐慌的尖叫聲。
沈霧朝窗外看去,就見一個實在是看不出是什麼病變的感染種出現在了他們這節車廂外麵,那感染種下一秒就要衝到車廂前,看那架勢,是要將車廂撞翻。
“來不及了。”
千誠丟下這一句後,沈綏淵都準備直接破窗出手了,結果沈霧麵前的視線驟然受阻。沈霧抬起左手按住自己的右手:“哥哥,不用。”
因為沒戴眼罩,沈綏淵都是聽聲音,沒法去看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沈霧可以。隻見他麵前豎起一堵泥牆,感染種還是衝到了泥牆裡,泥牆並不堅固,卻可以讓感染種猶如陷入泥沼之中。
千誠抬起的手收緊握成拳,感染種就被裹成了一個龐大的泥球,然後他隔著車廂一揮手,整個泥球直接被他掀飛,砸在了遠處的空地上。這時列車的護衛隊才匆匆趕來,他們到後,先衝千誠行了個軍禮致意,隨後便朝著被控製的感染種跑去。
目睹了全程的沈霧在腦海裡跟沈綏淵說:“他好強。”
這話落地後,沈霧忽然感覺到貼著自己脊椎溝的尾巴動了動,尾巴尖不輕不重地戳了下他的脊背,就像是有人用手指點了點一樣。
沈霧瞬間就坐直了身體,整個人都緊繃了起來,連呼吸都停滯了一瞬:“哥哥?”
沈綏淵揚眉,漫不經心道;“嗯。他畢竟是乙級異能者,而且他的異能似乎本身也屬於異能裡靠前的了…但我也是乙級,且我的異能更強。”
聽懂了他意思的沈霧無奈,又有點好氣與好笑交雜:“你到底在爭什麼呀……”
他話還沒說完,沈綏淵又警告似的戳了戳他的脊背。沈霧想也沒想直接往後一靠,稍稍用力壓住了尾巴,讓沈綏淵沒法再“點”。
沈綏淵輕哼了聲,沈霧以為自己壓疼了,到底還是心軟,又鬆了點力:“壓疼你了?”
沈綏淵勾勾唇,逗他:“嗯,給我揉揉?”
他說著,尾巴就往前麵遊走,恰好蹭過沈霧的腰身。
已經被捂得有點溫熱的鱗片滑過,沈霧真的很難形容那是一種什麼感覺,但他真的在這其中覺察到了他無法理解的占有欲。
這讓他茫然,也讓他渾身愈發緊繃。心臟都像是被這根尾巴纏住了,跳動起來時受到束縛,以至於讓呼吸變得艱澀。
甚至不隻是心臟,他的靈魂都仿佛被這根尾巴纏繞鎖住了,以至於他的大腦都變得混沌雜亂。
他好像跟那個感染種一樣,陷入了泥沼裡,掙紮不能也沒法自救。因為這“泥沼”,本就是他自己帶給自己的。
沈霧的眼底浮現出些許茫昧,他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會這麼異常,尤其在聽見沈綏淵在他腦海裡用散漫的笑聲催他:“寶貝兒?”
沈霧不動。
他抿緊了唇,有好多話想說卻又找不到一個字音,最後沈霧隻是在腦海裡回求饒似的回沈綏淵:“哥哥,彆逗我了。”
他感覺好奇怪。
要是換作平時,沈霧在說出這話時,沈綏淵肯定就會收勢,但這一次沈綏淵不知為何有些不依不饒:“你就揉一下,隔著衣服也行。”
沈霧無法理解,但沈綏淵這麼提,他其實是想乖乖去揉一下,可本能又讓他有點不想聽從,所以他掙紮道:“為什麼啊?”
沈綏淵回答不出為什麼。
他隻知道他很想讓沈霧碰他,而且不是單純地碰一碰,就是想讓主人格一直挨著他。
沈霧聽過後,更加混亂:“可我們是一個人啊。”
他們是一個人,一個身體,哪有這麼多你啊我啊的分彆?他碰他,就是碰自己啊。
沈綏淵不去跟他做這種辯論,因為他也找不到答案。所以他隻憑本心重複:“揉一下。”
尾巴貼在沈霧的腰身上不依不饒,沈霧沒有辦法,隻好動了動自己的左手,隔著衣服胡亂壓著尾巴揉了一下。
因為尾巴貼著他,所以沈霧是可以感覺到的,尾巴很輕地顫了下,就是不知道是愉悅還是滿足,又或者是他揉得力道重了?
反正沈霧是知道的。
尾巴是真的很敏丨感。
沈霧閉著眼睛不去看,同時在心裡暗暗做了個深呼吸,緩解被無形的尾巴纏繞到快要窒息的心臟:“好、好了吧。”
沒有。
沈綏淵想。
他覺得他大概是瘋了吧。
不然為什麼從一開始單純的逗弄會演變到這個地步,為什麼會想要渴求更多。
不是隔著衣物的那種,也不是就這麼一觸即分。
而是想要更多來自主人格的撫摸。
可就像沈霧說的,他們明明是一個人。
是因為異能導致了他的分裂嗎?
他矛盾,他不解。
他甚至在有一瞬在想其實從這裡分裂出來也沒有什麼不好,這樣他和沈霧就從“一個人兩個人格”變成了“兩個人”,他可以隨心所欲地纏著主人格,可以讓主人格撫摸遍他的全身,可以牽住主人格的兩隻手……
但沈綏淵無法接受自己和沈霧分開哪怕一分一秒。
於是沈綏淵又開始割裂。
他真的很想……
“哥哥?”
見沈綏淵不回話,沈霧微微擰眉:“怎麼了?”
沈綏淵無聲地輕出口氣,壓下不知從何而起的焦躁與不安:“…沒事。”
他用懶散耍弄的姿態掩蓋自己的異常,免得沈霧怕他:“就是在想你好敷衍。”
沈霧果真沒有察覺,還憤憤地說了句:“你要求好多。”
沈綏淵點頭,反告一狀:“跟你學的。”
沈霧:“?”
沈綏淵悠悠:“還記得第一次給你做辣椒炒肉,我按網上教程一步步來的,最後你嫌我放了大蒜,於是我第二次沒放大蒜,結果你又嫌我沒放生抽……”
“咳。”
自知理虧,沈霧打斷他。但沈霧對沈綏淵素來就是就算心虛也能氣壯:“我這不是想讓你記住我的喜好嘛。”
他又嘀咕了句:“而且我也隻跟你這樣啊。”
沈綏淵就是他,他自己跟自己嬌氣,沒問題啊。
就這麼一句話,瞬間讓沈綏淵無比愉悅。
他勾起唇,愜意地嗯了聲,默認了自己會放縱沈霧的嬌縱。
不要去想那些有的沒的了。
兩個人格才此時奇異地同步了思想。
反正無論怎麼樣,他們彼此對於對方來說是世界上最親密無間的存在。這世上再沒有誰能像他們這樣,擁有這樣牢靠的關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