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074(三合一) 一家理科生,出了沈……(2 / 2)

——珍已經知道了寧歸晚是沈霧的姐姐,前不久沈霧告訴她的,為此她還驚掉了下巴。

她伸手:“我幫你治療。”

寧歸晚麵無表情:“不用。”

珍:“姐姐,彆這麼記仇嘛。”

“……她不是記仇。”見寧歸晚懶得再說話了,沈霧隻好替她開口:“她不喜歡彆人對她用異能。”

珍:“……我是治愈異能,也不行?”

寧歸晚嗯了聲。

珍看著寧歸晚的表情又變成了懷疑。

這麼排斥異能的她不是沒見過,抗爭派和厭惡異能的人都是如此。

但寧歸晚又誓死不從抗爭派,不□□方的舉動顯然是守護異能者。

好奇怪啊。

珍心說難道因為是No.1的姐姐嗎?怎麼這麼怪啊。

她沒說話了,而沈霧卻很輕地彎了彎眼,雖然弧度很小,可卻是真心的。這也是沈霧衝冠一怒為姐姐,沒有導致另一個自己心裡泛酸的原因之一——寧歸晚是為了沈霧所以沒有交。

大多數異能者體內的異因子占比是偏少的,就算是偏多的,以現在醫療技術,當異因子活性被殺死後,它們就可以被當做一個壞死的組織切除。

但沈霧不一樣,沈霧的體內異因子含量百分百,換句話說,他就是異因子構成的人類,就算是他的骨頭送去檢驗,也隻能檢測出異因子,包括他的頭發、皮膚組織,甚至是他的大腦。

X冷卻劑原配方,唯一能殺死的異能者就隻有沈霧。

她在這個世上最後的親人。

她唯一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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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這邊臨海,所以新王那邊安排的輪船來接他們。

至於結冰的海麵,倒是不用擔心,畢竟現在異能者那麼多,化一下就好。

寧歸晚換了一身新衣服,脫掉了白大褂,自己給自己上了藥後出來,就看見沈霧在甲板的護欄邊上。

兩個沈霧。

矮的那個被高的圈在懷裡,旁若無人地在談戀愛。

“…現在海裡都看不到魚了,真可惜。”

沈霧靠著沈綏淵的胸膛歎氣:“我之前看紀錄片,說出海會遇見海豚,還會遇見鯨魚,尤其是鯨魚,會追船,特彆親人。它們的叫聲就像是海洋的精靈,我一直都很想真正地聽一次。”

但現在隻有變成了感染種的海洋生物。

沈綏淵圈著他的腰身,讓沈霧的脊背與他的胸膛隔著衣物緊密相貼,他低下頭,拿自己的下頜摩挲著沈霧的鬢發,下巴尖隔著發絲蹭過沈霧的耳朵尖。

沈霧覺得癢,說著說著躲了下,但卻是往他懷裡鑽得更深更,眉眼間的笑意也帶著春日的漣漪:“哥哥,好癢…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呀!”

“聽了。”沈綏淵趁他抬頭找他“麻煩”時順勢又親了親他的鼻尖:“有點涼。”

沈霧被他這個動作勾了下,耳後漫起紅。

沈綏淵繼續那個話題了:“國家生態海洋館裡好像還有。”

沈綏淵也是從沈霧的記憶裡知道的。

是X病毒蔓延後,國家當機立斷地特彆建立海洋館,避免這些物種滅絕。

隻是現在環境再這樣下去,人類很快就顧不上這些動物了。

沈霧歎了口氣。

沈綏淵又把頭低得更下,親親他的唇。

沈綏淵熾熱柔軟的唇和剛好吹來的冰冷海風形成鮮明的對比,沈霧自然是更貪戀溫暖的。

他望著沈綏淵,偏偏沈綏淵好似忽然變成木頭一樣,不再深入,隻是在他唇上碾了碾,淺嘗輒止。

沈霧眼睛微微睜大,看著他。

沈綏淵挑眉,看向他的目光滿是不解和無辜。

沈霧哪裡不知道他是故意的,他抿了抿唇:“哥哥。”

沈綏淵還在裝:“嗯?怎麼了?”

沈霧:“……”

他不高興地戳戳他:“你知道我能感受到你的精神波動的吧?”

就算不能,他也知道沈綏淵在想什麼啊!

沈綏淵頷首:“所以呢?”

他悠悠:“我在想什麼?”

沈霧有點炸毛,不想理他。

他偏過頭,不去看這張和自己一模一樣的臉。

可沒兩秒,他到底還是回頭:“哥哥。”

沈霧軟了語調撒嬌:“你主動點嘛。”

沈綏淵低笑了聲,又聽沈霧嘟囔:“再說你不是還沒收利息嗎?”

沈綏淵的耐力終究是沒有多少的,他稍微鬆了鬆自己的雙臂,好叫沈霧能夠轉身麵對著他,隨後才再用一條手臂橫在沈霧腰後,將他牢牢禁丨錮住。

他另一隻手捧起沈霧的臉,指腹撚了撚他的顴骨,又有點說不出的惡劣,很輕地壓了一下沈霧的左眼。

沈霧閉上眼睛的刹那,沈綏淵就吻了下來,還附贈了一句有些意味深長的笑語:“在這兒可不好收利息,隻能收收本金。”

沈霧的唇齒被他撬開,呼吸與思緒都被他奪取,他掃蕩著另一個自己的唇齒,懷抱也隨著吻越來越重。

沈霧手腳發軟,沒一會兒就不想親了。

但是是他主動要求的,沈綏淵就更加不會輕易放過。

沈霧揪著他的衣襟,連一聲求饒的話都說不出,隻有嗚咽。

不過也就是這一聲嗓音,叫沈綏淵想更加肆虐的同時,也恢複了點理智。

海風涼涼。

他們在外麵。

沈綏淵鬆開沈霧,不過掃了一眼另一個自己的神情,就猛地將人摁進了懷裡,哪怕沒有人看見,他也嫉妒到要發瘋。

他恨海風,與海浪和天吃醋。

因為它們和他一起看到了這樣的自己。

沈霧可以察覺到沈綏淵的情緒,他被那濃鬱到滔天的陰鬱嚇到,瑟縮了下,卻仍舊是往自己懷裡躲得更深。

哪怕舌尖和舌根都麻到咬字不清,也還是本能地在自己身上找安全感:“哥哥……”

沈綏淵抱他更緊,按著他的腦袋,寬大的手掌不僅蓋住了他的後腦勺,還緊緊地將其壓在胸膛上,像是恨不得就這樣把沈霧摁進這具身體裡、心臟裡,將他藏得嚴嚴實實。

為什麼他不是那個主人格呢?

沈綏淵不止一次這麼想。

這樣他就可以用身軀困死另一個自己,將其永遠地鎖在自己的身體裡。

他不會放他出來的。

永遠不會。

他真的……要嫉妒瘋了。

沈霧聽見了沈綏淵這聲呢喃。

他有些不知所措。

沈霧承認自己的占有欲很強,這個自己是說他自己這個人格,他也知道作為副人格的沈綏淵亦是如此。

可兩個人格在一起比較,終究是沈綏淵在這方麵勝過太多。

也許是因為他是那個副人格,也許是因為沈綏淵一直都知道,自己在主人格麵前永遠沒有真正實質上的主動權。

隻要主人格想,一個念頭就可以抹殺他。

“哥哥。”

沈霧在腦海裡喊他:“要喘不過氣了。”

沈綏淵多少還是鬆開了一點,沈霧就趁著這個機會環住他的腰身,抱緊他,無聲地安撫他。

他沒用異能去解決沈綏淵的情緒,因為沈霧不想這樣。

自己都不對自己好,那誰還會對自己好?

“哥哥。”沈霧又喊他,笑吟吟的,沒說不能吃醋,隻說:“你好會吃醋啊。”

他的聲音裡全是不作偽的雀躍與輕快:“你好喜歡我呀。”

沈綏淵卻反而因此舒緩下來,一顆心像是漂浮在了海麵上,跟隨著主人格蕩漾:“嗯。”

他包裹住沈霧,下巴都擱在沈霧的腦袋上,要將沈霧鑲嵌進自己的懷抱中。

最好再拿膠水黏上。

沈綏淵的尾巴早就在接吻時就跟著纏上了沈霧:“我就是個自戀狂,沒救了的那種。”

沈霧被狠狠戳到,恨不得在他懷裡跳起來,勾住他的脖子,再和他接吻。

但他怕自己再親下去就有反應了,所以隻能敗倒在他懷裡,嗚咽地控訴:“哥哥,你又撩我。”

沈綏淵並不冤枉,但很無辜:“我說的是實話。”

沈霧肯定點頭:“所以才能撩到我。”

心裡的小鹿都要因為蹦躂過勞猝死啦!

沈霧在沈綏淵的懷裡賴了會兒,他知道另一個自己喜歡抱他,喜歡一切任何和他親密的舉止,就像他也喜歡一樣。

輪船暫時還沒有進入結冰的海麵,所以海風隻是冷,沒到跟刀刃割的地步。

他依偎在沈綏淵的懷中,被另一個自己身上的溫度包裹著,無比溫暖。沈綏淵身上有著他沒有的味道,大抵因為是【惡魔】,細細品去時,還能覺察到一絲陰冷危險,配上他的身形,更顯強勢。

寧歸晚就是在這個時候出來的。

她看著兩個一模一樣沈霧緊緊相擁,尤其是高的那個,動作間的占有欲太衝了。

她出來時,沈霧和沈綏淵都有所察覺。

因為知道沈霧有正事要跟寧歸晚說,所以沈綏淵稍稍鬆了手,但還是摟著沈霧的肩膀,而且完全是扣著沈霧的肩膀,這個姿勢,要是有什麼,他可以第一時間就將沈霧壓進自己懷裡。

見他們分開了,寧歸晚才沒有調頭回去,而是走過來。

沈霧喊了聲:“姐,你怎麼樣?”

“小傷。”寧歸晚淡淡道:“總比你受刺激到人格分裂要輕。”

身體上的傷會愈合,精神上的不會。

沈霧頓了下,把當年發生的事跟寧歸晚說了。

寧歸晚那張臉還是那樣沒有什麼波動,但沈霧能夠感受到她的精神波動。

是苦的。

所以沈霧換了個話題:“姐,你當時來箱凝市,為什麼沒有跟我說?”

寧歸晚偏頭:“我最初以為你在演我。”

畢竟她之前從未想過沈霧會受刺激到失憶。

沈霧噫了聲,眉眼有點輕快:“我演技那麼好了?”

寧歸晚無情道:“後來看見你怎麼演的就知道你是真忘了,但我不明白你的異能怎麼變【惡魔】了,所以就沒有提。”

寧來山和沈滿時生下沈霧時,正好是在新人類的地盤,故而國家不知道沈霧的存在,寧歸晚有想過認親,但她又怕沈霧有什麼計劃會被她打亂,最終還是沒有提。

因為她相信,是沈霧不想想起來,所以他才沒有辦法想起來。

寧歸晚看了眼沈綏淵,沈霧直白道:“我在跟我自己談戀愛。”

“不瞎。”寧歸晚漠然:“看得出。”

沈霧哦了聲:“…你不覺得奇怪嗎?”

寧歸晚:“?”

她不是很理解:“有什麼奇怪的?”

寧歸晚看向海麵:“我青春期那會兒看彆人談戀愛就想到你,想你大概是永遠不會和誰談戀愛的。沒人配得上你。”

她語調無波:“現在看看,你和自己談也挺好。隻有你自己配得上你自己。”

沈綏淵挑了下眉,十分喜歡這句話。

寧歸晚話題一轉,溫情小劇場戛然而止:“聊聊彆的吧,你去見了【全知】,現在究竟什麼情況?”

“大的我不好跟你說。”沈霧道:“不過全球二次病變的確要開始了,等【神樹】二次病變結束後,就是我們這些人、感染種開始既定的二次病變。具體二次病變會怎麼樣我也不清楚,也許是實力變強,也許會變弱,也要發生了我才知道。”

寧歸晚很敏銳:“你把【神樹】和感染種分開了?”

沈霧頓了頓:“…因為【神樹】在我這裡看來很特殊,不過我也隻是猜測,我需要去看一次確認,但現在時間來不及,隻能往後排一排。”

至於他還有什麼計劃,沈霧沒說,寧歸晚也就沒有問,隻是道:“人類靈魂中獨特的物質是什麼,你現在可以告訴我了嗎?”

沈霧很無奈,把之前跟沈綏淵說過的話又說了遍:“……姐,我要是知道就好了。”

寧歸晚盯他,沈霧早就為她撤了屏障:“所以你為什麼學哲學?”

一家理科生,出了沈霧這個叛徒。

“唔。”沈霧攤手:“因為想辯論過老師?他太能說了,我總是不知道要如何反駁他。”

他興致勃勃道:“不過我現在會了,但可惜目前暫時又沒機會,也不知道什麼時候能用上。”

寧歸晚:“……”

很沈霧。

寧歸晚:“跟我形容一下。”

沈霧哦了聲,也不知道要怎麼說:“這東西感覺很玄學,就是…我們先說每個人的靈魂都是不一樣的,雖然我隻能看見輪廓,但也都是不一樣的,會有不一樣的顏色夾雜在一起,所以不一樣,但在這些不一樣中,不能感染X病毒誕生異因子的人靈魂中沒有一種白色的柔和的物質;而會感染X病毒變成感染種的人,有這種物質,但是這種物質中心是有一個黑色的核,就像空掉了一塊,所以我說是殘缺的;至於感染X病毒會誕生異因子從而獲得異能的人,則是隻有白色物質。”

寧歸晚:“我是什麼顏色?”

沈霧實話實說:“主色調是有點像海的藍色,給人感覺很冷靜,還有很多彆的顏色,這些顏色的布局也不一樣。”

不是沒有和寧歸晚一樣是以海藍色做主色調的靈魂,但每個人靈魂上遍布的顏色走向都是不一樣的。

寧歸晚看了眼沈綏淵:“那另一個你呢?”

沈霧歎氣:“我其實看不到自己的靈魂。”

他頓了頓,有點意味深長:“不過在我沒有把靈魂分割前,有個朋友說我的靈魂看上去是一半黑色一半白色,所以我想現在如果再讓他來看,應該會看見我和哥哥一個白一個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