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之賀咬牙切齒地把電話掐了。
秦輕笑出聲,推門進去。
可能是笑得太大聲,也可能笑的聲音刺激了蘇老板的神經,秦輕邊笑邊被蘇之賀從後麵摟住,拉到椅子上坐下。
秦輕坐在蘇之賀腿上,看著舉在麵前的手機屏幕,問:“和誰聊?”
“一個朋友,”蘇之賀想了想,“你應該認識,也是圈子裡的。”
蘇之賀說了一個名字,秦輕挑眉,這是個大佬。蘇之賀又說了一個名字,秦輕再挑眉,這還是個大佬。
秦輕驚訝:“這兩人是一對?”
蘇之賀露出幾分興致:“你不知道?那可能是幾年後分手了。”
秦輕無語,好笑:“你朋友分手,你這麼高興做什麼?”
蘇之賀幽幽道:“他們不在一起,才是應該的。”
秦輕這才知道,那兩位大佬原來都是蘇之賀的朋友。
三人從小一起長大,鐵三角一般的關係,某天因為另外兩人的戀愛,讓蘇之賀成了多餘的那個。
蘇之賀朋友圈裡,挨在一起釣魚的背影照,便是他們。
秦輕懂了:“你酸。”
蘇之賀把手伸進秦輕衣服裡:“那是以前。”
秦輕把蘇之賀亂動的手按住。
蘇之賀忽然想起來:“怎麼不看書了?”
秦輕扭頭:“想不想出去走走?”
蘇之賀以為他要買書。
秦輕說不是,是覺得一直在家,怕他悶壞。
蘇之賀哼笑,手又不老實了,開什麼玩笑,怎麼可能悶壞,他現在宅著,白天的養精蓄電,可都是為了晚上多聽點哼哼。
秦輕無語,掙脫起身:“那你蓄吧,我去看書。”
蘇之賀再去拉人:“我電蓄滿了,你也休息一下。”
秦輕瞪他:“是你想放電了吧?”
蘇之賀半騙半哄:“不放,就抱會兒。”
秦輕對此質疑。
蘇之賀不負所望,抱著抱著,把人抱上了席子。
幾天後,蘇之賀終於帶著秦輕出門了。
炫耀地去見了那兩位“背叛”他們鐵三角關係的至交好友。
好友們見了秦輕,給蘇之賀鼓掌。
蘇之賀嫌棄死他們了:“滾。”
兩個好友:“來,秦輕,我們加個號拉個群,不帶蘇之賀的那種。”
當是時,四人在一片私人承包的魚塘邊釣魚,秦輕剛交了新朋友,露了兩手甩魚鉤的技能,引來一片叫好。
釣上了魚,秦輕和友人之一在河邊,蘇之賀和另外一位隔得遠,站在河邊的一棵樹下。
好友不解,看著秦輕的方向,問:“怎麼找了年紀這麼小的,真當兒子養了?”
蘇之賀輕嗤:“那你來告訴我,你當年又是怎麼能對處了那麼多年的發小下手的?”
好友:“我不要臉唄。”
“……”
蘇之賀心服口服:“我不像你,我主要是眼光好。”
好友不信,低聲道:“我不是看衰你,也沒什麼意思,就是覺得,年紀這麼小,你彆談兩天覺得不合適就分,這才是不合適。年紀小,就要更有耐心,更有責任感。”
蘇之賀心道這多談了幾年的還教育上他了?
當場改口:“說錯了,我不是眼光好,主要也是因為不要臉。我就喜歡十八歲。”
好友切齒:“老子掐死你啊!”
可等樹下隻有蘇之賀的時候,看著河邊釣著魚、和兩個好友流暢交談的秦輕,蘇之賀想,他根本不喜歡十八歲。
他喜歡的,就是秦輕。
年輕小孩兒有什麼意思?那些朝氣、青春、活力,無知、無畏、懵懂,他在這個圈子裡見得不少,但並不足以吸引他。
能吸引他的,是那年輕殼子下的靈魂,是秦輕。
而被吸引和喜歡都很奇妙,蘇之賀至今說不出喜歡秦輕的具體理由和時間點,隻印象深刻地記得,在他們還未見麵、正式認識之前,偶遇在二手書店的那天,他和秦輕乘同一輛公交回尚玲瓏,秦輕坐在他前麵,安安靜靜的模樣,看著就很順眼。
而他那時候其實動搖過,覺得這小孩兒買了菜又買了書,要打工要養自己還要看書,不如就算了。
十八歲,年紀確實太小。
直到坐在前排的秦輕,側頭看向一對說說笑笑的情侶,默默地看著,神情裡流露出些許微不可見的羨慕和向往。
動搖瞬間沒了。
也幸好那時候沒動搖。
蘇之賀走出樹蔭,自信滿滿地邁步向河邊:命中注定,都是命中注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