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雲辭今日這輛馬車看起來低調,卻異常的實用,裡頭安排了不少暗箱暗櫃,擺了不少實用的小物件。
溫凝事先問過鄧吾蕭雲辭的習慣,知道他在路程中並沒有什麼太多的要求,可是溫凝卻有些坐不住。
未帶隨侍的壞處便顯現出來,溫凝總覺得自己什麼也沒乾,實在是有些偷懶的嫌疑。
於是行進了一個時辰,她問,“殿下,要吃些糕餅嗎?鄧吾塞了一些在車裡。”
蕭雲辭懶洋洋回
應,“不必,你吃吧。”
過了半個時辰。
“殿下,喝水嗎?”溫凝問。
“不必。”
“殿下,您頭疼不疼?要不要我替您按按?”
“不疼。”
“殿下……”
馬車忽然停了下來。
溫凝正要出去瞧瞧,卻覺得手腕一緊,整個人被拽進了一個滾熱的懷抱裡。
她驚愕得看著蕭雲辭,感覺到他的手臂繞著自己的肩膀環了一圈,自己被順勢摁進他的懷裡,姿勢曖昧至極,此時卻聽外頭傳來腳步聲,隨後有人輕聲詢問,“太子殿下,前邊是驛站,要不要下來休整?”
這是張叔的聲音……溫凝心中一驚。
“好。”蕭雲辭聲音低啞,車夫便直接掀開車簾,車內的情景頓時出現在外頭眾人的麵前。
隻見太子妃小鳥依人般的依偎在太子殿下的懷裡,雖然發飾衣裳整齊,可她泛紅的麵容昭示著車裡的曖昧,眾人心照不宣的挪開了眼不敢再看。
隻有張應河……張應河他死都不肯挪眼,眼珠子幾乎都要黏在蕭雲辭碰著她肩膀的手指上去了。
溫凝感覺到張叔的目光,那淩厲的眼神,就像是要活活把蕭雲辭的手指給剁掉似的。
她明白了蕭雲辭動作的用意,半點也不掙紮,隻配合著稍稍放鬆身子,將主動權交給蕭雲辭。
張應河看出她的順從,隻覺得一股血湧向大腦,幾乎要炸了。
溫凝啊溫凝!怎麼半點防備也沒有呢!
蕭雲辭察覺到她刻意的配合,淡淡笑了笑,乾脆伸手將她整個抱了起來,親昵道,“累了吧?下去吃些東西。”
“嗯。”溫凝感覺到他湊近的滾熱氣息,皮膚上浮起淡淡的紅。
蕭雲辭直接抱著她下車,待站穩後才將她放在地麵上,溫凝下地後微微一踉蹌,蕭雲辭便直接捉住了她的手,扶穩了她。
這個動作讓溫凝更不敢去看張叔的目光,趕緊跟著蕭雲辭去驛站的茶歇休息。
其他官員看到張應河那僵硬又恐怖的眼神,都有些疑惑,“張大人怎麼了?”
“沒什麼!”張應河氣得不想與他們坐對麵,找了另一張桌子坐下,背對著太子,一臉的憤懣。
這太子明擺著當麵氣人,對溫凝一副勢在必得的模樣,絕對是彆有所圖!
眾人歇腳時間倒是不長,此行以趕路為主,一路朝著宜州去,路途上偶爾能看到有災民拖家帶口的往彆的地方走,這些都是體力還不錯的災民,溫凝看到他們大多是壯丁,卻都是衣衫襤褸的樣子,十分疲乏。
溫凝心中沉重……那些老弱婦孺根本走不出宜州,若是無人去賑災,他們的結局恐怕隻有死路一條。
車隊行了一下午,大多時候都在趕路,溫凝靠在車窗邊昏昏欲睡,卻感覺到身上有些涼意,睜開眼睛一看,外頭已經月上枝頭,他們的車隊行進在樹林小道中,空氣中有些濕潤微涼。
“今夜不休息,直接去宜州。”
馬車中,蕭雲辭看向溫凝,見她麵上已有疲憊之意,輕聲問,“撐得住嗎?”
“嗯。”溫凝想到那些災民,知道此事不可耽誤,趕緊點頭,“殿下放心,我沒事的。”
她從馬車底座的箱子裡拿出一大張鄧吾準備好的毯子,卻在搖晃的馬車上微微蹙眉。
“怎麼隻有一張?”溫凝往箱子裡看了看,裡頭空空如也。
她看了看手中的這張,倒是寬大得很,確實可以兩個人使用。
隻是……
有些許的不方便。
鄧吾不知他們是假意成婚,自然隻是準備一張大的。
溫凝有些頭疼。
“你蓋吧。”蕭雲辭見她為難踟躇的表情,壓下嘴角的笑意,“我不怕冷。”
“不行的。”溫凝立刻搖頭,“初夏夜風涼,若是休息不好極易生病,殿下去了宜州還要忙碌,一定要保重身子……這毯子夠大,殿下若是不嫌棄的話,我們一起蓋就是。”
蕭雲辭看著她一本正經的模樣,淡淡笑了笑,“不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