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臉一紅,頓時想要縮回手,“殿下,我自己來……”
蕭雲辭卻穩穩地將她的手腕擒住,目光沉沉的看著她。
溫凝一接觸他的目光,便有些心虛的垂下腦袋。
是了,他愛乾淨,恐怕是看不下去自己手上的臟汙了……溫凝心想。
“多謝殿下。”她終於鬆了勁兒,任他清洗。
蕭雲辭用帕子將她手仔細擦了一遍,動作溫柔,似乎有些不熟練,仿佛從未這麼伺候過人。
溫凝心中微動,抬眸看著他的側臉。
卻聽到他說,“你招人喜歡。”
溫凝心猛地一跳,驚愕的看著他,慢慢紅了臉。
“不論男女。”蕭雲辭含笑看了她一眼,“所以,頗有幾分母儀天下的氣度。”
溫凝趕忙垂下頭,“殿下取笑。”
蕭雲辭卻沒有否認,用乾帕子將她的手洗淨,深深看了她一眼,“睡吧。”
……
圩區的排水是個大工程,關鍵在於籌劃巨量水的出路,安全泄出。
這幾日經過了地勢的測量,蕭雲辭終於確定了排水的方法,一方麵讓人加固河堤,另一方麵讓人用腳踏式水車,原先是引河流之水入圩灌溉,如今卻反其道而行之,將圩田中的水反向往低窪處引流,最終彙入河水中,引流入海。
溫凝沒想到會用到水車,她一下馬車,便看到極為壯觀的場景。
從其他地域調來的水車幾乎一塊圩田一架,工部官兵挖好的水渠按照地勢,將水車抽出的圩田的水直接引流入水渠,水渠又通向選好的低窪處,而低窪處的水,由專人引流如河。
那些踩水車的人都是此次被賑濟的災民,他們吃飽了飯都十分有力氣,一個個搶著踩車,半點也不偷懶,畢竟他們所做的事,都是為了被淹沒的田地,為了能夠儘快回到被淹沒的家中。
圩區內相互聯通,救彆人便是救自己。
溫凝看著這壯闊熱鬨的場景,心中騰起一股暖流,十分佩服的看向蕭雲辭,“殿下,這都是您的主意?”
“自然不是。”蕭雲辭與溫凝正巧走過張大人的身邊。
張應河正好聽到這一句,不由得豎起了耳朵,卻聽蕭雲辭極為謙虛的說,“這是諸位大人共同出主意的結果,出主意最多的,自然是張應河張大人。”
張應河聽聞這一句心中抖了抖,有些意外的看向蕭雲辭。
這小子,愣是會當麵拍馬屁,他還不好意思去澄清什麼,畢竟他確實出了些主意。
但實際上,總體的要求與確定的方案,基本都是蕭雲辭一力確定的,中途一時間還有不少人反對,結果最後都被蕭雲辭的想法所折服。
張應河捏緊了拳頭,他怎麼倒是謙虛起來了?
他視線追隨著溫凝,看著溫凝與蕭雲辭走在一處,陽光灑在二人的身上,一高一矮,蕭雲辭會注意溫凝腳下,看她前路是否有石子,若是溫凝走不穩,蕭雲辭便若有似無護著她,二人身影看起來……和諧又美好。
張應河深深吸了口氣,使勁的掐了自己胳膊一下。
想什麼呢!
蕭
雲辭與溫凝輕聲說著後續的安排,包括河道拓寬與堤壩,還有建立水閘等等,都由工部負責,溫凝難得了解的如此細致,聽得非常認真。
可正在此時,那踩踏水車的其幾人一道換崗,都下了水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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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凝沒察覺什麼不對,可蕭雲辭卻猛地捉住了她的手臂。
什麼?
下一瞬,那幾人瞬間動了起來!
他們從懷中猛地掏出了刀子,目露凶光朝著溫凝與蕭雲辭襲來,蕭雲辭瞬間將溫凝護在身後,赤手空拳擋下一人的刀,將他的手腕卡死,隨後用力一撇,隻聽一聲慘叫,所有人的視線都彙聚到了這個方向!
“有刺客!”溫凝大聲喊道,“護駕!”
一群人將蕭雲辭與溫凝幾乎圍了起來,他們瘋了一樣的上前攻擊,蕭雲辭為了護著溫凝,差點被對方的匕首割傷。
溫凝心中著急,見蕭雲辭總是不出刀,這樣下去實在危險,便飛快問道,“殿下,您隨身帶的刀呢?難道今日沒帶?”
隨身帶的刀?
蕭雲辭差點分心。
他一腳踹在一個即將砍向溫凝的人小腹上,此時正好守衛們尋聲立刻跑來救駕,蕭雲辭手上壓力陡減,這才有空轉身看向溫凝,“什麼隨身帶的刀?”
“便是殿下那日在馬車上……早晨起來時腰間掛的刀。”溫凝喘著氣,看著守衛們逐漸占了上風,蕭雲辭也拽著她遠離了風暴的中心,頓時鬆了口氣。
“馬車……早晨。”蕭雲辭臉色微微一變,眼眸沉沉的看向她,微微挑眉,“刀?”
溫凝不由自主咽了口唾沫,莫名有些心虛。
他怎麼是這個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