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凝算是認命了,她將臉埋在他的懷裡,不好意思出聲。
雨後的山林一片鬱鬱蔥蔥,溫凝悶聲不
語,卻聽蕭雲辭一麵往前行一麵緩緩問。
“考慮好了嗎?”蕭雲辭問,“與我做真正夫妻的事。”
“……”溫凝悶在他的懷裡,覺得這句話似乎有些歧義,但是似乎又是同一種意思,她立刻悶聲搖頭說,“沒有。”
蕭雲辭微微挑眉,看著懷中的人兒,溫凝一動不動將腦袋埋在他懷裡,就像是鴕鳥將腦袋埋進沙子裡。
他見她如此,眸光深邃,緩緩低頭在她耳邊淡笑道,“你喜歡的。”
他這又是什麼意思?喜歡什麼,喜歡他,還是喜歡剛剛在屋簷下的事?
是喜歡與他做真正夫妻的事?
還是喜歡與他做真正夫妻的事?
她發現蕭雲辭似乎對她敞開了更多心思,有些她之前沒有察覺到東西悄悄的朝她流露出來。
溫凝被這麼一逗,不禁將腦袋埋得更深,一路從耳根紅到了脖頸。
下了山,路過山鎮,一人被淋濕,狼狽又狼藉,走在路上時,惹的路人駐足回眸看熱鬨。
有好事的人笑道,“這位郎君,怎麼弄得如此狼狽,是從山上下來嗎?”
“夫人要看山景,無奈下了雨。”蕭雲辭似乎心情不錯,朝著那主動開口的人回應道,“雨中山景彆有興味,不錯。”
“是嗎?”周圍人若有所思,“那我們下次也去。”
溫凝將腦袋埋得更深,直到蕭雲辭帶她上了車,她才鑽出腦袋,裹著他的衣裳,眨巴著眼睛看著他。
“冷嗎?”他問。
溫凝搖了搖頭,目光從他單薄的衣衫上一掃而過,不敢落下,隻敢抿著唇看向窗外。
“幼時為何叫我姐姐?”蕭雲辭忽然問。
“因為……”溫凝剛開口,便哽住,然後有些心虛的垂眸。
“因為你長得……好看。”
“那現在呢?”蕭雲辭狀似不經意的問她。
“現在?”溫凝想了想,不知道他模棱兩可的問題究竟是問的哪個方麵,想了想,開口道,“現在自然是不能叫姐姐的,您是太子殿下……”
“我是問。”蕭雲辭側眸看她,似笑非笑道,“現在還好看嗎?”
“……”溫凝眼眸微微睜大了些,呆呆看了他一眼,隨即飛快挪開了眼睛,心虛的躲開他的目光。
“不好看了?”蕭雲辭挑眉,見她如此反應,用一種似乎很失落的語氣開口道,“看來我確實的長相一般。”
“不,還是好看的。”溫凝聽到他說的話,立刻道,“殿下現在玉樹臨風,五官出塵,是屬於男子的好看,不是女孩子的好看。”
“是麼。”蕭雲辭眼眸中閃爍著點點的笑意,不加掩飾的盯著她的眸子,那目光把她看得幾乎要鑽進地縫裡去。
他笑著說,“多謝寧寧誇獎。”
溫凝深吸一口氣,心臟瘋狂亂跳。
她怎麼覺得,自從與他在山上親過之後,蕭雲辭怎麼就像是換了個人似的,比之前難對付很多?
仿佛在確認了她的心意之後,便開始隨時隨地的撥弄她的心弦,不讓她有一刻安生。
回到府上,鄧吾看到蕭雲辭這一身濕透的模樣,嚇的臉都白了。
他也沒有想太多,衝上來直接擔憂道,“殿下您怎麼淋成這樣,您也不是不知道今日有雨,奴才已經替您備了傘……”
蕭雲辭正在扶溫凝下車,溫凝剛剛將手放在蕭雲辭手掌心,便聽到這一句,微微一愣,驚訝看向鄧吾。
蕭雲辭麵不改色,也緩緩地,看了鄧吾一眼。
那一眼似乎夾帶著利刃似的,鋒利的很,一眼過來,便是要見血了。
鄧吾感覺有一股寒氣從他的腳底升起,一直往上,然後懸在腦門上,變成了一把鋒利的刀,隨時要割破他的喉嚨口。
“去備水,熱水。”蕭雲辭聲音冰冷。
溫凝看了一眼蕭雲辭,又看了一眼鄧吾,卻感覺手掌忽然被他緩緩地裹緊,那力道與平日裡相比,多了幾分明目張膽的占有與肆意,卻又仿佛怕她忽然離開似的。
蕭雲辭見溫凝僵住不動,眼眸眯起,乾脆直接將她抱了下來,直接抱回了府裡。
溫凝想著方才鄧吾的話,有些遲疑的在心裡想著,剛想開口問,卻聽蕭雲辭說,“我確實知道會有雨。”
她看著蕭雲辭,蕭雲辭深深看了她一眼,“時辰算好了,才帶你去。”
溫凝一愣,一時間居然有些反應不過來。
她方才都不敢往這個方麵去想。
為什麼?
他為什麼要算好時間?
為了讓一人都淋雨嗎,淋了雨以後能如何呢?
溫凝頓時想到那剛好在山上出現的破舊房屋……
蕭雲辭之前說過,他是時常會去的,那裡的環境,周遭的一切,他都心中有數。
那麼……
他早就算好,要在那處與自己一起躲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