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內一片昏暗,皇後整躺在榻上小憩,她似乎沒有被外頭的聲音打擾,睡得恬靜。
皇後雖已四十的年紀,麵容卻依舊姣好,未生過子嗣的身材如少女般窈窕有致,平日裡穿著衣袍看不出來,如今脫去外袍隻有裡衣,看著卻極為動人。
徐京奇呼吸微沉,緩緩朝她靠近。
她還如當年一般,幾乎沒有什麼變化。
徐京奇來到她的跟前,輕輕地伸出手,手指觸碰到她的臉頰。
皇後猛然驚醒,睜開眼睛,剛要尖叫出聲,卻被徐京奇伸手捂住了嘴,“噓……娘娘莫怕,是奴才。”
皇後將他的手掌推遠,有些不滿的蹙眉看著他,又看向外頭,惱怒道,“怎麼能隨意進來,被人看見還了得!”
“放心。”徐京奇輕輕觸摸她的臉,“皇帝和太子都去了皇陵,如今宮中,裡裡外外都是奴才的人,皇後不必擔憂。”
裡裡外外都是他的人……
皇後心中一緊,想到前幾日自己派出去查探的人,查出來的消息,與她推測的一致。
徐京奇果然去了太子的彆院。
至於為何要去,皇後想問不敢問,怕打草驚蛇,可如今看到徐京奇
有如此通天的本事,原本心中的懷疑卻更甚。
“皇後娘娘……今日不太對勁。”徐京奇托起她的下巴,俯身要吻她,可當他湊近時,皇後卻猛地推開他,呼吸急促,目光飄忽。
“今日身子不適。”皇後敷衍道,“你走吧,我還要歇息。”
“不適?何處不適?”徐京奇眼眸眯起,哪裡有要走的意思,他聲音低沉,卻因為嗓音略細,顯得陰森而可怖,“奴才幫您瞧瞧。”
他陡然開始用強,將皇後壓在身下,皇後驚慌掙紮,卻被他狠厲的吻堵住了唇。
徐京奇壓抑的發泄令皇後不適,她想到皇帝對自己做出的那些畜生事,原本她以為這死太監能對自己有半分真心,可如今看來,果然如她所料,他不過與那皇帝差不多……
徐京奇感覺到她的淚水,身子一僵,聲音裡卻卡著壓抑的情緒,“你懷疑我,是嗎?”
皇後心中一驚,卻撇過頭不看他。
“我幾乎將整顆心都給你了,阿瑞。”徐京奇看著她這副模樣,眼眸中泛起血絲,他死死捉著她的手腕,盯著她的臉,惡狠狠道。
“我替你殺了那些礙事的妃子,替你奪來太子養在膝下,替你雙手沾滿鮮血……誰擋了你的路,我便弄死誰,如今你居然懷疑我?派人去查我?”
皇後聽著他的話,頓時惱怒看向他,“你當真是為了我嗎?”
“你明明答應過,讓我日後不用再受那狗皇帝的淩虐,可如今……”皇後擼起袖子,露出了玉白手臂上那些斑駁的傷痕。
“如今與從前又有什麼差彆!”她紅著眼眶,鼻尖通紅,泫然欲泣。
徐京奇看到她手臂上的傷痕,仿佛被什麼給鎮住了似的,一時間居然說不出彆的話來。
他眼眸微動,像是心疼,又像是嫉妒憤怒與無奈。
卻聽皇後怒聲說,“當初死去的舒妃發現你狼子野心,於是四處提防想要將你的罪行告知皇上,你這才借我之力將她弄死,如今反而說殺她是為了我?徐京奇,你可真是了不得!”
徐京奇聞言,聲音發冷,可往常高高在上的徐公公,如今卻手指發顫,“阿瑞,我們這麼多年過來了,你居然說出這些話,著實傷人。”
正在這時,內室的門“砰”的一聲響起,皇後與徐京奇都驚得頓起,皇後慌張的扯過一旁的被子遮住自己,徐京奇則嚇的從榻上直接滾到了地上。
“好一個‘著實傷人’。”一個熟悉的聲音轟然響起,在這個小小的內室幾乎如雷鳴般炸響。
皇後臉色煞白,幾乎完全失了血色,地上的徐京奇眉頭擰緊,渾身發顫,“皇上!都是誤會!奴才隻是有事與皇後稟告,不慎摔入床榻……”
“皇上!”皇後驚慌失措,卻反應極快,踉蹌著撲進了皇帝的懷裡,“皇上救命!徐公公方才說有要事與臣妾稟告,於是湊近了說,說著說著就……皇上,您要給臣妾做主!”
徐京奇渾身僵硬,猛地抬頭看向皇後。
皇後目光躲閃,將臉埋進了皇上的懷裡。
徐京奇手指死死地抓住地麵毯子,眼眸中流露出痛苦之色,卻沒有開口戳穿皇後的背叛之言。
皇上一雙眼冷漠如冰,掃了一眼懷裡衣衫不整的皇後,又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
不……他甚至談不上是個男人。
皇上麵容威嚴,滿身寒意,大吼一聲,“來人啊!”
皇後嚇地整個人猛地一顫。
“將這大膽賊人徐京奇押入天牢!”
“是!”
皇後驚懼發抖,這才發現,皇上居然帶了一大批禦前侍衛前來,不,不止禦前侍衛。
秋日的餘暉之下,太子蕭雲辭背著手含著笑,站在屋外,鍍了一身的陽光,麵上卻笑得陰沉,宛如地獄中爬來人間複仇的修羅。
徐京奇看到蕭雲辭,立刻恍然,明白自己恐怕中了計,又轉而惱恨、不甘、扭曲的憤怒占據了整幅麵容,被侍衛拖出了內院。
蕭雲辭看著他不甘的背影,勾起嘴角,笑意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