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堂裡已經準備好歡呼拍手的那幾個狗腿子愣住了。
“老大,你沒事吧?”
幾個人嘴上關心著,卻沒人願意上前去扶起周騰飛。
實在是他身上又騷又臭,真的是下不去手。
李幼唯不動聲色地收回手腕上的金蠶絲,起身拍了拍長衫上沾染到的塵土。
看著周騰飛的慘樣,眸底更冷。
“周騰飛,你身上那黃色的東西是屎嗎?
不對不對,一定是本公子看錯了,咱們學堂裡怎麼會出現這種汙穢東西。”
此時門口站著兩人,左邊那人正是昨日幫李幼唯解圍的太子。
現在說話的是站在他身邊的少年。
少年劍眉朗目,唇紅齒白,手放在太子肩頭,已經笑彎了腰。
周騰飛又羞又氣,聽著那道熟悉的嘲諷聲,他氣的想殺人。
“你們這幾個蠢貨,還不趕緊扶我去湯浴閣洗乾淨。”
“是。”
幾個狗腿子忍著惡心,憋著氣,將氣急敗壞的周騰飛抬走了。
李幼唯拿著自己的東西,在學堂最角落的位置找到了一個空位。
她沒有立馬入座,從周騰飛的心聲可以猜測出,他的手段絕不止開門潑水那一個。
她仔細檢查了桌麵和矮凳,果然在上麵發現了紅色顏料。
因為桌凳都被漆成了紅色,不仔細看還真容易忽略。
她用帕子仔細擦乾淨,剛在位置上坐好,就有夫子走了進來。
戒尺重重地拍在前麵的講桌上。
“門口怎麼這麼臟,李幼唯,你來打掃乾淨。”
周夫子很聰明地沒有追究這件事是誰做的,因為在書院裡能做出這等事的,除了他那寶貝侄子,不會有第二個人了。
太子為首的很多學生,早就看不慣周騰飛了,他自不敢主動將把柄往上送。
“回夫子,這地是誰弄臟的就該由誰來打掃乾淨。”
李幼唯心裡很清楚,周夫子已經將她記恨上了,即便她順從服軟,他還是會繼續刁難她。
在自己沒強大起來之前,她是該苟著,但如果隱忍沒用的話,那就沒必要讓自己受委屈了。
周夫子又狠狠地摔了一下戒尺。
“好啊,連夫子都敢頂撞,你這樣沒禮貌的學生,不配在我們學院讀書。”
“周夫子消消氣,都一把年紀的人了,氣壞了身子可就不好了。
在我們學院倡導暢所欲言,並不是夫子一言堂。
李幼唯隻是在跟您擺事實講道理,我們都沒有聽出任何頂撞之意。”
之前在門口笑話周騰飛的少年,起身打抱不平。
“博彥說的對,隻要周夫子稍加調查,便可以知道今日門上這機關是出自誰手。”
太子跟著附和。
周夫子一張老臉漲得通紅,他不用查也知道是誰,但他能被周家重要的唯一價值就是在學院裡護著周騰飛。
所以,他不敢繼續揪著這件事不放了。
“好,既然有太子和王小將軍替你求情,門口就不必你打掃了。
課本上的第一篇文章,你現在背誦一遍。”
李幼唯垂在身側的手緊了緊,她昨日才領到課本,雖然已經看過了第一篇文章的內容,卻遠遠達不到背誦的程度。
更何況,那篇文章近萬字。她並沒有過目不忘的本領,根本無法在短時間內背誦下來。
“我沒背下來。”
周夫子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弧度。
“出去站著,直到背下來為止。”
“是。”
李幼唯在廊下背書,周騰飛重新換了一身長衫,帶著他的狗腿子們走了過來。
“李幼唯,今天是你搗的鬼對不對,你等著,你和李家,我都不會放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