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華茂春鬆 可乘之機(2 / 2)

匪石 伏淵 6593 字 11個月前

“長跑,一萬米。”程煊熠回答。

“一、一萬米?”這項目一出來,唐岫的嘴就張大了,在腦海裡換算了一下一萬米是什麼概念,十個一千米,豈不是要繞操場跑25圈?!

她每年體測八百米都累得癱倒,三年也跑不了二十五圈,不由倒吸一口涼氣:“這也太變態了,大□□動會怎麼會有這樣的項目?你之前跑過嗎?”

程煊熠被她的反應逗笑:“我練中長跑的,每天訓練量都二三十公裡,一萬米很正常。”

“正常嗎?那你們豈不是每天訓練都在那兒跑步?”唐岫對跑步深惡痛絕,難以想象他每天過的什麼日子,簡直是比肩西西弗斯滾石的酷刑。

“基本上吧,偶爾少跑一點,熱完身練彈跳和衝刺。”程煊熠說得輕鬆。

“天哪,太苦了,□□上的折磨比我們文化生苦一百倍。”唐岫感慨地搖搖頭,聽完他每天的訓練,突然覺得自己以後看文獻看報告背書背公式的時候都不配喊累。

程煊熠聽她這樣的語氣,笑著道:“我們教練說這不叫折磨,這叫□□的升華,跑多了就升華了。”

唐峪難得聽到點體育相關的話題,接上道:“那你怎麼選了這個項目?中長跑算是體育裡最累的了吧,國內練的人也不多,投入時間巨多,成績提升又慢,為了考大學其實不劃算。”

“不完全是為了大學保送吧,從小就跑得快,小學被推給市體校,本來練短跑的,後來中長跑有個比賽缺人,就轉去練那個,出了成績之後就一直練下去了。”程煊熠回。

唐峪:“那你現在幾級運動員?”

程煊熠:“國家一級。”

“靠一萬米拿的嗎,那是厲害。”唐峪忍不住點頭。

唐岫也跟著點頭:“厲害。”

程煊熠收到這句誇獎,轉頭給了她一個笑。

倒是唐峪有點不服氣,“嘿”了聲:“唐岫,我說你胳膊肘往外拐是沒錯,我服兵役那兩年也隔三差五跑十公裡呢,怎麼沒看你誇我厲害?”

“我怎麼沒誇你厲害?你自己翻聊天記錄找找,我肯定也誇過你。”唐岫相信自己絕對會對跑這麼遠的人致以崇高的敬意。

唐峪不信邪,打開手機搜索關鍵詞,還真找到了唐岫回給他的一條語音,點開揚聲器公放:

“哇,你好牛啊,跑完豈不是皮都脫了一層?”

唐岫那會兒不知道是在啃梨還是啃蘋果,哢啦哢啦的,說話含糊不清,明明是很真誠的語氣,聽起來卻總讓人覺得像在嘲諷他。

不聽還好,聽完就招來了沈穎則的一頓嘲笑,氣得唐峪鼻子都歪了,趕緊擺手:“都快十點了,趕緊吃吧你,一會兒還得送你回去,太遲了沒準要招姓宋的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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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峪大多數時候雖然不靠譜,但該儘的義務還是會儘的,吃完飯先把程煊熠送回了學校,又把唐岫送到小區樓下才放心,帶著沈穎則美美回家收拾行李,趕明天早上的車。

天色已經黑透,這還是唐岫和宋修筠住一起以來第一次這個點回家,坐電梯上樓的時候暗暗有些緊張。

晚上吃的是重慶火鍋,牛油沸騰後的味道很容易熏上衣服。唐岫進門前低頭嗅了嗅自己的領子和頭發,雖然出門前噴了店裡的衣物清新劑,還是檸檬味的,但也蓋不住太多,她聞起來依舊像行走的牛油鍋。

隻是抬起頭時,她後知後覺聞衣服的動作有點奇怪,怎麼像是跟人偷完情回家。

呸呸呸……唐岫為這個奇怪的念頭窘了一下,吃了頓火鍋而已,被他聞出來又怎麼了……更何況十一點了,他說不定已經睡了。

唐岫深吸一口氣,打開門。家裡並沒有像她預料中那樣一片漆黑,相反,宋修筠給她留了燈,而且眼下就站在廚房的吧台後,白色的家居服被暖光一鍍,孤鬆般的身形在柔柔地發著光。

水正巧快燒開了,“咕嘟咕嘟”做聲,宋修筠抬起眼,眉目被水汽氤氳得朦朧,煙雨霽霽的一幅水墨畫似的,嗓音也沁著疏朗:“回來了?”

話音才落,水壺“嘟”地響了一聲,引得唐岫的視線倉促瞄了一眼,總覺得有點心虛,輕輕“嗯”了一聲。

宋修筠一早準備的就是兩隻杯子,傍晚聽她說要吃火鍋,知道她嗜辣,在杯子裡幫她加了降火的胎菊。滾水先和涼白開衝了一輪,降到合適的溫度後才衝開菊花。

軟黃色的花瓣在溫水裡一點點展開,隨著水波沉浮。宋修筠把她的那一杯遞過去,輕聲道:“時間不早了,喝完就去洗漱吧。”

唐岫捧過杯子,應了聲好,旋即就意識到什麼,後退了一步,慌張道:“你聞出來了?我是不是很臭?”

宋修筠被她的大反應看得彎唇,端著自己那杯花茶抿了一口,話音舒懶:“是聞出來了,洗完就早點睡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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