壩子村的村頭,村民們看到許秀芳背著背簍,往外頭走,紛紛詢問一下,許秀芳告訴他們自己去鎮上一趟。
村民們馬上懂了,這是去看許誌軍呢,紛紛又是一通囑托。
“秀芳,路上小心點。”
“秀芳,沒事兒,誌軍的腿肯定會好起來。”
“秀芳,今兒要是趕不回來,就去紡織廠找你英子姐搭一晚,你一個姑娘家千萬彆趕夜路,知道嗎?”其中有位嬸子叮囑道,她家的閨女在紡織廠上班,那邊有宿舍提供。
許秀芳忙道:“好的,嬸子,我知道了。”
風很冷,許秀芳的心裡卻暖融融的,壩子村民風淳樸,講究互幫互助,很少有欺辱相鄰的事情發生,當然了,像王婆子那種是個例外。
許秀芳已經走出了村口,正要拐道時,後方忽然追上來一個人,“秀芳啊,秀芳!你等等!”
許秀芳回頭一看,原來是阿杏嬸。
阿杏嬸顯然是跑得急切,臉色通紅,頭發淩亂,她看見許秀芳停了下來,頓時露出一個笑來,接著遞給許秀芳一個竹籃,說:“秀芳,拿著。”
許秀芳一愣。
阿杏嬸道:“這些日子忙,沒有去看誌軍,你帶著這些過去給誌軍補補身體,跟他說安心養傷,肯定會好的。”
許秀芳有點遲疑,沒有接。
阿杏嬸不由分說的,將竹籃硬塞給許秀芳,說:“咱們鄉裡鄉親的,又不是外人,拿著!”
許秀芳很不好意思:“這多破費啊。”
阿杏嬸瞪她一眼,說:“什麼破費不破費的?難道嬸子去看望誌軍,你還不讓?”
“必須拿著。”阿杏嬸最後這一句,語氣頗為嚴肅。
許秀芳隻好接過來,不過心下已經暗暗記好了,以後有機會一定要還回去。
不止是阿杏嬸一家,還有村裡其他人家,這段時間以來送來的禮、錢……許家其實一筆一筆都記著呢,這些人情,以後有機會,肯定是要報答的。
阿杏嬸催促:“快去,彆耽誤時間。”
許秀芳:“好。”
接著。
許秀芳繼續趕路,壩子村坐落在群山之中,因此通往外界的路並不平坦,要不停的翻山越嶺,才能走出群山。
許秀芳走得不快,但每一步都很平穩,很均勻,這是長期走山路鍛煉出來的習慣。
“叮鈴鈴~”
忽然,背後傳來一陣自行車的鈴聲。
恰好這段路較為狹窄,應該不夠一人一自行車並排通行,許秀芳聽到提示後,急忙讓出路來,緊接著,就聽見自行車停下的聲音,許秀芳一愣,轉過頭去,就見一人站在自行車旁邊,單手扶著車把手。
是個年輕的男人,他穿著軍大衣,帶著完全遮住耳朵的棉帽子,渾身上下可謂是全副武裝,隻露出一雙漆黑漂亮的眼睛。
嗯,那雙眼睛真的很亮,很好看。
而且,瞧著有些眼熟。
許秀芳想了想,沒認出來是誰。
年輕的男人身量頎長,製式的軍大衣更將他的身量襯托得十分挺拔、俊秀,此時他宛如一棵蒼勁的鬆柏般,高高的矗立在許秀芳的麵前,不知怎麼的,許秀芳竟感覺到了些微的壓迫感。
青年似乎也覺得略有些不妥,迅速退後了一步,接著開口問:“許秀芳你去鎮上嗎?”
他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