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連奚醒過來的時候,人已經到皇宮了。他還有些犯迷糊,感覺到身邊的熱源,還有熟悉的沉木氣息,直往對方懷裡蹭。
薛時野把他撈起來些,一隻手還搭在他腰際。
“醒了?”
“嗯……”安連奚眼睛還都未睜開,好半晌,他才含糊問了句,“王爺,到家了嗎。”
薛時野一笑,“睡傻了?”
安連奚眼睫動了動,緩慢睜開眸子,一看還是在馬車上,後知後覺回想起來他們好像是入宮參加宮宴來了。
馬車停在宮門處許久不見動靜,朝陽宮早早就有宮人來稟岐王殿下到了,高公公一過來就看到停在那不動的馬車,瞥見了在旁侍立的張總管。
張總管看到高公公,還記得自己要請教的事,上回在西山都沒來得及去找對方。
“高公公。”他上前招呼了聲。
高公公覺得這次的張總管格外熱情,也樂嗬嗬和他打招呼,兩人相互見禮後,高公公率先問道:“怎還不見王爺和王妃,二位人呢?”
張總管聞言朝馬車那邊打了個望,低聲說:“王妃尚未睡醒,王爺陪著呢。”
高公公聽罷臉上露出了然的神情。
末了,他和張總管對看一眼,都不約而同地笑了笑。
原本安連奚就是打算在城中逛一圈再來宮中,所以提前出府。沒想到中途會遇見李明,後又因薛時野的身份不方便再逛下去,故而入宮的時間遠比預計的要早上許多。
安連奚揉了揉臉,“唔,那我們到宮裡了嗎?”馬車已經停了,應該是到了的。
下一秒,臉上落了一隻大掌,他正準備垂下的那隻手僵在半空,被對方指.腹碰過的地方好似點燃了般,熱度寸寸升高,及至發.燙。
薛時野指尖在他麵頰滑過,聲音輕柔,“出印子了。”
安連奚恍然,抬手就要去搓.搓。
薛時野像是看穿了他的動作,抓著他,“稍後便會消。”
安連奚隻得作罷。
直到印子消了,他們才從馬車上下去,接著就看到了遠處候著的張總管和高公公。
安連奚抓在薛時野衣襟上的手緊了下,“放我下來吧。”
薛時野單手摟著人,“再行一段。”
聞言,安連奚便沒在多說。薛時野也不是第一次這麼抱著他在皇宮走來走去了,加之對方肩上的傷也消得差不多,抱就抱吧。
身後,張總管和高公公再次目光相接。
下一刻,兩人嘴角揚起相同的弧度,一切儘在不言中。
安連奚趴伏在薛時野肩頭,目光沒什麼焦距地四下亂晃,恰好看到了後麵相視一笑的兩個人。
他頓了下,突然往薛時野頸窩縮了縮。
薛時野瞥他,似有所覺地將人整個都裹了起來。
密不透風。
一瞬間,安連奚整個人都陷在了薛時野懷裡,安全感滿滿的,絲毫沒
有察覺到是,後方的張總管、高公公兩人的眉眼官司愈發熱烈起來。
薛時野一路將人抱到朝陽宮附近才停下▓[]▓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安連奚從他懷中下來,兩人一道進去麵見明康帝。
看到他們,明康帝便先揚起了個慈愛的笑容,“此次南下辛苦了。”
這話是對著安連奚說的。
“不辛苦的,”其實他都沒做什麼,安連奚搖了搖頭,頓了片刻後補了句,“多謝父皇掛心。”
明康帝看著他。
安連奚生得本就唇紅齒白,說話時看人的眼神真摯,明眸善睞,唇角似翹非翹,是十分討長輩喜歡的模樣。
明康帝之前便對二子的這個王妃十分滿意,每次見麵都能更喜歡幾分,見他氣色紅潤,隻覺自己的私庫沒白掏,“聽聞你路上又病了,朕那庫房近日又得了一株血靈芝,屆時你帶回去,莫要勞累太過。”
一介帝王如此絮絮叨叨地關懷,饒是明康帝自己的那些皇子皇女也少有這般待遇。
安連奚笑得眉眼彎彎,“多謝父皇。”
見他笑,明康帝也跟著笑,視線掃過,薛時野嘴角同樣微微揚著,再看不到往日來見他時的陰沉與冷漠。
明康帝心中歎了歎,又同安連奚聊了幾句。
全程,薛時野的目光都傾注在安連奚身上。
一個目光漸深,一個毫無所覺。
待兩人離開,明康帝也不知是高興還是其他,忽而說了句:“老二是真的喜歡他那王妃。”彆的不說,安連奚那副乖乖巧巧的樣子,明康帝看了也不禁心生慈愛。
隻是二子那眼神……
明康帝目眺遠方,好像看見了當年渾身浴血從宮門一步一步走來的樣子,偏執又陰冷。
就在這時,高公公的聲音從身後傳來,樂嗬嗬的:“確如陛下所言,王爺是真的愛極了王妃。”每每見到二人,那種無形之中的羈絆似乎愈發深厚。
明康帝聞聽此言卻是來了興致,“哦?仔細說說。”
高公公便把宮門前的一幕說了出來。
先是等著人睡醒,再到一路抱著行至殿外才放下。
明康帝拊掌,覺得應該是自己想多了,這麼多都過去了,“如此便好,如此便好,看來奚兒真是老二的天賜良緣啊。”
高公公就知道他喜歡聽這些,也沒有誇大,隻是在聽到明康帝的稱呼時一愣。
看來陛下也對王妃十分滿意……沒見剛才都是一直和對方訴家常嗎。不過想到王爺和陛下之間,這兩父子怕是也沒什麼話好說。
安連奚跟明康帝聊了許久,又得了一堆賞賜,很是高興地拉著薛時野,“回去一起喝湯。”
自薛時野受傷起,那些補湯一直都是他們兩個人一起喝的,雖然大部分還是進了安連奚的肚子,但也著實替他分擔了不少。
薛時野睨他,視線在他上挑起的唇畔流連,“這麼高興?”
安連奚:“高興的。”
薛時野:“那便好。”
每次見完陛下,王爺的情緒總是不是很高。
安連奚思索一瞬,又往他身邊貼了貼,喚道:“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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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時野側目,“嗯?”
安連奚微低著頭,也沒看他,“你……抱著我吧。”
說完,安連奚耳垂便泛起緋色。
薛時野抬了抬眉,瞥見他已然紅透的耳垂,勾起唇,“好。”
安連奚還以為他要問什麼,結果倒是讓他鬆了口氣,“王爺。”
薛時野應:“嗯。”
安連奚說:“你還沒回答我。”
薛時野頓了頓,知他問的應該是喝湯的事,遂輕笑出聲,“知道了。”
安連奚偏了下頭,看著他線條分明的側臉輪廓,倏然脫口問了一句,“心情有沒有好點?”
正抱著人往前走去的薛時野腳下微頓,旋即迅速恢複如常,好似剛才的那一秒停頓是安連奚的錯覺。
薛時野單手抱住他,另一手覆上他後頸,慢條斯理地輕/揉/慢/撚,徐徐道:“有王妃相伴,自然好。”
安連奚覺得癢,往旁邊歪了歪頭,在他懷裡動來動去,一下注意力就被分散了,“你彆……”
兩個人旁若無人地鬨起來,迎麵便撞上了不知在前方看了多久,又看了多少的六皇子。
“二皇兄和皇嫂感情真是好。”薛雲欽說了一句,斂目時,將眼底那絲意味不明的情緒掩下。
薛時野視線掃向他,黑沉的眼神中又變得深邃無比,同他頷首後抱著人大步離開。
薛雲欽立在原處,半晌才轉身看了眼兩人離開的方向,眼神微眯。
劇情早在南下時,或者說比這還要早地發生了改變,安連奚卻依舊覺得六皇子這個人危險無比,那可是原著中最有可能成為主角攻的人。
能夠在眾多備胎攻中一枝獨秀,亦在眾多皇子中脫穎而出成為大承新帝的人,其心機城府可想而知。
且這人還是個表裡不一的。
“王爺。”安連奚貼在薛時野耳邊,用隻有兩個人聽到的聲音輕聲喚他。
薛時野喉結滑動,聽出他語氣不對,問:“怎麼了?”
安連奚猶豫著,又低低說了一句,“離六皇子遠點。”
薛時野氣息微凝,從他話語中聽出了幾分忌憚,還有一絲隱約的害怕。
猶記得之前,對方也如此告誡過他。
而且,薛時野想到了安連奚對安連華沒由來的懼怕。
這兩個人……
薛時野眸間覆了一層寒霜,隱現殺意,一絲血色在眼底悄然凝聚。
安連奚還在問他:“你聽見了嗎?”
薛時野抱著人,去了臨水閣。一行一步間,腳下步子沉穩,跨步極大,“聽見了。”
兩人一直在臨水閣中呆到宴會開席,有宮人來請後方才趕往明宇殿。
其他大臣已差不多到齊,沈玦也來了,安連奚到的時候就見對方在席間東張西望的。
沈玦掃視全場,正當他要收回視線,忽而便瞥見了入內的安連奚和薛時野兩人,當即便高興地朝他們招手,“表哥表嫂!”
他這個動靜頗大,不少人都往這邊望過來,遠處的謝景都看向了他們。
一瞬間被許多人盯視,安連奚倏然便懷念起冪籬的好了,隔著一層紗被人看著也就看了。
就在這時,薛時野在他腰上一攬,強勢的氣息撲麵,眾人不敢再看,以免被岐王帶著壓迫的氣勢掃到,紛紛掩麵。
都說岐王疼寵王妃,此話不假。
偏偏有一個人還在往兩人這邊看,眼神狠毒不加掩飾。
薛時野撇去,就見二皇子正死死盯著他們,兩人的目光一對上,二者即可便走了過來。
“老二。”二皇子施施然上前,抱臂冷眼看向兩人,在他不遠處,戶部尚書李宏也看過來。
安連奚瞥了眼。
這個二皇子倒是與明康帝有二四分相似,隻是眉眼間被一股的陰鬱籠罩,原本還算得上英俊的麵相大打折扣,讓看了就直想皺眉。
這個二皇子,仗著母妃還算得寵,舅舅又是文遠侯,平日裡跳得就高,眼珠子都長頭頂上去了,總一副鼻孔朝天的架勢。
沈玦見了,臉色一變就往表哥表嫂身邊站了過來。
其餘來赴宴的大臣皆時不時偷眼看去,紛紛都在心裡暗道:二皇子這是又和岐王對上了,嘖嘖嘖。
眾人心思各異。
二皇子先發製人,“你今日可是在東街將我的人拿下了?”
此話一出,其餘人都豎起耳朵。
原來還是岐王先動的手。
薛時野帶著人坐向座位,不緊不慢,根本沒有將二皇子放在眼裡,聲音亦是輕飄飄的,“是又如何?”
二皇子原本還克製著,見他如此漫不經心,即刻怒火中燒起來,“薛時野!你放肆!”
薛時野還未開口,一直被他護在懷裡的安連奚驀地一頓,從對方的保護下站出來,生氣道:“是你的人犯了事,王爺才拿下他的。”
二皇子見他也敢上前跟自己橫,心中嗤笑,不過是小小侍郎家的孩子,即使成了王妃也算不得飛上枝頭,於是不屑地道:“你算什麼東西,也敢同本皇子搭話。”
薛時野的神色瞬間冷了下來,安連奚卻在此時開口,語氣極為不平:“那你又算什麼?二皇子一無爵位,二未封王,怎麼說不得了!”
隻有安連奚知道,這個二皇子是個什麼成分。
原著中不過是個炮灰,且還屬於跳梁小醜那一類的,第一個就被六皇子解決掉了,甚至不費吹灰之力。
都是炮灰,二皇子連反派都算不上,也不知哪來的膽子跳那麼高。
最重要的是。
安連奚看不得有人對薛時野出言不遜。
向來都是窩在他懷裡撒嬌的人,總是會在這個時候站在他身前。
此時此刻,薛時野握住對方因生氣都有些顫抖的手,隻
覺心頭像是覆了一層糖霜,甜滋滋的在冒著泡。然而他望向二皇子的眼神卻像是在看一個死人。
再看二皇子,聽到安連奚這番話,表情已然扭曲不說,像是被戳中了痛點一般,臉色白得跟死人一樣。
安連奚這話一字一句字字誅心。
不說爵位和有沒有封王了,單單是身份上,二皇子也是差了薛時野一截的。他雖居於長,但薛時野是前皇後所出,即便沒有王位,二皇子也不能越過對方。
二皇子臉上一陣青一陣白,心底的怒火卻是更甚。
人群之中,文遠侯最先聽到二皇子的話,隻以為這次真的是岐王先找的岔。如此一來,二皇子也算師出有名,但萬沒料到是這麼個結尾,有心想上前去把人拉下。
卻聽二皇子繼續大罵,儼然已經被怒火衝昏了頭腦,“封王又如何,你以為是個什麼好東西,不過是父皇腦子有病、”才用以補償的罷了。
後續的話沒能說儘,隻聽得滿堂嘩然。
薛時野抽劍,劍尖直抵二皇子咽喉。
“岐王!”
“岐王殿下,不可!”
“殿下不要啊!”
安連奚被薛時野交到了沈玦手上,眼睛被捂,隻聽得見殿內的混亂,“沈玦,你放開我。”
沈玦哪裡敢放啊,忙把人又拉緊了些。而且,眼前的場麵似乎不太妙啊。
大臣們見勢不對還在出言勸阻。明明是大好的日子,兩位皇子爭執幾句也就算了,真要動起刀劍來,事情可就不能輕易善了了。
二皇子被嚇得往後退去,“你、”
剛說到一半,對上後者那看似染血的眸子,一陣觸目驚心的感覺襲上心頭,讓他喉嚨仿似被扼住一般。
瘋子……
這是個瘋子。
他為什麼要招惹這樣的人。
二皇子心生退意,脖頸間一陣劇痛傳來,原是劍尖劃破的他的喉管。
他伸手一抹,滿手鮮血看得他目呲欲裂,“薛時野!”
冰涼的嗓音幽幽,“你再說?”
二皇子噤若寒蟬。
大殿內氣氛陡然一變,太監高呼的聲音此時也從外間傳來,“皇上駕到——”
明康帝大步入內,看到這混亂的一幕,心頭冒火。
其餘人等正要開口解釋現在的情況,卻見陛下疾步上前,走到了岐王和二皇子跟前。就在他們錯愕的目光中,‘啪’的一巴掌,滿殿皆寂。
二皇子捂著被扇得頃刻泛起火辣辣刺痛的臉,眼裡全是震驚和不可置信,“父、父皇?”
為什麼?
父皇為什麼要打他。
犯錯的明明是薛時野。
所有人都被這一幕看呆了,包括沈玦。
安連奚趁機把他的手從自己肩頭和眼上扒拉開,瞥見殿內立著的薛時野,想也不想就朝人跑了過去。
薛時野漠然看著眼前的一切,眼裡被一片死寂暈染,最後看見了一臉痛
色望著自己的明康帝,心中嗤笑一聲。
即此時,懷中猛然撲入一個溫熱柔軟的身子,撲鼻而來的清香讓他瞬間找回了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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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劍落地,發出尖銳刺耳的嗡鳴聲。
薛時野低眸,表情漸漸柔和,看著撲進他懷裡的人,手在他背上輕撫。
“沒事了,沒事了……”
安連奚手都在抖。
薛時野怎麼能動手,皇上都看到了。
兄弟相殘……
不用想,安連奚都覺得一陣後怕。心中同時想道:萬一……萬一有什麼事,他也要和薛時野一起。
但是什麼事都沒有。
明康帝在看見瞬間恢複正常的二兒子,心頭閃過一絲愕然,而後飛快反應過來處理現狀,銳利的目光掃向捂著半天臉已經腫起老高的二皇子。
‘啪’。
又是一巴掌。
另一邊臉也腫了。
群臣呆若木雞。
怎麼也沒想到事情會是這個發展,隻有幾個朝中元老默默闔眼,已然料到了結局。
其中當屬文遠侯的詫異最為明顯,還有李宏看著按看著就灰敗下來的臉色。
他才剛剛因為從彙報的小廝那裡得知兒子得罪了岐王被帶走——東街的事情早就傳開了。
李宏也不得已從中立黨轉換,加入了二皇子的陣營,他原是想著二皇子怎麼著也算是寵妃之子,又有舅家幫扶,應當不會太差。
誰承想,半日不到,臉就被無形的大手打得生疼,一切都成空。
皇帝當眾怒扇皇子臉麵,且還是兩次,足以窺見帝心——這二皇子怕是廢了。
二皇子快要被折磨瘋了,“父皇,您為何要打兒臣?”
明康帝要被他氣笑了,“你不思進取,耽於享樂,朕緣何不能打你?”
二皇子還憋著最後一口氣,去看薛時野:“那他呢?對皇子動刀……”
“住口!”
明康帝一聲怒喝打斷了他的話。
文遠侯再也站不住,上前求情,這是他的外甥。兩人互為依仗,文遠侯不可能坐視不理,連同戶部尚書一起拉上了,現在他們可謂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臣/老臣參見陛下。”
明康帝眼神冰冷地看著他們,末了,緩和神情看向一旁,溫和了語氣,“老二,先帶奚兒下去吧,都嚇著了,待會再過來。”
此話一出,皇帝的態度皆已明了。
剛跪下的文遠侯和戶部尚書俱是一驚。
完了。
兩個大字在心頭浮現。
薛時野深深看了明康帝一眼,“嗯。”
話落,抱起懷裡的人便走,將身後的混亂拋下。
明康帝還是頭一回看到這一幕,先前都是高公公口述給他,親眼見還是第一次。看著人動作小心翼翼,唯恐傷了懷裡的人輕輕抱起後離開,若非場合不對,明康帝怕是要再多看上幾眼。
其他
人也對皇上對岐王的寬容感到心驚。
以往隻知道陛下寵愛岐王,沒想到已疼寵到了這種地步,連岐王妃亦是關愛有加。
明康帝如何不知曉這些人心裡所想,徑直入了上座,“你是不是覺得,朕有錯?”
二皇子忽地抬首,兩邊臉頰腫得老高,聞言斂去眼中的憤恨,低了低頭,道:“兒子不敢。⒚[]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
明康帝冷聲,一時抬手捂在胸前,看樣子是氣得狠了,“我看你敢得很。”
話落,他看向在旁被文遠侯拖出來的戶部尚書,“李宏,你以為呢?”
李宏一個哆嗦,“陛下沒錯。”
明康帝掃視他一眼,也不與之多說,“把人帶上來。”
話落,外麵有侍衛架著被兩個人進了大殿。
李宏偷眼看去,當即震驚,失聲道:“明兒!”
李明屁股被打得都要開花了,被岐王帶走後便受了刑,倘若不是中途承受不住暈了過去,怕是要受更多罪了。
那個掌櫃就更慘了,渾身沒幾兩肉的,骨頭都要被打散了,兩人都被換了身衣服就被帶到了這裡,還沒弄清楚情況。
聽到這聲的李明立馬意識到李宏在,還沒看清楚殿內就嚎哭上了,“爹!爹你要為我做主啊!那個岐王,岐王好歹毒……我不過是得罪了一下他王妃,他就……”
“閉嘴!”
李宏聽不下去了,完全不敢看上方的帝王神色。
大殿內其他人也是明白過來。
真的該打。
得罪誰不好,得罪岐王妃。
現在朝中乃至整個京中眾人皆有一個共識,你去招惹岐王都比招惹岐王妃來得好。前者可能會讓你沒命,後者則會讓你生不如死。
且如今看岐王這作風,傳言不虛啊,岐王是真的瘋。
然而當李明這話一處,在場的哪個不是人精,紛紛明白過來。
也不是岐王瘋,是這人找死呢。
明康帝對李宏道了句,“尚書殿前失儀了。”
而後又讓人把東街發生的事說了。
明康帝那句二皇子‘耽於享樂’的言論其實也是有依據的。當初雖說隻是捋了對方差事,可二皇子非但沒有反應,反而在京中做起了生意,引得無數王公貴族前往,大肆收攬錢財。
也算是不思進取了。
一切因由,皆已明了。
岐王不僅沒錯,且從頭到尾都是受害者。
二皇子前言岐王押了他的人,這掌櫃的那番做派,以及戶部尚書之子李明的行為,足以論罪,隻是打板子真是便宜他了。
可見岐王也並非濫殺無辜之人。
最終,戶部尚書教子無方,連降四級,二皇子圈禁府中。李明和那掌櫃各又打了二十大板,沒了大半條命才被放走。
這場鬨劇到這裡也算是結束了。
岐王被摘得乾乾淨淨,二皇子脖子上的傷更是被眾人遺忘,就算記起,也不過是對方故意挑釁,自
討苦吃。
一時之間,群臣都在心中計較著,陛下待岐王實在偏愛,或許……對方才是陛下中意的儲君人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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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旁人做何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