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6 章 幫忙啦(2 / 2)

聲音都在抖。

安連奚不知道薛時野在想什麼,此刻他已經被腿上的刺/痛給轉移走了注意力。

藥膏需要揉開才行,但是安連奚沒有這麼做??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他悄悄地看了一眼前方背對著自己的人,默默把藥膏丟遠了些,然後假裝窸窸窣窣一陣後,“我好了。”

薛時野這才回過身。

安連奚心虛地沒敢多看他,“現在我們要去打獵嗎?”

“你想去嗎?”薛時野問他。

安連奚看了眼自己的腿,好疼,他不想走。

薛時野看出他的想法,毫不猶豫便躬身下去,將他一把抱了起來。

安連奚‘啊’了一聲。

薛時野睨他:“不是腿疼嗎?”

雖然不是很想被人圍觀,但跟在身邊的這些都是王府的親衛,薛時野抱著他的樣子都不知道看過多少回了,安連奚稍微能接受一點,於是也就不多問了。

比起這個,眼下打獵更加吸引他。

接著,安連奚就被薛時野抱著走了出去。

然他們剛出大帳,張總管便走了過來,同薛時野道:“王爺,世子爺剛才也過來了,說要與您和王妃一起。”

現在對方已經去附近打獵去了。

雖說沈玦現在入了龍禁衛,但憑著他的身份,並不需要時時跟隨隊伍,特彆是這種時候。

明康帝也給了他特許。

薛時野對此並不在意。

反而是安連奚,聽到沈玦也在,就看了薛時野一眼。

薛時野瞬間明白他的意思,“想過去?”

安連奚點點頭。

兩人便朝著林中走去,幾名侍衛跟在後方,還沒等他們找到沈玦。剛走出沒多久,沈玦便已從一處林間飛快躥了出來。

安連奚望過去,對方懷裡還抱著一隻雪白雪白的兔子。

看到他們,沈玦臉上揚起一個明媚的笑容後就朝他們倆跑了過來,他揪起懷中兔子的兩隻耳朵就朝他們晃了晃,興奮道:“看我抓到了什麼?”

沈玦方才林中老遠就看到了這隻兔子,他想著這兔子如此玉雪可愛,可以送給小表哥玩。但又因為擔心自己射出去一箭會把兔子射死,也為了不把這隻兔子弄傷,所以他就親自上陣去抓了這隻兔子。

經過了一番波折這才把兔子抓到手,此時沈玦衣服發絲都略有淩亂。

可是他剛走向二人幾步,就聽薛時野道:“站住。”

沈玦下意識聽話站在原地,而後便一臉不明地看著對方,不明白表哥叫住自己是為什麼。

薛時野叫住對方的原因很簡單,因為安連奚會對貓毛過敏,薛時野不確定兔毛會不會,所以不準對方靠近。

安連奚也有些莫名。

“表哥,有什麼事嗎?”沈玦又把兔子高高舉起,衝安連奚粲笑,“小表哥你看!可不可愛!我特意給你抓的!”

安連奚看著那兔子,有些意動,聞言就朝沈玦也彎了彎唇,接著滿眼都是渴望地轉頭望向薛時野,“王爺……”

薛時野被他看得心頭有些發癢,禁不住抬手在他鼻尖輕點,“你是不是忘

了,你會過敏。”

安連奚聽到這話還懵了一瞬。

看著他帶著點茫然的目光,微微開啟的唇縫間露出一點粉色。薛時野眸光微動,呼吸也跟著沉了沉。

沈玦亦是十分詫異,還有些失落,“啊,原來是這樣。?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那他可以說是白忙活了一場。

安連奚終於想起來這茬,有些歉然地看向沈玦,“對不起啊,小表弟。”

沈玦一揮手,他的心態轉變得飛快,眼睛甚至流露出些許垂涎的神態,又掃了眼手上的兔子,“這有什麼,小表哥若是不能摸,稍後烤了也是一樣,能吃就行!”

張總管也跟著笑了下,“世子爺不若多獵幾隻,免得待會不夠吃。”

沈玦聽完十分讚同,“你說得對,這一隻看著沒幾兩肉的,估計還不夠塞牙縫的。”

安連奚愣愣看著他們,這就開始琢磨上晚餐了啊。

秋獵中所獵得的獵物並非需要儘皆帶回,等到最後一天結算的,中途他們可以自行將之處置,留下皮毛以做最後的點算即可。

否則,半月過去,縱然天氣已然轉涼,屆時也會放壞放臭。

沈玦因為張總管的話,像打了雞血似的,更加賣力,和他們打了聲招呼後再度衝進了林中。

安連奚拍了拍還抱著自己的薛時野,“王爺,你也去吧。”

明明是出來打獵的,他也不能讓人這麼一直陪著自己,自己隻需要在這裡等就行了。

薛時野卻沒動。

安連奚知道他是不放心自己,心頭發暖的同時,愈發不想讓人這麼乾巴巴在這裡陪他,小聲嘀咕道:“我又不是離不得人。”

而且,這裡有這麼多侍衛,“王爺你就去吧,我在這裡看著就好。”安連奚繼續說道。

薛時野帶著他往前走去,聲音舒緩,“是我離不得人。”

安連奚正要出口的話猛然一滯,臉頰瞬間緋紅一片。

薛時野在說什麼啊。

身邊還有其他人,安連奚不確定他們有沒有聽到,但是跟在他們身後的張總管肯定是聽到了的。一時之間,他羞得麵目通紅,一下就埋進了薛時野肩頭。

薛時野垂眸,眼底滿是笑意。

他說的都是實話。

跟在二人身後的侍衛們沿路射殺看見了獵物,這是他們今天的晚餐。

直到眾人走回駐地,侍衛們儘皆滿載而歸。

沈玦落後他們不少時間,也是手上拎滿了獵物。他滿林子亂竄,著實捕到不少。

一轉眼,暮色四合。

暗色席卷,駐地上也升起了篝火,驅蟲的藥物撒了一圈,眾人開始忙活晚膳。

這一次狩獵,岐王府的廚子都帶了來,可謂是滿營飄香。

光是嗅著這香氣都讓人食指大動。

但安連奚卻沒那麼開心了。

半天過去,他腿間被磨紅的地方傳來的刺痛似乎愈發清晰,比之先前更加具有存在感,時時折磨著他,讓安連奚

想忘記都難。

薛時野沒有帶著他在外麵等,回來後便抱著人回了帳篷中。

安連奚剛被放下,褻褲就被人撩了起來。

猝不及防間,腿上那一圈紅痕便這麼暴露了出來,比起先前那會兒,此刻那些被磨出來的痕跡更加明顯了,甚至隱隱滲出了血絲,顯得那麼觸目驚心。

安連奚也是一驚。

他沒想到薛時野會這麼突然動作,一時之間都沒有來得及阻止。然而,當他看到那塊看起來尤其慘烈的肌膚時,安連奚腦子裡瞬間一空。

下一秒,他愣愣抬頭,不出意外地看見了一張黑沉著的臉。

薛時野的模樣看起來尤為冷,即使是麵對他。

此刻的薛時野,似乎有一股山雨欲來的氣勢,讓安連奚無端便想逃開。

“我……”

“你是怎麼上藥的?”

兩人的聲音同時響起。

安連奚說不出話了。

他怎麼敢說自己根本沒有好好上藥。

而無需言明,事實一目了然。

沒有人比薛時野更清楚活血化瘀紫金膏的藥效,先前那些被磨過的地方隻需要塗上去,將藥膏揉散,不多時便可見效。即使不能直接好全,可也不會變得如現在這般,更加嚴重。

安連奚低著頭,不吭聲了。

做了錯事的樣子十分明顯。

但是薛時野什麼也沒說,徑直便拿起了之前他丟在榻上的那管藥膏。

冰涼的膏藥塗抹上來。

安連奚腿無意識地抖了一下。

既是因為突如其來的涼意,也是因為疼痛導致。

見狀,薛時野的動作不由放輕了,在看到那些幾乎稱得上是觸目驚心的痕跡時,心臟說不出的難受。

他這般小心地寵著護著,可仍是會讓人受到這些不必要的損傷。

薛時野心中的鬱氣不足為外人道。

此時,看著因沒有好好上藥而變得愈發嚴重的磨傷,薛時野的第一反應不是氣對方的隱瞞,以及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而是在氣他。

薛時野在氣他自己,氣他自己先前為什麼沒有堅持自己的想法,氣他自己為什麼沒能早點發現,更加氣……

他自己為什麼沒好好保護好對方。

安連奚感覺到眼前的人漸漸沉鬱下來的氣息,心裡彆提有多後悔了,即便疼得快掉眼淚了。

明明是他自己的錯。

薛時野是在自責嗎?

為什麼不罵他。

安連奚想說什麼,但是被疼痛和後悔占據的腦子一時之間沒能想到要說什麼。

帳內一時有些安靜,誰都沒有說話。

兩個人都在將過錯往身上攬。

正在這時,薛時野手上的動作一停。

倏地,他仰頭看向身前坐著的人。

此時安連奚臉上已經被疼出了滿臉的淚痕,偏偏一聲也未發出,即便薛

時野的動作已極力放輕了,可那種刺/痛感依舊如影隨形,根本令人無法忽視。

晶瑩的水滴順著麵頰滑落,墜在下巴上,將落未落。

薛時野心下猛然一悸。

“疼?”

安連奚咬著唇,“疼。”

薛時野不敢再動了,緩聲開口,“疼為什麼不說?”

安連奚沒說話。

薛時野心臟緊縮。

疼為什麼不說,可是說了又有什麼用,他亦不能代對方承受。

沉默中,是安連奚率先繼續出聲,“對不起。”

是他自己任性,沒想到會變成這樣。

話落,臉頰就被捧了起來。

安連奚被迫抬起臉,注視著忽而起身的薛時野,眼前被淚水浸透顯得有些朦朧的視野中,對方微微傾身下來。

臉上墜著的淚珠被一道柔/軟/卷走,溫熱的氣息拂麵。

薛時野將他頰上的淚珠一一舔/舐殆儘。

“我的錯。”他說。

是他沒有把人保護好。

安連奚搖頭,也顧不得因為對方剛才的舉動而害羞了,連忙打斷:“不是你的錯,是我的!”

薛時野:“不是小乖的錯。”

安連奚還要再說,唇便被堵/住了,溫柔又強/勢的一吻,有些鹹。

是他剛才落下的眼淚。

安連奚不知道自己怎麼又被薛時野抱起來的,等他再次睜開眼時,麵前的視野又是一變。

親/吻仍未結束。

藥膏在他的失神中已被揉開。

安連奚愣了愣。

薛時野說:“以後都不騎馬了。”

即便墊了再多的軟墊,似乎都不夠。

安連奚沒說話,他看著薛時野,找來絹布把他手上的藥膏擦去,沒有再提剛才的事,“我們去用膳吧。”

薛時野頷了頷首,把他抱起來時又問了一句,“還疼不疼?”

安連奚點了下頭,唇角便又被碰了碰。

接著,他們就出了營帳。

因為是在野外,他們采用的是聚餐形式,眾人圍坐在一起,和之前的幾次宮宴差不多。

隻是坐在上首的從明康帝變成了薛時野和安連奚。

在二人落座之後。

沈玦就捧了一盤子肉過來了,“小表哥,這是方才那隻兔子。”他用著邀功一般的口吻,既然不能摸到兔子,那就吃吧。

安連奚看了眼,金黃的兔肉上點綴著紅紅的辣椒,辛辣的氣味直往他鼻子裡鑽,他說了一句:“謝謝。”

其實安連奚並不是很愛吃這些,但這是小表弟的一點心意。

沈玦高興地放下了盤子,安連奚轉眼去看薛時野。

不用吃辣,他的嘴早已紅透一片。

沈玦來的快去的也快,根本沒有察覺到這點。

薛時野看著他紅豔豔的唇,“小乖不吃辣。”

安連

奚點頭。

他就算想吃也吃不了,身體不允許。

薛時野:“我也不吃。”

安連奚愣了下,他記得薛時野是吃的。

如果薛時野也不吃,那沈玦的一片心意不就浪費了嗎?

薛時野說:“不吃。”

安連奚呆呆問了句:“為什麼?”

薛時野意味深長地看他一眼,視線落在他唇上。

安連奚忽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過了臉。

不過沈玦的心意最終也沒被浪費,中途他吃到一半又過來了,見到桌上的兔肉,“怎麼才吃這麼一點?”

說著,他就十分已然地端走了,“剛好,我還沒吃夠。”不得不說,岐王府的廚子是真的有本事。

安連奚沒好意思說自己根本沒有動,反而是薛時野,帶著吃飽了的安連奚回去的時候還要問他,“小乖不知道我為什麼不吃?”

安連奚沒說話。

薛時野帶笑的嗓音再度響起,“小乖知道?”

安連奚知道他在逗自己,也知道他要是不得出個結果一定會繼續問下去,於是隻好點頭,含糊說道:“知道吧……”

薛時野果然不再多問,隻是用事實證明了他為什麼不吃。

再次嘗到久彆的果酒的甜味,安連奚整個人都是一軟。

剛才在席間,薛時野喝了果酒。

此時,果酒的味道在安連奚口中蔓延開。

從入帳之後,安連奚就被抱回了榻上。

薛時野稍微放開了些許,“知道的話,能告訴我嗎?”

安連奚沒想到他還能再問。

告訴,要怎麼告訴。

說他知道因為如果對方吃了辣,在他親自己的時候,自己也會嘗到嗎。

這個安連奚怎麼可能說得出口。

於是安連奚選擇了不說話,頭都偏到了另一邊,就是不去看薛時野了。

薛時野輕笑一聲,“小乖這是不知道?”

安連奚瞪他了。

薛時野被他瞪了一眼,心情愈發好,又湊過去親他。

可能是因為酒精的作用,也可能是因為其他。

安連奚覺得自己好像也被感染了。

隻不過是間接嘗到了一點,他好像也醉了。

薛時野又喊他一聲。

安連奚:“嗯……”

聲音軟綿綿,黏糊糊。

薛時野倏地頓住,看著下方的安連奚,對上後者瑩瑩的目光。

在此之前,他從不知道,自己也會因為果酒而醉。

也許……

讓他醉的不是果酒。

忽然間,薛時野對著人低低喚道。

“小乖。”

安連奚還在看他。

話音也便繼續。

“幫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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