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2 / 2)

陷入你的溫柔 西子一笑 11076 字 9個月前

昨天風光結婚,今天暗淡離婚。

哎,有史以來第一人吧。

謝傾牧溫潤的嗓音從她低頭緩緩灑下,“我十三歲那年在四九城出了一場車禍,是一場報複性且有預謀的謀殺。我僥幸活了下來。”

原本還在謝傾牧懷裡憤憤的明驚玉,眼眸微顫地定了定,身子也僵硬了許多。

謝傾牧繼續淡淡道,“我的父親在那場車禍中去世。”

明驚玉嘴唇蠕動,她想問,那他的母親呢。

謝傾牧低下頭,牽住明驚玉的手,那枚被他握在手心的婚戒,又小心翼翼地把婚戒又一次戴在明驚玉的,而後和她十指相扣,兩枚戒指相交在一起。

他沉聲道,“我的母親,不久後也去世了。”

明驚玉心口就像被鈍器擦了下,生疼生疼的,鼻頭泛酸。

她剛剛是不是太過分了。

不問緣由就胡亂猜測,這是有關謝傾牧父母的大事。

難怪她問的時候,謝傾牧眼底的光暗淡許多。

她是太過分了,她怎麼可以拿他父母的大事,去做哪些亂七八糟的猜測,不管是對他父母還是他都不尊重。

明驚玉緩緩地轉過身,正麵對著謝傾牧。

她想道歉,她從小就是個低不下頭的人,她抿了抿唇,有些艱難的張了張唇,“我——”

謝傾牧知道她想說什麼,“不用道歉。我很高興,你這樣激動的反應,說明你在乎我。”

是激動了?

誰在乎他了?

她隻是不喜歡被騙,不想做替身!

就算有那麼一丟丟在乎,她也隻是覺得他的肉-體好用。

片刻之餘,謝傾牧低沉的嗓音緩緩而出,眸色也暗淡許多,“這些都過去很多年了,我不常想起。謝家這種事發生太多次,記不過來。”

——謝家這種事發生太多次,記不過來。

明驚玉在心裡重複了一遍謝傾牧的話,就算明驚玉再怎麼鐵石心腸,不為所動,聯想到對她好的謝奶奶還有嬸娘們,她們當時是怎麼承受得了,最愛的人離開自己,小五說過,謝奶奶很年輕就已經一頭銀發了,心裡很不好受。

明驚玉什麼話都沒說,這次主動又安靜靠在謝傾牧懷裡。

她低頭就能很清晰地看見謝傾牧心口旁的那道蜿蜒的疤痕,上麵鼓起來的幾公分尤為醒目。

看著那鼓起來的,她心口跟有蟲子在鑽,有點不舒服,鈍痛,她儘可能地避開一些。

“那些年代的謝家經曆這些事實屬稀鬆平常,如今的謝家不會有這種事情發生。”這種惡性恐怖襲擊,他不敢保證不會再發生,但如今的謝家相對安全。這也是奶奶堅決不讓他們這一輩人從事軍務有關的工作,所有家國大業,都在上一輩終結。

所以一直以來他們幾個小輩在外麵不管多麼橫,在家裡都聽奶奶的安排。

明驚玉在謝傾牧懷裡,低著頭一直不說話。

謝傾牧笑她,“剛剛小嘴不是巴拉巴拉很能講嗎?小腦袋不是很能想事情麼?這會兒怎麼跟個小鵪鶉似的縮起來了。”

明驚玉做了會兒心理建設,從謝傾牧懷裡抬頭,深呼一口氣,“謝傾牧我為剛才我的無理取鬨,向你道歉。”她這個人吧,她覺得自己還算有點腦子,應對事算理智的,怎麼就瞎猜,脾氣還上來了。

謝傾牧望著眼前原本傲嬌的小孔雀,這會兒這麼鄭重其事的跟他道歉,嘴角上揚起來。

“不許笑。”明驚玉瞪著他,出聲警告。

謝傾牧當真斂了斂笑,“其他我不說你了,也怪我沒跟你提過,不知者可原諒。這枚婚戒不許再摘下來,明白嗎?”謝傾牧撫摸著她手指上的婚戒嚴肅道。

明驚玉狡黠道,“我要是再摘下來,謝先生打算怎麼辦?”她刺繡和畫畫不方便的時候還是得摘下來。

“我又給你戴上去。”謝傾牧霸氣側漏道。

明驚玉低笑一聲,豎了豎大拇指,“謝總好霸氣。”

“嗯,窈窈,我建議你不要扭來扭去,再扭下去就不止是霸氣了,是上弓了。”謝傾牧嗓音和呼吸都沉了下來,原本攥著她手指的大掌,不知道什麼時候放在了她的腰上,還輕輕摩挲著她的腰線。

明驚玉背脊一緊,已經感覺到了,很無語,“謝傾牧你做個人吧。”

謝傾牧麵不改色,“哦這樣啊?那昨晚是誰讓我,彆亂來的?”

“!”這人!怎麼什麼都說啊!一點都不害臊的嗎?明驚玉低頭又想咬他,看到他肩頭被她之前咬了兩排整齊的牙齒印,悶聲問,“疼嗎?”

謝傾牧挑著眉,溫潤的嗓音透著慵懶,“忘記了,我咬你試試?”

明驚玉嘀咕一句,“被你咬的還少嗎?”她有好幾處很嚴重的印子,雖不是她那樣咬的,也差不多了。

謝傾牧沒底氣,不說話,昨晚

他的確有點失控了,尤其是她拿紅酒刺激他之後。

明驚玉咬了咬唇,問他,“那你是不是真不能累?”

謝傾牧看著眼前女孩,沒應。

“那昨晚還——”縱欲了一晚上。

當然她也有錯。

“也不一定,看情況吧。昨晚那種——”謝傾牧話還沒說完,明驚玉手指抵在他唇瓣上,“好了,你彆說了。”她已經知道了,床上的謝傾牧說不出什麼好話。

謝傾牧淡笑不語。

明驚玉手指離開他的薄唇,慢慢滑到他的胸膛,指了指他心臟旁鼓起來的一處,“這裡鼓起來的,是怎麼回事?”

謝傾牧坦然道,“是車禍後沒取出來的微量廢片。”

“沒取出來,為什麼?”明驚玉驚訝。這種隱患留在身體多危險!

謝傾牧不想騙她,“離心臟距離太近,當年的醫生沒有把握。”

“那現在呢。”明驚玉深呼一口氣,“這麼多年過去就沒有辦法嗎?”如今醫學這麼發達。

“你三哥也沒辦法嗎?”她追問,語氣急切了許多。

這種東西留在體內,始終都是隱患,感染的可能性很大,一旦感染麻煩就大了。

她有點明白,這些年謝傾牧喝的是什麼藥,是防止感染的藥。

謝傾牧在明驚玉唇上啄了下,“謝太太,不用擔心,一時半會兒出不了什麼事情。和我謝太太白首偕還是沒什麼問題。”

明驚玉被他逗笑,誰要和他白首偕老呀,她才不稀罕,他要對她不好了,她立刻轉頭就走。

她緩緩地抬手,想要觸摸他胸口邊緣的那道疤痕,又怕他疼。

正當她要收回手,謝傾牧握住她的手,按上他心口旁邊的疤痕。

明驚玉手指碰到他疤痕上那鼓起來的包,指尖輕顫,唇瓣扇動了下,“疼嗎?”

“你摸,不疼。癢。”謝傾牧淡笑。

明驚玉不想理他,總不說正經話。

其實,偶爾會疼。

很多時候撞擊或牽扯到就跟有什麼鈍器戳了下,他習慣了。

明驚玉想到謝傾牧之前所說,自己是個隨時都可能一命嗚呼的病秧子,那個時候她並沒有太認真聽,內心認為他在說笑。

如今才知道,並不是開玩笑,這種東西存在體內,是個不定時的隱患。

當初她聽他那樣說,她不痛不癢,甚至覺得他風趣,把自己生死都可以隨意用來調侃的人,很灑脫。

如今,再談到這個話題,她變得有些惆悵,心臟有點空空的。

忽的,沉默了起來。

片刻,謝傾牧打破沉默,“還睡嗎?”

明驚玉搖搖頭,哪還睡得著,莫名有點不舒服。

謝傾牧抬手拍了拍她柔軟的臀,“走,我們起床,帶你去個地方。”

他掌心溫熱還殘留在她的臀上,人已經赤裸裸地走去了更衣室。

明驚玉才後知後覺,他竟然拍她屁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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