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4 章 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2 / 2)

掀開蓋子,霎時間香氣撲鼻,再放上幾顆蔥花點綴,應黎肚子裡的饞蟲就被勾動了。

沈堯盛了一碗出來,遞給應黎:“好了,你嘗嘗,吹一下,小心燙。”

應黎接過來,用勺子舀了一勺粥,輕輕吹著。

他的唇形飽滿,水亮瑩潤,舌頭都是粉的,像剝了殼的荔枝,勾得人直想吻,最好能攪出汁水來,解一解他的渴。

在夢裡沈堯含過這兩瓣唇,溫熱濕潤,又香又軟,比他吃過的所有糖都要甜,他克製不住地抿唇回味了一下,粗大的喉結滑動,覺得廚房裡有點熱。

等粥放涼了,應黎把勺子送進嘴裡,眼睛一下就亮了,含含糊糊地說:“好吃。”

他的動作很像小貓進食,斯文克製,沈堯緊張地問他:“肉柴嗎?”

咽下粥,應黎笑盈盈地說:“不柴,剛剛好。”

“你彆恭維我,我很久沒做了,我嘗嘗。”沈堯就著他的勺子嘗了一下,微微點頭說,“還行,還好手藝沒退步。”

應黎愣了一下,被熱氣薰得濕潤的眸子裡帶著懵懂的迷惑。

沈堯抬眼看他:“怎麼了?”

應黎表情有點僵:“這個勺子,我剛用過的。”

“那有啥,我們剛被騙光錢的時候,一件衣服兩個人輪著穿,一桶泡麵都是兩個人分著吃。”

都是男人,互相吃一下口水也沒什麼吧。

但轉念一想,他不介意,萬一應黎介意呢,又拿了一個新勺子給應黎說:“你用新的,待會兒我使這個。”

他們一人拿了一個碗,就在廚房吃的,吃完說什麼應黎都不要沈堯洗碗了。

開完小灶已經將近十二點了,回房間的時候,沈堯叫住了他。

沈堯問得小心翼翼:“應黎,我們現在是朋友了吧?”

問完他才察覺到自己心跳怦怦的,內心竟然十分忐忑。

他已經不奢求做應黎最好的朋友了,隻要是朋友,他就很滿足了。

就算是在病氣折磨下,應黎還是那樣美好,他說:“當然了,能跟你們做朋友,我高興都來不及呢。”

沈堯眉梢都揚了起來,他想現在他跟應黎的關係應該

比其他人都要親近。

當晚沈堯終於睡了個好覺。

第二天早上應黎量了一遍體溫,36度7,燒已經退了,除了嗓子有點啞以外,其他都挺好的,就跟著他們到了奧體中心排練。

明天就是演唱會了,他們練習的節奏越拉越緊,為了呈現最好的演出效果,一遍一遍地摳細節動作,在台上累得滿頭大汗,應黎也忙前忙後。

到了休息時間,謝聞時拿著一張海報不停給自己扇風:“嗓子都要噴火了。”

應黎給他倒了一杯水說:“喝點水吧。”

“謝謝小黎哥哥。”謝聞時咕咚咕咚就喝了半杯。

應黎又去給其他人倒水。

演唱會請的樂團在圈內很有名氣,《一夢山河》是這次演唱會的開場曲,裡麵的琵琶也是重頭戲,所以特意請了著名琵琶大師穀楓來當特邀嘉賓。

不遠處坐著一個五十來歲的中年男人,身旁放著一把琵琶,應黎走過去,遞了杯水給他:“穀老師辛苦了,喝點水吧。”

穀楓:“應黎?”

應黎驚訝道:“您記得我?”

穀楓說:“當然記得,你是南大音樂係大三,哦不,現在應該是大四了吧?”

應黎點頭:“嗯。”

去年穀楓來南大做過一次講座,應黎作為優秀學生代表給他介紹過校史,但穀楓能記住他的名字,他很是驚訝。

應黎:“您還好嗎?我剛才看您臉色不太好。”

穀楓說:“還好,就是腸胃有點不舒服,可能是水土不服,沒啥大問題。”

“那您注意身體。”

應黎跟他簡單交流了幾句,就又去忙了。

這是Number出道以來首場演唱會,沒人比他們更在意,喊苦喊累的謝聞時都一直在堅持訓練。

淩晨兩點,舞台燈光熄滅。

收工的時候張少陵告訴他們了一個好消息:“明天演唱會直播間的預約人數已經破千萬了!”

“千萬?個、十、百、千、萬……哎呀數不清楚了。”謝聞時差點從座位上崩起來,“這麼多人,我們已經這麼火了嗎?”

應黎不禁想,你們確實很火啊,就連他們學校的論壇都有人在宣傳,還有人專門搞了個粉絲後援會。

謝聞時捂著小心臟:“我好緊張啊,今天晚上會不會緊張得睡不著啊。”

沈堯嗤他:“睡不著你就再背背你的詞,彆每次都忘詞現編,編的還不押韻。”

“你閉嘴啊!”謝聞時作勢去掐他脖子。

“彆鬨啊,高速路上打鬨是很危險的。”張少陵拍了拍手說,“還有一個好消息要告訴你們,我給你們爭取到了兩天假期,等演唱會結束了,想去哪兒就去哪兒。”

謝聞時:“耶!老張萬歲!”

張少陵:“回去好好休息,養好精神,明天還有一場硬仗要打!”

這一晚幾乎沒人能睡著,連應黎都被他們激動的情緒感染了,躺在床上

翻來覆去睡不著,C站首頁給他推送了Number成團夜的舞台,他居然刷了一晚上視頻,第二天起來精神還依舊亢奮。

演唱會晚上七點開始,他們提前兩個小時到了後台去化妝。

因為開場曲偏國風,又為了跟歌曲內容相呼應,化妝師給他們設計了戰損妝。

謝聞時是混血,隻有四分之一的國人血統,五官更偏西化,應黎本以為他化中式妝會很違和,但化妝師很懂得揚長避短,謝聞時一頭金發被梳成高馬尾,一雙藍寶石般的眼睛閃閃發光,極具異域風情。

沈堯眉濃,本來就長得凶,化妝師還特意在他臉上化了一道疤,加重了他身上的戾氣,換上服裝後像凱旋歸來的大將軍,昂首闊步,英姿颯爽。

宋即墨更像是運籌帷幄的軍師,一把勁腰束進腰封裡,精明狡詐,而邊橋一身白袍,像是下凡救世的仙人。

他的視線最後落到祁邪身上,祁邪平時極少化妝,看人時愛半掀著眼皮,給人一種懶懶的感覺,化妝師也著重突出他的個人氣質,但這次化妝師著重刻畫他的眉目輪廓,令他本就如帶霜雪的眉眼更加凜冽,加上嘴邊一抹血漬,活像地獄裡爬出來的修羅,怪不得粉絲說他亦神亦魔。

大家都很緊張,基本沒人沒閒聊,謝聞時手裡拿著一張A4紙在背歌詞,每個人都在練自己的part,一切都井然有序地進行著。

忽然,化妝室的門砸到牆上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王助理著急忙慌地進來,臉色煞白地說:“張哥不好了!穀楓老師急性闌尾炎進醫院了。”

“”

王助理說話聲音發抖:“對,救護車剛剛來把人拉走,怎麼辦?”

剛才化妝師正給樂團化著妝呢,穀楓一下就從凳子上栽了下來,整個人蜷成了一團,臉色灰敗,所有人都嚇了一跳,後勤人員立馬打了急救電話,一檢查才發現是急性闌尾炎,必須立馬手術。

穀楓是北方人,每次到南方來都會水土不服,但過幾天就適應了,他自己也沒放在心上,實在不舒服的時候就簡單吃了點藥壓了壓,沒想到這次竟然是闌尾炎。

張少陵有一瞬間沒反應過來,等王助理解釋完來龍去脈,他才回過神來,練習了這麼多天,就差臨門一腳的時候才告訴他穀楓闌尾炎犯了進醫院了?

張少陵從業十幾年還是第一次遇到這種突發狀況,但專業素養讓他很快接受了現狀,並且迅速做出反映:“你趕緊去聯係看看有沒有其他會彈琵琶人的,然後再派兩個人去醫院看看穀楓老師的情況。”

臨上場前出了這麼個意外事故,化妝室裡的人大氣都不敢出,都埋頭專注地做著自己的事。

五分鐘後,王助理推門進來,連嘴唇都白了:“張哥,找不到。”

張少陵眉頭擰得能夾死幾隻蒼蠅:“一個人會彈琵琶的都找不到?”

“沒有。”王助理搖頭,破罐子破摔地說,“要不直接放伴奏吧。”

張少陵嗓門拔高了至少兩個度:“直接放伴奏?那到時候怎麼跟粉絲解釋?樂團也不用上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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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角落裡有個輕輕柔柔的聲音說:“我會彈琵琶。”

他的聲音還有些啞,但在這喧嚷吵鬨的環境中卻異常清明。

眾人尋聲望去,應黎坐在角落裡一個不起眼的小板凳上,背著書包,像個乖學生。

他的唇淡而白,消瘦的臉頰上還透著一股病氣,看起來柔弱不堪。

張少陵震驚地看著他:“你會彈琵琶?”

應黎從座位上起身,點了一下頭:“嗯,大學的時候學過。”

張少陵:“水平怎麼樣?”

這句話問得很沒禮貌,但他也顧不得那麼多了。

應黎謙虛地說:“還行。”

代表學校參加過省級比賽還拿了個第一。

張少陵抬手看了一下腕表:“現在時間還來得及,你彈給我們聽一下,王旭,把琵琶拿過來。”

不一會兒,王旭捧著裝琵琶的琴盒進來,麵如死灰:“琵琶弦……斷了。”

所有人如同遭受雷霆一擊。

精致的紅木盒子裡,穀楓所用的那把琵琶的四根琴弦全都斷了。

過了半晌,張少陵才問:“怎麼會這樣?好好的琵琶怎麼弦斷了?”

應黎把琵琶拿出來,細細看了看,皺眉說:“應該是人為的。”

張少陵滿頭問號:“人為的?怎麼看出來的?”

應黎點了一下頭,把琴弦切口展示給大家看:“這四根琴弦的切口都很整齊,是被人故意剪斷的。”

他之所以這麼清楚,是因為他以前也被這樣惡劣的行為針對過,臨上場的時候,琴弦被人剪斷,演出服被人撕爛,一看就是故意有人針對他們,想毀了他們的演唱會。

話音一落,全場嘩然。

“還真是很平整。”

“竟然是故意被人剪斷的……”

“到底是誰乾的啊,這不擺明了不想讓演唱會開下去嗎?”

“太惡毒了吧。”

張少陵麵色鐵青,扭頭看向眾人:“剛才都有哪些人接觸過這個琵琶?”

剛才事發突然,後台都亂成了一鍋粥,根本沒人注意有誰動過這把琵琶,就算不小心碰到了也不敢說,人群一時噤若寒蟬。

隻有一個小姑娘青白著臉,小聲嗚咽地說:“昨天是我保管的琵琶,但是我把它放進盒子裡之後就沒動過了,我還專門檢查過的,……”

“現在不是追究這個的時候,到時候一查後台監控就知道了。”宋即墨還算鎮定,問應黎,“能修補嗎?”

應黎撫摸著琴身說:“有備用琴弦的話換掉就行了。”

“穀老師來的時候就隻帶了這一把琵琶,也

沒有帶備用琴弦……”小姑娘聲音越來越小。

王助理也說:“現在隻有二十分鐘了。”去找新的也來不及了。

應黎把琵琶小心翼翼放回盒子裡,合上蓋子,幽幽道:“其實沒有琵琶,吉他也可以。”

宋即墨皺了皺眉:“吉他?”

應黎點頭,有理有據地說:“對,吉他和琵琶其實都起源於中東阿拉伯的兩種樂器,魯特琴和烏德琴,這兩種樂器經過絲綢之路傳到中國來演變成了琵琶,到歐洲就發展成了吉他,他們本身就有很多共同之處,經過調音,琵琶的某些音調,吉他也是能彈出來的。”*

沈堯似乎難以置信,又確認了一遍:“吉他能彈琵琶音?”

“可以,我試過。”應黎平時愛泡音樂室,裡麵的樂器都被他摸得透透的,也是偶然間發現這兩個樂器看似八竿子打不著的樂器竟然有這麼多的相似之處。

人群小聲議論著:“吉他當琵琶彈,聽都沒聽說過啊……”

“真的能行嗎?”

張少陵見身後的工作人員站著不動,有點惱了:“都愣著乾什麼,找吉他去啊!”

吉他比琵琶常見多了,工作人員很快就找來了一把。

應黎試了一下,這把吉他的琴音清亮,音質不錯,他先用吉他音彈了一下那首歌。

琵琶音短而急,聲聲分明,而吉他音質偏軟,像綿綿不絕的流水,確實不適合彈這種比較肅殺的曲子,該高潮的時候撐不起節奏,導致高潮部分聽起來差點意思,就連不懂音樂的人都能聽出區彆來。

“這也不像啊,琵琶不是這種聲音吧……”

“區彆挺大的。”

宋即墨注意到他剛才撥弦的時候幾乎沒有遲疑,整首曲子一氣嗬成,看向他的眼神又多了幾分探究:“你這麼快就把譜子扒出來了?”

應黎慢了半拍才回過神來,說:“習慣了。”

他聽到一首歌就會下意識地扒它的譜子,那首歌他聽了很多遍,譜子都能倒背如流了。

然後他開始給吉他調音,就那麼簡單幾下,但不知道從什麼地方開始,吉他音就變了,變得尖細婉轉,乍一聽,這不就是琵琶的聲音嗎?

不知不覺應黎就被圍在了中間,他垂著頭,頭頂的光線勾勒出他小半張清雋的側臉,帶著病氣的唇輕輕抿著,神情嚴肅又專注,隨後細長的手指撥弄琴弦,一串流暢的音符從他手下傾瀉而出。

“這真的是吉他能發出來的聲音?我耳朵是不是出問題了?”

“這也太牛了吧……”

“好神奇。”

剛開始還有幾聲驚歎,但越到高潮部分,人群越安靜了。

彈完之後,所有人都倒抽了一口涼氣,應黎拂著琴弦,指尖仍有餘音震動。

兩種不同的樂器竟然彈奏出了同一種聲音,這簡直不可思議。

這時樂團的人主動要求跟應黎磨合一下節奏,明明是第一次合作,但他們卻跟已經有了多年默契一樣,相互拉扯

,彼此配合,在這擁擠狹小的化妝室裡表演了一場完美的演出。

謝聞時大張著嘴巴,驚訝到無話可說。

張少陵看向他的眼神都變了:“我真是小看你了。”

一個錯音都沒有,甚至還一直在控製整個曲子的節奏,沈堯驚呆了,他隻知道應黎是學音樂的,但不知道他這麼厲害。

所有人都在驚歎於應黎高超的琴技,宋即墨注意到他微微顫抖的手,漆黑的眼眸注視著他:“你可以嗎?到時候台上會有很多鏡頭。”

基本上所有人都知道他害怕鏡頭了,應黎有些遲疑:“我……”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張少陵心都懸了起來,要是應黎拒絕的話,他還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

應黎抬起頭,清透漂亮的眼睛眨了眨:“我能閉著眼睛上台嗎?這樣就看不見鏡頭了。”

聽到這句話,張少陵總算是鬆了一口氣:“隻要你能上台,彆說閉著眼睛了,蒙著眼睛都行啊!你就是我們的救星!”

謝聞時直接上前給了他一個大大的擁抱:“小黎哥哥你簡直太棒了啊!”

應黎被他抱得搖晃,握著吉他的手指不斷收緊,指節都開始泛白了,他好像自己把自己往火坑裡推了。

當張少陵問誰會彈琵琶的時候,他想也不想就出聲了,現在這種場景也是他早該料到的結果。

他也承認當宋即墨問他的能不能行的那一瞬間,他產生過退縮的想法。

他不知道自己能不能頂得住那麼多鏡頭和壓力。

他要是彈不好,就是毀了演唱會。

但他要是不上台,這也注定是場不完美的演唱會。

或許是看見他們沒日沒夜地在舞台上揮灑的汗水,不想讓他們的努力功虧一簣,也不想他們辜負台下滿懷期待的粉絲,心裡那一絲退縮的想法,在看見一雙雙期盼地看著他的眼睛時,就被壓下了。

張少陵指揮著說:“快快快,還有十五分鐘,大家該乾嘛乾嘛去,彆聚在這裡了。”

人群散開,應黎又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身旁多了一把吉他。

他苦惱地歎了口氣,縮成了小小一團,盯著地麵發呆。

他表麵看著十分淡定,但其實很緊張很緊張,他上過最大的舞台也就是去年南大的校慶舞台,台下兩萬多名師生,就算丟人,也是家醜不外揚,而今天台下有四萬多人,除了粉絲之外,還有很多助演嘉賓,說不緊張才是假的。

而且Number太火了,到時候鏡頭一掃,所有人都知道他來給頂流男團當保姆了,這種被過度曝光的感覺真的很令人窒息。

這樣一想,他又開始後悔了,剛才該跟張少陵商量戴著口罩上台的。

想著想著,一塊陰影將他罩住了,抬頭一看是宋即墨。

宋即墨垂眸看著他:“我跟老張說了,你可以戴口罩上台,到時候也不會給你太多鏡頭。”

應黎愣了一下:“真的嗎?”

宋即墨安撫似的揉了揉他

的發頂,語氣溫和:“嗯,彆勉強自己。”

宋即墨真的好細心,應黎心裡又被暖了,他扯出一個淡淡的笑來說:“謝謝你了。”

又有些心不在焉地說:“我去上個廁所。”

應黎有個奇怪的毛病,隻要緊張就會一直想上廁所,而且越緊張,這種感覺就越強烈。

儘管之前已經跑過一次廁所了,但應黎現在還是去了廁所,急匆匆的,途中有人撞到他了,他也隻會麻木地說沒關係。

這裡的廁所沒有隔間,隻有一排小便坑位,跟普通男廁的構造一樣。

裡麵沒人,應黎拉開褲子,但過了好久都沒有水聲。

他閉著眼,眉頭緊蹙,絲毫沒有察覺到有人站到他身旁來了。

等到旁邊的水聲響起,應黎還是沒尿出來,他眉頭越皺越緊,額頭上竟然冒出了細密的汗珠。

祁邪看了眼,問他:“尿不出來?”

應黎過於專注,自動屏蔽了身邊的一切聲音,根本沒意識到旁邊有人。

他很急,但好像越急就越是尿不出來,臉都脹紅了。

下一刻,應黎感覺自己的手被人輕輕握住,一具高大滾燙的軀體緊緊貼上了他的後背,嚴絲合縫,握著他的手,像是把他整個人都抱在了懷裡。

應黎渾身緊繃。

祁邪的體溫偏高,手上溫度也高,裹著應黎的手,連帶著應黎也開始升溫了。

應黎呆了半秒,然而還沒等他開始掙紮,低緩磁性的嗓音強勢不容拒絕地鑽進他耳朵裡。

“這麼大人了,還要人把尿?”

祁邪如同霜雪一般冰涼的唇瓣擦過應黎的耳廓,吐出的氣息卻滾燙灼熱。

應黎忽然顫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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