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並不後悔沒有去追問,不說林毓淨那種人會不會坦白,真相更是需要探索的過程才有趣,不是麼?
“你今天心情很好。”一直安靜地坐在旁邊的王深出聲道。
“是麼?”殷羅笑了笑:“因為做了個很好的夢。”
“哦?夢到了什麼?”
“夢到了我想要的東西。”眉目精致的青年道。
“是一個不錯的開頭,看來今天一天都會很美好。”王深雖然看上去斯斯文文,但力氣很大,直接一把將殷羅抱到了輪椅上,“今天你狀態很好,要出去走走嗎?”
在副本世界裡懟天懟地的殷羅一時還沒反應過來,幾乎是僵硬地坐下。
他試探地站起來,腿部卻根本使不上什麼力,像是兩團棉花一樣,隻起來一點點就又坐了下去。
很好,他心情不好了。
他看向還立在這裡的男人,禮貌地道:“深哥,我想獨自呆一會兒。”
“好。”王深立馬準備離開。
“等一下,把那個玩偶拿給我。”
王深順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是一隻一直擺在床頭的白兔子玩偶,紅寶石眼睛亮晶晶的。
他似乎對今天殷羅的狀態非常的好奇,但工作素養讓他緘口不言,送給殷羅後離開還帶上了門。
房間安靜了下來,這才是殷羅熟悉的世界。
在他生病的這幾年裡,每一次從渾渾噩噩地狀態中擺脫時,都是看見的這一幕。
和副本世界裡的臥室不同,這個房間更大,而且很多家具尖銳的邊角都包裹上了柔軟的海綿,防止撞傷。書櫃臥床小型餐桌等都擺放在一個空間裡,方便輪椅的行駛。
到處都擺滿了養得非常漂亮的綠植,窗外是風景秀麗的山河藍天。
如果不是他必須年複一年地待在這裡的話,那大概是一個非常溫馨舒適的家。
好在他終於看到了希望。
不知道為何會降臨到他的身上,卻又真實存在希望。
殷羅戳了戳手上一動不動的白兔子玩偶:“是你麼?”
小熊沒有反應。
他又捏了捏耳朵,接觸的地方竟然超出自然常理地凝結出薄薄的冰霜。
“看來還不是你。”他歎了口氣。
直覺告訴它,這確實隻是一個普通的玩偶,雖然手感還是那個手感,但缺少了關鍵的部分——能夠讓它“活”過來的部分。
或許可以稱之為靈魂?
不過玩偶也會有靈魂嗎?
殷羅將玩偶抱得更緊,拈起一片冰晶,在光下看著它。
很薄,很脆,而且如果不是細看能夠看到一絲灰色霧氣,幾乎和普通冰塊無異。
但也正是因為這費了大功夫凝結出來的冰霜,殷羅才能確定之前發生的不是夢。
和副本裡的他相比,現實中的屍寒之力和血肉之力衰弱到了極致,一定要肢體接觸,殷羅才能凝結出小麵積的冰霜。
但它們又確實存在。
疑問越來越多,或許他該去找一些知情人打探一下消息。
比如說那些…玩家。
“珠珠。”思考到深處,伴隨著規律的腳步聲,一個女聲忽然在門口響起。
殷羅回過頭。
來人穿著一身青金色的旗袍,下擺繡著一輪金色圓月,這明明是搭配起來非常濃豔搶眼的顏色,在她身上卻隻能淪為陪襯。
——或者說任何事物和她放在一起都是陪襯。
她杏眼桃腮,黑發白膚,和殷羅的五官有著七分相似,卻更加的柔和,是一副很典型的江南美人形象。
但她的氣質實在是太冷了,神情也太過淡漠,就仿佛是天上明月,海中星辰,孤高遙遠永不可及。
坐在輪椅上的青年眨了眨眼,語氣親昵:“媽媽?”
作者有話要說: 青金是青金石的那個顏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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