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回事, 愛麗絲為什麼突然移動這麼快?是被人抓起來了嗎?”
馬上就要接近同心章上最後一個小綠點位置的張恒衡和應子心兩人不解。
在地圖上原本慢悠悠晃動的小綠點像是吃了興奮劑,突然開始四處亂竄,速度快到令人咋舌。
“這, 我們還要跟上去看看嗎?”張恒衡有點擔心是陷阱。
應子心堅持道:“追吧, 終歸都走到這裡來了。”
“也行。”
林如棟跟著那隻兔子已經好一會兒了。
她認識那隻兔子——那隻從一開始就被殷羅抱在懷裡的兔子。
或許叫它兔子也不太恰當,畢竟它其實是一隻兔子形狀的玩偶。
順滑的絨毛,白色長耳朵,以及紅寶石製成的眼珠。
怎麼看都像是那種該擺在櫥窗裡掛著昂貴價格標簽的高檔玩具。
除了它能動以外。
遊戲玩家的力量類型和各種道具向來五花八門包羅萬象,所以就算是隻能夠獨立行動有自主思維的玩偶, 也沒什麼奇怪的。
問題在於它現在為什麼會與殷羅分開。
是殷羅出事了, 還是它是接收了某種指令?
按道理來說,林如棟目前最重要的事情應該是先和雷覺會合,在這個任務世界裡單人行動得越久, 就越危險。
但有趣的是,按照同心章上雷覺的位置來看,這隻兔子玩偶的前進方向竟和自己驚人的一致。
它也找雷覺嗎, 還是單純的巧合?
所以不管心中有多少疑惑,林如棟也隻能選擇跟著它。
白兔子玩偶的速度很快, 又因為腿短, 走起路來顯得一蹦一跳。如果忽略周圍環境的話, 它可愛得就像是從童話繪本裡來到現實。
一人一偶之間相隔的距離不遠不近, 能夠看到對方, 也不至於因為太近而產生敵意。
運動服少女一開始也考慮過要不要嘗試接觸溝通,或者乾脆試探一下對方的目的。
但那隻活過來的玩偶然瞥來的眼神還是讓她打消了這個念頭。
林如棟不知道該如何形容那種眼神,用一個不恰當的比喻來說,就像是她家貓主子被抓去強行洗完澡後又用吹風機吹乾後,每根絨毛上都寫著的幾個字:“愚蠢的人類, 滾遠點。”
所以這個時候,她如果真的敢湊進去,那這隻心情不好的貓搞不好會直接給她一爪子。
就很離譜。
雖然能夠在一隻玩偶的紅寶石眼珠裡看出眼神這種東西,也很就離譜就是了。
這一路上出乎意料的順利,並沒有遇到太多的危險,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沾了這隻兔子布偶的光。
僅有的幾個塑料模特也隻是遠遠地盯著,既不靠近也沒有彆的動作。
就在同心章上顯示的兩個小綠點幾乎要重合的時候,運動服少女終於看到了自己的隊友雷覺和…她自己。
或者說和她長得一模一樣的怪物。
一樣長度的中發紮成利落的單馬尾,一樣的運動服和跑鞋,一樣的臉,甚至手裡還握著和她一樣的□□。
隻是那個“自己”似乎受了傷,整個人完全倚靠在雷覺身上。
林如棟依稀間還能聽到雷覺緊張兮兮的話:“如棟,你現在還好嗎?”
靠在他身上的運動服少女氣息虛弱:“沒關係的雷哥,我們還是早點找個安全的地方吧,我之前記下了位置,我帶你過去。”
“好剛剛真是謝謝你了,如果不是你出現得及時,我差點就要被那個變成你模樣的塑料模特騙了。”雷覺非常信任她,剛剛生死之間的戰鬥和扶持讓他自恃兩人關係近了很多。
“這有什麼好謝的,畢竟我們是隊友嘛。”運動服少女笑道。
好家夥,這“如棟”“雷哥”都叫上了,看來他倆相處得還挺好。
真·林如棟有那麼一瞬間覺得自己若是衝上去,是在打擾雷覺的好事。
瞧見著這兩人越走越偏,她最終還是按耐不住,追上去喊道:“雷覺你個蠢貨,它是假的!”
雷覺這小子就算再蠢,也不能眼睜睜的看著他一腳踏入鬼怪的圈套裡啊。
誰知雷覺看到她的第一反應居然是雙手握拳,一臉防備眉頭緊皺地擋在了“運動服少女”的前麵:“怎麼又來一個?”
林如棟一怔:“你在說什麼?”
“這次居然還挺像的。”雷覺有那麼一瞬間的遲疑,但轉頭看了眼身後的運動服少女後,又堅定了神情:“不過再像,那也是假的!”
林如棟傻了。
握著蝴蝶|刀的手微微顫抖,甚至很想當場戳進他的腦門。
雷覺這傻子智商是不是負數先不論,但這些塑料模特確實是進化得越來越智慧狡猾了。
從雷覺的話中就可以聽出來,他已經不止一次遇到林如棟模樣的塑料模特了。
或許一開始並不是太像,總會有這樣那樣的破綻和瑕疵。
但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終於遇到了一個和林如棟本人近乎一樣的塑料模特,差一點就著了道的時候,最像那一個出場了。
它在生死關頭救下了他,得到了對方所有的信任,因此哪怕真的林如棟再出現在他麵前,雷覺第一反應也是懷疑。
林如棟不得不為這些鬼怪的智商折服。
她不敢想象,如果讓這些塑料模特再進化下去,會不會即使替代掉了某個人,他的親朋好友也不會有發現,於是那個人就這麼悄無聲息地消失在這個世界上?
“還想騙我?”雷覺對著戴著金屬拳套的雙手哈了口氣,準備動手。
林如棟不想跟他動手,乾脆拿出同心章:“那你看看這是什麼?!”
“同樣的騙術我可不會相信第二次。”雷覺冷笑,“上次你們這樣做導致我的同心章被毀了,這一次你們還想騙誰?”
林如棟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有些魯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