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數學老師兼班主任沈鴻飛都被他看毛了,下課之後特地把簡一鳴提到自己麵前:“乾嘛乾嘛,又乾什麼壞事了?”
“沒有沒有,都在好好學習,哪有乾壞事。”簡一鳴狗腿地道。
沈鴻飛狐疑地看了他一眼,話題很快就數落到他的成績上:“要不是你期末考的演奏分高,演奏考試占比又高,你今年平均分就不及格了。你還是衛校的弟子,考那麼低分好意思?馬上就高三要考大學可怎麼辦!”
現在考去國外的學校可不容易,沈鴻飛看他那岌岌可危的英語就愁。
簡一鳴不憂反喜:“及格就夠了,臨音大錄取分數又不高。”
沈鴻飛:“……”
“錘子!演奏考試考第一,結果綜合文化課才剛及格,你還挺高興撒?”
沈鴻飛看見他高興就生氣,川省方言都飆出來了,一巴掌拍到他腰上。
簡一鳴懷疑他是想要拍他背的,隻是夠不著就拍他腰上了。不敢掀班主任老底的簡一鳴,故意假裝被拍得齜牙咧嘴,揉著腰求饒。
沈鴻飛瞧了瞧自己的手,看簡一鳴的樣子還有點擔心自己是不是下手重了,鋼琴人的腰可是很重要的,一天到晚坐在琴前麵練,手和腰都是重災區。他拉過簡一鳴,已經要伸手掀開他的校服看:“腰疼?哪裡疼?不會是傷了吧?快給我瞅瞅。”
完球,裝過了。
簡一鳴立刻表示他很好,一點事都沒有!
沈鴻飛並沒有輕易放過他,還在揪上一個話題:“你剛才說要考臨音大是怎麼回事?”
簡一鳴直接道:“我以後想在國內當鋼琴老師,考國內的學校就夠了,臨音大離家又近又好考,我就打算考它了。”
沈鴻飛經曆了第二次無語。
他看著整個鋼琴係裡演奏數得上號的學生信誓旦旦跟他說考臨音大,隻覺得腦殼哐哐作響。
不是說臨音大不好,放在整個花國也是數一數二的音樂學府,但放在整個古典音樂界它就排不上號了。以簡一鳴的天賦和能力,他完全可以考上國外更好的學校,去嘗試更大的舞台。
而且做鋼琴老師?開什麼玩笑!
沈鴻飛隻能想象到這家夥當一天和尚撞一天鐘的樣子當老師,懶散還沒什麼責任感。
“你這個打算衛校知道嗎?”
“知道啊,我們第一節大課的時候我就說過。”
那個時候他們剛剛開學,每個人上台演奏之後開始自我介紹,每個人都有聊到自己未來的理想。
沈鴻飛覺得自己的腦袋不是哐哐響了,他要裂開了。
“王主任他知道嗎?”
簡一鳴投來奇怪的眼神,“為什麼王老師要知道?”
因為他昨天才來跟我說要協調你高二的課程表,準備把你推上花賽。
沈鴻飛已經能想象王曦知道這件事之後會是什麼臉色了。
衛校不靠譜就算了,為什麼連他帶出來的學生都這麼不靠譜!
簡一鳴這個甚至不能說是理想,隻能叫打算。
沈鴻飛覺得槽多無口,看簡一鳴的樣子,想勸的話無從下口。“行吧,我知道了。”
最後班主任隻能這樣潦草地結束了他們之間的談話,簡一鳴以為事情到此結束,但沈老師轉身就進了鋼琴係主任的辦公室,十幾分鐘之後,王曦就打了衛叢的電話。期末了,彆指望校長還會呆在辦公室。
然後辦公室整層樓都聽到了王曦的咆哮,並且傳到了又雙被符校找來辦公室的簡一鳴耳朵裡。
罪魁禍首說:“誰跟誰吵架了?”
“是閻王王和衛帥啊?”
“那沒事了。”
連八卦的心都沒有了。
彆人家的摯友是怎麼樣的簡一鳴不知道,但是他們學校這對摯友,常常吵得天翻地覆,吵到彆人都已經他們要決裂了,結果第二天還會若無其事坐在飯堂裡一起吃飯的那種。
奇妙的友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