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傳……”
“乾嘛,瞧不起一傳嗎?我也可以打副攻位置的好嗎!”
副攻主要練攔網,特彆需要身高的位置。
一傳大佬發話了,其他人也不敢說不,他們各自打了個眼色,萬一倒黴沒有一傳的隊伍,到時候自己內部猜拳分配。
一群小夥子借體大附中的球場玩,都是認識的人,不在意輸贏,打得儘興,贏了有人喊“好球”,輸了也沒人惱,一身汗還能勾肩搭背,是青春最美好的時光。
就是打著打著,簡一鳴突然發現球場邊站了個人。
站了個好像符盛藍的人。
簡一鳴:“……”
符健行順著他目光瞧去,給大家介紹:“啊,這是我最近才回國的表哥,符盛藍。”符健行對著他回頭,“表哥!”
其他男生稀稀拉拉地跟著叫表哥好。
簡一鳴目不斜視,發誓他看見符盛藍沒有做賊心虛,都沒有做賊,哪來的心虛!
頂多就是仿佛自習課突然看到班主任站在後門的樣子。
被嚇一跳。
對,就是這樣,被嚇一跳!
他從來沒有想過符盛藍和符健行是表兄弟!
兩個符他根本沒想想到過會是一家子!
麵對小夥伴疑問的目光,符健行介紹到:“我爺爺是他外公的弟弟*,不過我堂姑姑嫁給了外國人,所以他的中文名跟著堂姑姑姓。我也搞不清楚具體親戚關係要怎麼算,反正叫表哥肯定沒錯!”
符健行理直氣壯。
複雜的親戚把其他人都繞暈了,有幾個男生從一開始那個關係就沒捋清楚,反正認了最後的結論——是表哥!
簡一鳴決定把剛剛認下的便宜兒子逐出家門,盛藍就是盛藍,二哈兒子堅決不能要。
“哥,來了多久了,怎麼不叫我?”符健行拎一瓶運動飲料跑上去,明明他比符盛藍高得多,體格更健壯,不知道怎麼的,人站在表哥旁邊氣勢就低下來了,像個殷勤的小狗腿,特地巴巴地上去遞水,又接駕似的把人帶下來。
符盛藍聲線冷,說話不疾不徐,帶著一點外語的腔調,不奇怪,反而感覺剛剛好。“剛來沒多久,你們繼續打球就好了,不用管我。”
符健行:“哎,表哥你坐這裡,那邊空調口,吹著你要不舒服了。”
一群男孩子裡麵,一向以簡一鳴和符健行打頭,自從簡一鳴“叛逃隊伍”去了隔壁臨音附中之後,符健行就成了他們小隊伍的頭,符健行都這個態度了,其他男孩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也跟著獻殷勤,給符盛藍遞糖遞餅乾,圍著符盛藍開始聊天,把不夠積極的簡一鳴擠到了最外圍。
簡一鳴看著坐在中心的符盛藍,心虛之餘又多了一點說不清的感覺。
你看,沒有你,他也會能交到新朋友的。
符盛藍是個天生就在人群中心的人。
不過這個念頭僅僅在簡一鳴心中停留了一瞬就消失不見,連他本人都沒有意識到那一瞬間的失落。
“表哥從哪裡回來呀?”
“表哥回來玩多久?”
“表哥要一起打球嗎?”
符健行不樂意了:“去去去,誰是你們表哥,看看我表哥的樣子,再看看你的樣子,我表哥像是會和你一起打球的人嗎?我表哥的手可是拉小提琴的手!”
副攻一號又有疑問:“一鳴的手也是彈鋼琴的手,還不是來打球。”
順著他的話,符盛藍的目光也移到了簡一鳴臉上。
鹹魚要自閉了。
他現在感覺自己被教導主任當場抓到逃課的感覺。
他訕訕地笑:“隨便打打,不傷手。”
不知情的副攻表示:“對啊對啊,我們又不用帶傷打球。”
和有激烈身體碰撞的籃球足球不一樣,排球隔著網分兩邊,三大球類裡打架鬥毆等惡性-事-件發生得最少,也很難有直接的惡性傷人事件,像他們這種業餘的就更少了。
“還是會有手指甲劈叉的風險啊!”符健行像隻護崽的狗子,看著又二又凶,“嚴重點還會骨折的!”
符盛藍的目光鎖在了簡一鳴身上,簡一鳴默默地彆過頭,一如當初躺在病床上的符盛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