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生樂團比賽, 整個場地鬨哄哄的全都是學生和過來應援的家長,簡一鳴和符盛藍穿梭在人群當中,給自家同學遞水遞紙, 簽到點名, 抽出場順序。
“等等!”符濱河摁住了簡一鳴那隻手,凶惡地把狗狗趕到一邊去, 然後微笑地把符盛藍招過來:“盛藍來。”
簡一鳴手臭是臨音附中的人都知道的事,要不是演奏課考試那種直接把他摁在了最後一個的,這家夥每次都能抽到前列,臭得街知巷聞。
隻是校內賽特彆臭,居然抽到了第一個。
偏偏他本人還覺得自己手氣超好,完全沒有自覺!
至於為什麼他自己不抽——符濱河的簽運也不怎麼樣。
符盛藍聞言去抽簽, 摸到了一個中間靠前的位置。
符老頭心滿意足。
出場太前,評委會壓分,太後,評委聽麻了, 除非有超越一般水平的演奏,能聽得人眼前一亮, 否則分數很難出彩。
心情極好的符濱河, 又哼了兩句《小蜜蜂》。
準備時間,樂團進去後台練習室調音的時候, 簡一鳴拉著符盛藍溜去了演奏廳。他們沒有座位, 不過可以站在後排聽,也算是後勤人員的福利了。
“好多人!”後麵密密麻麻是人。
符盛藍疑惑:“你之前不是來過嗎?”
“我之前都是去找個地方睡覺。”
反正不論樂團什麼時候上場, 他們都要等到最後評委宣布比賽結果,所以簡一鳴找個地方睡覺,睡醒說不定還沒吃中午呢。
符盛藍想了想, 覺得這家夥偷懶實在是太理所當然了。
他們站在後排聽參賽的各個學生樂團演奏。
學生樂團在很多方麵比不上成熟的商業樂團,他們也不需要在這方麵較量,因為學生樂團主要的就是真摯、純粹、以情動人。
學生沒有那麼多雜念,大部分學生生活最大的煩惱就是練琴,琢磨怎麼精進技藝,純粹,且懷有一顆真誠熾熱的心,這樣的體悟直接反映到音樂裡,以情動人便是他們無可比擬的優勢。
不過垮的也是真的很垮。
樂團是團隊,其中隻要一個人掉鏈子,就像白紙上的螞蟻,顯眼得不行。
“剛剛第一小提琴第二列第四個人走音了。”簡一鳴在符盛藍耳邊笑著說。
符盛藍眼裡浮現淺淺的詫異。
他聽得出來有人走音了,卻做不到像簡一鳴精準地聽出第一小提琴裡誰走的音。離得那麼遠,看不見人手指的動作,又在後排,音效撞擊在一起,他到底怎麼做到聽音聽得這麼準?
“又來了。”簡一鳴思考了一下,“好像是琴弦的問題。”
他話音剛落,符盛藍就看到他說的那個學生斷弦了。
啪的一聲斷掉,第一小提琴的學生都慌了起來。第一小提琴在樂團裡的作用就像火車的火車頭,火車頭一亂,後麵跟著的車廂全都亂跑了。
幸好他們指揮的老師壓得住場,一個眼神遞給小提琴首席,小提琴首席穩住了,其他人慢慢的也鎮定下來,重新回到演奏的行列,不過整首曲子亂過就回不去之前了,其他人顯然沒有首席的心態那麼好,不是這裡銜接有問題,就是那裡演奏有瑕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