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他們一起去借學校的琴房。
今年留校的人特彆多, 接連幾個比賽,有誌要參加的學生就得開始起早摸黑地練習,天天衝到琴房裡恨不得天長地久纏纏綿綿, 不然每天在家裡練, 沒輪到家裡人有意見,鄰居就該輪流投訴敲人的門了。
這裡還出現了一件趣事, 在學生當中廣為流傳。有個練圓號的女生在聆音樓關了門都還留在學校裡練習,晚上直接和朋友出去吃夜宵,回家的時候被搶劫了,女生掄起圓號把人砸了一頓報警,那個一時想不開的搶劫犯蹲在警察局裡比圓號女生還委屈。
警察看看了他們兩的體型差,一臉無語。
現在有點腦子的都去搞電信詐騙了, 還晃悠在街上攔路搶劫的都是腦子有點一根筋的,搶劫風險大、收益低,現在的人誰還帶現金,搶個手機完全劃不來, 而且搶的是個學生,也就是這個瘦得跟麻杆似的家夥, 看見人家提著個盒子又是個女生才敢上前。
簡單來說, 又沒腦子又沒膽子,還沒文化。
有個老警察經過的時候看了他一眼, 提了一嘴:“把這家夥拎去驗一下尿。”
委屈的家夥立刻像隻被人抓住了翅膀的雞。
毒檢結果出來, 得,進去不用說了。
報案的女學生後來是被警察送回家的, 把爸媽都嚇了一跳,但她本人心大得很,回學校還當場笑話說給同學聽, 重點表達自己的圓號完好無損,一下子就傳開了。
音樂生們關注的不是這人怎麼怎麼著,而是認真考慮帶殼的圓號砸人到底有多疼,最後得出結論,沒骨折已經算挺幸運了。
練銅管樂天天拎著樂器走的人都是公認的強者。
還有人打聽她用的樂器盒,無形給品牌方做了次免費的推廣。
簡一鳴聽完了這事看了眼符盛藍,再瞧瞧他手裡的小提琴。他曾經上網查過這樂器盒,價格貴得讓簡一鳴都不認識數字了,把順利論斤賣了也夠不上它的零頭,彆說凶器了,簡一鳴相信它能充當防暴頭盔。
符盛藍斜了他一眼,不太想探究這傻狗的腦子裡想的是什麼,反正搶劫肯定搶不到他頭上。彆看金毛傻傻的,該有的戰鬥力還是有的。
符盛藍和簡一鳴上午練了合奏下午再分彆練習,沒有了考試要求,兩個人的合奏練得很任性,今天就練習途中開始研究給義工服務學校的小孩子彈點什麼好,商量著怎麼改編演奏適合,也不正經也不嚴肅,純屬鬨著玩,玩得太開心,符盛藍都有了負罪感。
“我覺得音樂最開始,說不定就是鬨著玩。”簡一鳴叮叮咚咚摁下琴鍵,模擬打擊樂的聲音,聽著他把鋼琴當成了架子鼓在敲,還真的敲出了一點架子鼓的味道。
他可以把鋼琴當成架子鼓,符盛藍絕對不可能把小提琴當成貝斯給他配樂。
不過偶爾聽聽這種彆開生麵的鋼琴也很有趣。
“老是太嚴肅對待音樂的話,人會很累的。”
符盛藍表情淡淡,語出驚人:“不是這個,上次那個!”
簡一鳴差點嗆口水把自己嗆死。
男神、學神,你人設崩了你知道嗎!!!
符盛藍模仿得不能說惟妙惟肖,卻有一股神似的味道,配上他那張仙男臉,讓人都無端懷疑是不是自己神經錯亂了。
慫狗簡一鳴受不住了,立刻滑跪:“我錯了,我發誓,我以後必定認真努力,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花賽前。”
“昂?”
簡一鳴抬頭對上他的視線,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要簽上這種不平等條約,偏偏嘴邊說不出拒絕的話,就給自己加了兩個字:“爭取花賽前……”
他滿打滿算就參加過一次比賽,少兒的比賽和成年組完全不是一個等級,少兒級彆的比賽以鼓勵形式為主,好的壞的都有獎,以前的等獎對簡一鳴來說就是個鼓勵性質的安慰獎,可成人組不一樣,花賽雖然在國際上不是最頂尖的比賽,難度也是數得上號的。
保證上領獎台?
簡一鳴知道自己帥,還不覺得自己能有那麼帥。
鬱悶的簡一鳴繼續自己的“鬨著玩”敲鋼琴,寒假呢,想什麼比賽!
狗狗簡很快就讓自己快樂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