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其是搞技術的很少迷信鬼神之說,哪怕原理相差有些遠,也能掰扯著自說一一。
“不過話說回來,這個應該就類似雲中仙人場景吧,曆來還有不少君主上當,去追求長生不老。”
鄭國也不知是在有感而發,還是故意拉踩:“還請方士煉丹,嘖嘖,隻能說家大業大啊。”
嬴政:“……”
看來上回炸爐的時候,對方喊過差點被炸聾了,依然沒長什麼記性。
下回炸得再大聲點好了。
【上回我們通過受力分析講了杠杆原理,那麼今天來了解一下滑輪。】
【滑輪是一種簡單機械,主體是一個周邊有槽,能夠繞軸轉動的小輪,用繩索或鏈條帶動其轉動。】
光幕裡圖文並茂,講解的聲音緩緩響起。作為教學演示,還配有相應的動畫放映,一切都栩栩如生帶有震撼力。
公輸遜認出“受力分析”和“杠杆原理”,正是先前用來製造曲轅犁時所用的。
他目光定定,專注地打算繼續往下看。
看到這裡,蒙恬撓撓頭:“雖說其有可能,是投射了不知哪個地方的場景。但這些也太過神奇,不會不是我們這個時代的吧?”
畢竟放眼周邊的諸侯國,甚至遠一些的百越、匈奴,都要再落後許多。
嬴政不置可否,翻開筆記打算寫。
甘羅見他沒掩飾,便回答道:“據長公子說,此乃後世的課堂,會有不同的內容,大家要做好筆記。”
“寫好每堂課的感想,一一交給他過目。”
他的語氣,差不多就是大夥兒能來蹭課,應該倍感榮幸,要好好地替嬴政打工乾活。
夏安夷托著下巴,越發覺得甘羅這小孩有前途,腦子也靈活。
幾人對“後世的課堂”這個說辭半信半疑的模樣,但很快被光幕裡所講的內容,吸引走了注意力。
【滑輪分為定滑輪和動滑輪,大家來試試圖中不同滑輪的受力分析,看看它們分彆是省力還是省距離。】
【分析的時候,要注意動力臂和阻力臂的距離,以及所做的總功是相同的。】
起初幾人隻接觸過簡單的受力分析,對這些還一知半解。
等到夏安夷實時在屏幕上畫圖寫了其中的幾道題,幾人便能舉一反三,也跟著比劃起來:“這個往下的肩頭,是鉤中之物的重量吧。”
“順著繩索往上的,應當是手所拉的力吧。”
夏安夷將幾道題的受力分析畫完,驚奇地發現,對麵的幾人比她還要快幾步。
原本接受來自老祖宗的降維打擊也就算了,沒想到其他人也如此厲害,她微微歎了口氣。
下一秒,還聽嬴政淡定表揚他們:“不錯。”
“若是在後世,想必那所謂的學考,拿A不成問題。”
夏安夷:“……”
這是在內涵隻想及格過線的她吧,一定是的。
激將法永遠有用,雖然鹹魚了好多年的心態,一瞬間她似乎重新充滿了鬥誌。
怎麼能讓老祖宗看扁她!平行世界的也不行。
【那麼按照剛剛的解題,相信大家也發現了不同滑輪的區彆。】
【定滑輪不省力,但能改變方向;動滑輪能省力,但不能改變方向。】
鄭國沒忍住吐槽:“既然這一者各有不足,有如雞肋食之無味,後世人學它做什麼?”
公輸遜若有所思,而蒙恬撓頭,看模樣心不在焉地聽課,應該還在想吃的。
夏安夷眨眨眼,自從對方一直陰陽怪氣,尤其對著老祖宗輸出以來,她就有點想懟對方。
還沒來得及組織語言,就聽嬴政平靜開口:“你為何隻看到了不足?”
“一個能省力,一個能改變方向,不都各自有著長處?”
鄭國被嗆後輕哂:“那又該如何,將一者的長處相連呢?”
嬴政淡定:“這是你和公輸該思考的問題。此課堂價值萬金,想必在外麵能供不應求。”
“就當是你們的束脩吧。”
鄭國:“……”
夏安夷津津有味看戲,隻能說雖然年紀小,老祖宗還是在大氣層。要不是對方一上課就吐槽這個吐槽那個,她就要信了這價值萬金的鬼話。
【那麼下麵呢,就要引出滑輪組的概念,也就是將多個定滑輪與動滑輪結合起來。運用我們剛剛的分析方法可知。】
【通過滑輪組,能夠同時省力和改變方向。大家看最後一組比較複雜的滑輪,它最後所使用的力隻有原先的四分之一。】
【大家來畫畫圖,看看所省的力有什麼規律。】
嬴政臉龐劃過思索,他沒想到這滑輪組竟有如此巧妙之處。對於任何修築、開渠都需耗大量的人力,因此此物想必能帶來不少靈感。
旁邊的公輸遜也開始繪圖,簡略地告知一一:“這定滑輪可改變方向,可用在立井水車上。”
“而滑輪組還能節省如此多的力,鄭兄所繪修渠規劃時,也能更加不受束縛。”
夏安夷聽著另一邊的動靜,發覺自己可能誤入了學霸組。而且學霸們都不是紙上談兵,都在乾大事的模樣。
為了不被嘲諷,她認真地寫題。
終於可以不靠彆人,獨立能回答老師方才的問題,順勢也說了出來:“規律應該就是,重物有幾條繩索承受,提起物體所用的力就是幾分之一。”
等了一會兒,沒聽老祖宗誇她。
夏安夷瞥過去一眼,然後發現除了上次見過她的甘羅,幾人都圍了過來,或多或少有些好奇地打量著團子版的“她”。
她卡殼了幾秒,想起自己一直是躲在老祖宗後麵默默吃瓜,方才一不小心暴露了。
鄭國打量著她,然後語氣不明:“這就是後世之人的模樣?”
“不僅小得隻有一寸有餘,還長得如此醜。”
對方振振有詞地評價完,話語又打了個轉:“不過,這團子般的模樣,似乎有些眼熟,好像之前造紙術那圖紙……”
就是這麼畫的。
話音還沒落下,就見蒙恬眨眨眼,看了“她”幾眼後恍然的模樣:“我想起來了。”
“之前長公子畫的那個騙子,哦不是高人,好像就是這樣。”
“連翅膀都一樣。”
夏安夷:“??”
她說怎麼團子版的小人怎麼那麼醜,夾帶私貨的話就不奇怪了。
至少老祖宗沒把她畫成缺胳膊缺腿的模樣。
就是關於對方說她是騙子,是幾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