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蛭怪挺起上半身, 尾部蓄力,猛地朝鬱理撲來。
鬱理側身避開。
水蛭沒有雙腿支撐,無法讓自己停下, 剛才那一撲的慣性又太大, 就這麼直直地摔進了遊泳池。
她身上還有血,這麼一摔, 遊泳池裡也洇出淡淡血色。
鬱理有些惋惜。
本來還打算解決完水蛭怪, 再進泳池裡泡一會兒的, 現在恐怕是不行了。
水蛭在水裡翻了個身, 又迅速遊上來。
她麵目猙獰地爬上岸, 雙臂迸發出鼓脹的肌肉, 下身看起來也格外有力, 完全沒有一點虛弱的樣子。
看來吸血可以讓她恢複傷勢。
鬱理站在原地, 問:“你恢複好了嗎?”
水蛭怪沒有回答,隻是一邊爬向她, 一邊咬牙切齒地重複著三個字。
“殺了你……殺了你……”
她顯然已經失去理智了。
鬱理感到遺憾,並舉起軍刀。
她一刀割下了對方的腦袋。
水蛭怪的頭顱掉落下來, 正在爬行的身體微微停滯,隨即倒了下去。
她不是喬越西,無法再生出新的頭顱。
鮮血從切斷的橫截麵流淌下來, 又順著岸邊的水跡, 慢慢流進了泳池裡。
鬱理伸出一根觸手,在血液上輕輕掃過。
平心而論,比蟑螂怪的質量要高一點。但對於現在的她來說, 已經沒有什麼食用價值了。
用喬越西的話說,這東西連塞牙縫都不夠。
一想到自己忙活一晚上,最後的收獲竟然接近於零, 鬱理忍不住歎了口氣。
早知道就讓富豪先把錢付了,這樣起碼她還能小賺一筆。
她看了看變成人乾的富豪,又看了看不省人事的管家,心情很是惆悵。
現在也不可能有人付錢給她了……
她起身,正要將水蛭怪的屍體處理一下,突然想起一件事。
之前夏楠跟她說過,抓到異常有獎金,那她現在這種情況……應該也算是抓到吧?
肯定算!
鬱理看著一動不動的水蛭怪,立即拿出手機,給夏楠打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
鬱理精神一振,正要開口,對麵突然響起一道男性的聲音。
“喂。”
鬱理微微一愣:“這不是夏楠的電話嗎?”
“這是異常控製局的接待電話。”對方聲音冷淡。
這居然是接待用的電話,她還以為是夏楠的私人電話呢。
鬱理:“那夏楠在嗎?我找她。”
對方簡短回答:“夏楠不在。”
鬱理:“那唐邵在嗎?”
“唐邵也不在。”
“怎麼都不在?”鬱理奇怪道,“那你是誰啊?”
對方停頓半秒:“周屹。”
周屹?
周屹又是誰……
鬱理努力回憶了一下,突然反應過來。
周屹是他們周大隊長的名字。
鬱理:“……”
“你是誰?”對方的語氣還是冷冷淡淡的,沒有變化。
鬱理下意識要回答,但轉念一想,對方肯定不記得自己了,於是言簡意賅地說:
“我是外勤人員。我抓到一隻異常,已經死了,可以派人過來處理一下嗎?”
對麵又停頓了幾秒。
“可以。把地址告訴我。”
鬱理發現自己不知道地址。
她看了一眼不遠處的彆墅,說:“可以發照片嗎?這是棟大豪宅,應該還挺好認的。”
“可以。你發吧。”
鬱理拍了幾張照片發過去。
過了一會兒,對麵應該是接收到照片了,再次響起聲音。
“查到了。你在那裡等著,注意安全,我們很快就到。”
“好。”
電話掛斷,鬱理找了張躺椅坐下,又從冰桶裡拿出一瓶飲料,默默等人來。
大概半小時後,兩輛越野車直接開了進來。
從車裡下來幾個人,走在最前麵的那個身高腿長、五官優越,鬱理一眼就認出了他。
“周隊。”她放下飲料瓶,從躺椅上起身,客氣地打了聲招呼。
周屹看到她,神色微訝:“是你?”
他這個反應,顯然還記得她。
鬱理也有點意外:“周隊記得我?”
“記得。”周屹深深地看了她一眼,“唐邵說你後來回家了,是吧?”
鬱理:“……”
她突然想起來,今天夏楠和唐邵說過,周屹跟收容所的人起了爭執,心情很不好。
自己待會兒還要跟他提獎金的事,還是謹慎一點比較好。
鬱理一聲不吭地走到泳池邊,指著水蛭怪的屍體,說:“這個就是異常,剛死的。”
她表現得比上次拘謹很多。周屹奇怪地看了她一眼,也來到泳池邊。
他半蹲下|身,仔細打量這具屍體。
頭顱被平整地切割下來了,上半身還是人形,下半身已經發生異變,從形態來看,和水蛭很像。
“她會吸血。”鬱理站在一旁補充道,“她的丈夫就是被她吸死的。”
她又指了指躺在另一邊的人乾,證明那就是水蛭怪的丈夫。
周屹:“你是怎麼發現這隻異常的?”
“是他們把我拐騙過來的。”鬱理說,“除了我,還有其他女性,不過她們應該已經死了。”
周屹聞言,神情頓時變得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