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理將大金兄弟拐騙她的過程說了一遍,並熟練地改動了一部分——比如她用觸手跳到車上,又比如用觸手威脅那兩個人並擰斷了他們的脖子。
周屹聽完她的敘述,沉聲問:“停在彆墅外的麵包車,就是拐騙你的那輛車?”
鬱理點頭:“對。”
周屹看著她:“那輛車裡的人已經死了。”
“哦,那個……”鬱理麵不改色地說,“那兩個人被汙染了,瘋得不行,所以我順手解決了。”
周屹沒有說話。
他讓兩名後勤人員將水蛭怪和富豪的屍體裝進屍袋,又安排其他人去彆墅裡搜尋女性乾屍,然後看向昏迷的管家,目光探究。
“這個人是?”
鬱理平靜地說:“是他們的管家,算是半個幫凶,看他之前的反應,應該知道些什麼。”
周屹:“他也死了?”
“沒死,就是昏過去了。”
鬱理餘光掃過管家,突然發現對方的眼皮動得很快。
她和周屹對視一眼。
“要不紮一刀試試吧。”鬱理拔出軍刀,“要是這都不醒,那應該就是真死了。”
管家聽到這句,嚇得立馬睜眼。
“我沒死!我沒死!”
周屹冷冷地俯視他:“沒死就站起來。”
管家被他嚇得渾身一抖,立馬爬站起來。
鬱理收起軍刀,往旁邊讓了讓。
周屹:“這家女主人發生了異變,你之前知道嗎?”
管家戰戰兢兢,眼神躲閃:“我、我不知道……”
周屹靜靜注視著他,聲音冷冽而低沉。
“說實話。”
這句話很平常,語氣也沒有特彆加重,但管家聽了卻猛地一震,而後抬起眼睛,慢慢地直視他。
“我、我知道……”
鬱理用餘光掃了管家一眼。
這個中年人眼神驚恐,全身都透露出抗拒的情緒,但嘴巴卻像不受控製似的,一直源源不斷地往外蹦字。
看來周屹剛才用了自己的能力。
加上自己經曆的那次,這已經是她第三次目睹他的能力了。
從這三次產生的效果來看,這似乎是一種類似言靈的能力。隻是不知道有沒有使用限製,也不確定是不是對任何對象都能使用。
不管怎樣,對她都很不友好就是了。
鬱理又從冰桶裡拿起一瓶飲料,默默喝了起來。
“女主人是在十天前變成這樣的。”管家語速緩慢地說,“一開始,她變得很醜,幾乎沒有人形,而且總是很渴,喝多少水都不解渴。”
“後來,一天夜裡,她吸乾了保姆的血。”
“她恢複了人形,也沒那麼渴了,但是變老了很多。”
“主人很害怕。主人想報警,但她不讓主人報警,主人怕死,就讓我和他一起把保姆的屍體埋起來。”
“但女主人很快又渴了。這次她把看門的保安吸乾了,她變成了男人的樣子,我們都很害怕。”
“女主人很討厭自己現在的樣子。她讓主人出去找人,找年輕漂亮的女孩兒,主人很怕她,就讓那對混混兄弟出去騙了一個回來。”
“那個女孩兒很漂亮。女主人吸乾了她的血,也變漂亮了,甚至比以前還要年輕漂亮,她很開心,主人也很開心。”
“他們開始尋找更多年輕漂亮的女孩兒,每找到一個,女主人就會變得更漂亮,主人也會更喜歡她。”
“我很佩服主人。我見過女主人真正的樣子,像隻大泥鰍似的,也不知道他怎麼下得了口……”
周屹:“不用再說了。”
管家立刻噤聲。鬱理看了他一眼,發現他滿臉驚恐,連冷汗都下來了。
很快,那幾個後勤人員過來了。
“周隊,我們在花園裡挖到了四具女屍和一具男屍。”
周屹聲音很冷:“帶走吧。”
“是。”
後勤人員們抬著屍袋上了車,管家正要為自己叫冤,也被押上了車。
鬱理一邊喝飲料,一邊看他們忙忙碌碌,這時,周屹突然向她投來視線。
“我還有個問題想問你。”
鬱理立即放下飲料:“周隊請問。”
“你是怎麼殺死那隻異常的?”
鬱理眨了眨眼:“用手殺的。”
周屹:“……我是說具體過程。”
“具體過程就是,”鬱理從善如流,“她把我騙進遊泳池,然後突然摸我大腿,我一把就把她推開了。然後她氣得現原形,她丈夫和管家聽到動靜也跑來了,她就順手把她丈夫吸了,我趁機割了她的腦袋,就結束了。”
雖然她省略了很多細節,但過程確實如此,所以她說得也很坦然。
周屹沉默了。
半晌,他開口道:“我聽夏楠說,你之前也和異常獨自戰鬥過?”
“嗯。”鬱理漫不經心地說,“不過那隻異常比這隻還要弱一點。”
周屹若有所思地看著她。
“你現在還在接受培訓嗎?”
鬱理點頭:“在培訓槍械操作。”
“那如果,我讓你結束培訓,從明天開始正式工作,”周屹認真地問,“你能接受嗎?”
鬱理沒想到他會提出這個建議。
其實培不培訓的,她倒是無所謂,反正對她而言,工資才是最重要的。
於是她簡單地答了句:“都行。”
周屹聞言,眼睫微動了動,正要繼續說下去,鬱理突然開口。
“周隊,之前我聽夏楠說,抓到異常有獎金,這是真的嗎?”
周屹微怔:“當然。”
“那剛才這隻……”鬱理斟酌著問,“能發多少獎金?”
周屹終於明白她的意思了。
“具體金額要等定級後才能確定。”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不過,最少五千。”
五千,也就是出一次外勤的收入。
鬱理對這個金額還挺滿意的。
她想了想,又說:“周隊,我最近很缺錢,工資又要等很久才能發下來……”
她一臉誠懇地看著周屹:“你能先把獎金發給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