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理平靜地說：“都不喜歡。”
賀柏不在意地笑笑：“那就還是……”
“不是要吃飯嗎？”周屹蹙眉打斷他。
賀柏：“我這不是正在問她嘛。”
鬱理發現這人根本不能搭理，一旦搭理起來就會沒完沒了。
岑如欣也看向鬱理，笑吟吟地問：“你想吃什麼？儘管說，反正是賀柏請客，不用替他省錢。”
既然連她都這麼說了……
鬱理認真想了想。
烤肉海鮮之類的暫時不考慮，太葷了，她怕像上次一樣，吃到不消化，再出現什麼不可控的狀況。
普通家常菜也不用考慮，這邊的廚師做的就很好吃，沒必要特意跑外麵去吃這些。
倒是火鍋，她已經好久沒吃過了……
想起那熱氣騰騰的紅鍋，鬱理頓時饞了。
她立刻放棄思考，堅定地說：“我想吃火鍋。”
賀柏一頓，然後揚起嘴角：“好啊。”
*
最後由文森特開車，將一行人帶到了他常去的一家火鍋店。
這家火鍋店的生意很好，現在又正是吃飯的時候，大堂裡坐滿了食客，人聲鼎沸，看起來格外熱鬨。
服務員領著他們進了二樓的一間包廂，包廂裡很寬敞，隔音也很好，正適合他們五人用餐。
岑如欣顯然很熟悉幾個同事的口味，直接跳過他們，抬頭詢問鬱理：“你能吃辣嗎？”
鬱理：“我能。”
岑如欣爽快點頭：“好，那就直接全辣吧。”
文森特：“我想要鴛鴦鍋……”
岑如欣根本不理他，直接就把菜單交給服務員了。
文森特：“……”
看來在吃火鍋這件事上，岑如欣有自己的堅持。
鬱理一邊慶幸自己吃辣，一邊給自己調配調料。周屹也在旁邊，鬱理發現他加了很多香菜，忍不住問了一句：“你喜歡吃香菜嗎？”
“嗯。”周屹低應一聲，微頓了頓，側眸看她，“你不喜歡？”
“不是，就是有點驚訝。”鬱理一邊加醋，一邊說道，“畢竟很多人都不喜歡吃香菜……”
周屹認真地看著她：“那你呢？”
鬱理放下醋勺，將手伸到他麵前，然後對他笑了一下。
“我和你一樣。”
說完，她拿起勺子，狠狠加了一大勺香菜放進自己的調料碟。
她突然傾身靠近，肩膀擦過他的手臂，從周屹的角度，可以看到她漆黑的發絲、瑩白的側臉、還有纖長濃密的睫毛。
周屹忽然發現，她的眼睛顏色很淺，在燈光下清澈剔透，像浸在水裡的琥珀。
“周屹，你喝什麼？”岑如欣在座位上喊了一聲。
周屹回過神：“……我都可以。”
岑如欣又問：“鬱理呢？”
鬱理立刻回答：“冰可樂！”
周屹聞言，不由又看了她一眼。
他記得她說過自己體弱腎虛，手腳比普通女性還要涼一點。
這種情況，可以喝冰的嗎？
周屹不知道，也不打算多問。他回到座位上，剛坐下，鬱理也過來了。
鬱理隻掃了一眼座位，便直接走到周屹身旁坐了下來。
原因無他，賀柏就坐在對麵，她才不想跟這個麻煩的家夥坐在一起。
周屹側眸看她，低聲道：“你好像不太喜歡賀柏。”
他的聲音不大，賀柏又正在和岑如欣說話，中間隔著咕咚咕咚的火鍋，對麵的人根本聽不清他說了什麼。
鬱理微訝：“有這麼明顯嗎？”
周屹語氣淡淡：“非常明顯。”
鬱理聞言，無奈地笑了一下，也不打算掩飾。
“因為賀隊好像有點欠缺邊界感……”她小聲說，“一定要說的話，就是不太注重彆人的隱私？”
周屹：“他的確有點不注重隱私。”
“是吧？”鬱理點點頭，“雖然他人挺好的，但我們才認識兩天，我覺得有些時候還是保持一些距離比較好……”
周屹不出聲了。
他微微垂眸，似乎在思考。
鬱理見狀，適時地收回視線。正要把可樂拿過來，周屹突然開口。
“那你覺得，我有邊界感嗎？”
鬱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