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尾工作一直進行到晚上。
異常控製局的效率很高, 僅僅隻用了半天時間,便將那些失蹤的住客和酒店員工陸陸續續地找回來了。
他們倒是沒有出現任何傷亡,就是很疑惑自己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其他地方, 也有人以為自己是被綁架了,第一時間就向警衛廳報了警。
確定人員沒有減少後, 後勤人員便將他們送往醫院,進行身體檢查和精神力檢測。
酒店裡的不少設施都被破壞了, 還有很多殘留的血跡,最明顯的是頂層的遊泳池, 整個池子都被鮮血染紅,看起來格外滲人。
控製局封鎖了整個酒店, 進行細致的清理工作。
在此期間,鬱理和周屹他們幾人則將行李收拾好, 一起轉移到了控製局的會議室。
直到晚上八點,文森特終於從酒店回來了。
“怎麼樣?”岑如欣問, “有其他發現嗎?”
“沒有。”文森特陰沉著臉,“倒是發現一個隱藏攝像頭, 不知道什麼時候裝進去的。”
鬱理默默打了個哈欠。
本來她是不該出現在這裡的。但外麵的工作人員都很忙, 再加上她的行李箱也在這裡, 所以周屹就讓她留在會議室了。
賀柏百無聊賴地問:“不管怎麼說,玩具屋應該算是解決了吧?”
也許是因為異常都被抓住了,他的興致明顯不如昨晚高漲。
岑如欣:“目前看來,應該是解決了。”
經過一下午的全麵盤查和檢測分析, 控製局終於搞清楚了玩具屋的本質。
正如他們之前搜集的情報,玩具屋並不是一個固定的、有實體的房屋或建築。
玩具屋其實是這個組織的代稱。
每一個加入玩具屋的異常,在加入之前,都會收到玩具屋的邀請函。邀請函不會將具體地址告訴被邀請者, 但一旦被邀請者來到11區,就會被玩具屋接納。
因為玩具屋會直接通過空間傳送的方式,將被邀請者帶走。
在這個過程中,管理員不會直接出麵,而是由其他異常代為執行。
玩具屋的成員眾多,但幾乎沒有人見過管理員的樣子,也沒有人知道這個組織一共有多少異常。
他們被分散在各個地方,有些獨自行動,有些三五成群,一邊吸納更多的異常,一邊在暗處獵殺人類。
這次行動,是它們第一次全體出動,換句話說,這是它們第一次和異能者正麵對抗。
在得知行動的那一刻,隻有少數異常猶豫,而更多異常則是感到熱血沸騰。
將那群可惡的異能者困在大樓裡,對他們大肆圍剿,這是多少異常夢寐以求的事情!
隻要有管理員在,它們找不到會輸的理由。
因為管理員的能力不僅是空間傳送這麼簡單。
除了可以將它們憑空傳送到那棟大樓裡,管理員還能封鎖整棟大樓,同時將裡麵的樓層隨意調換,像操控一個真正的玩具一樣操控它。
雖然這種操控具有時間限製,但也相當強大了。
這也是所有玩具屋成員都沒有拒絕這次行動的原因——它們從一開始就不覺得自己會輸。
但它們顯然小看了異常控製局,更小看了處於異能者頂端的特遣隊隊長。
“這麼說的話,文森特,這次還得怪你啊。”賀柏敲了敲桌麵。
文森特:“你什麼意思?”
賀柏:“你想啊,玩具屋又不可能未卜先知。肯定是你保密工作沒做好,它們才會提前知道我們的住處嘛。”
他還是那種滿不在意的態度,但文森特卻氣得臉都青了。
偏偏他還不好反駁,因為這家酒店的確是11區分局全權安排的。
會議室裡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緊繃。
鬱理又打了個哈欠,周屹垂眸看了她一眼,忽然出聲。
“今晚還有其他安排嗎?”
“應該沒有了……”岑如欣抬眸看他,“怎麼了?你還有事嗎?”
周屹:“之前那家酒店已經不能住了,我們得換個地方。”
岑如欣沉吟道:“確實。總不能就睡這兒……”
“現在才八點多,你們就要睡覺了?”賀柏驚訝道,“不應該先吃飯嗎?”
聽他這麼一說,幾人才後知後覺地感到餓意。
畢竟他們已經將近一天沒有吃東西了。
隻有鬱理沒什麼感覺,因為她在酒店裡吃了很多,一時半會兒還不覺得餓。
岑如欣摸了摸肚子,看向文森特:“局裡還有人做飯嗎?”
文森特的臉色還沒轉好:“當然有。”
“今天就不在局裡吃了吧。”賀柏笑了一下,“我答應過要請小鬱理吃飯,不如我們出去吃?”
小鬱理?
聽到這個稱呼,鬱理和周屹的眉頭同時皺了一下。
岑如欣倒是很淡定:“你這麼隨便地叫人家,經過人家同意了嗎?”
“需要嗎?”賀柏說,“又不是什麼難聽的外號。”
文森特冷笑:“我看人家好像並不想被你這麼叫。”
雖然他也不太喜歡鬱理,但隻要能膈應到賀柏,他不介意站在鬱理這一邊。
“是麼?”賀柏聞言,抬眸看向鬱理,“那你喜歡怎麼叫?理理?小理?還是小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