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對方存了什麼心思,都讓他感到不悅。
“總之,未來的一段時間,他都會住在浴缸裡。”鬱理拍拍俞浮的肩膀,總結道,“你們不可以偷偷放掉浴缸裡的水哦。”
“浴缸?”喬越西一臉疑惑,“他是魚嗎?”
“嗯。”鬱理點頭,“鯊魚。”
說完,她便轉身去浴室泡冷水澡了。
隨著“啪嗒”一聲門響,客廳裡四隻怪物都安靜下來。
喬越西臉色很差:“怎麼又是深海怪物……”
他唯一能接受的深海怪物就是鬱理,其他都不行。
而且這家夥太惡劣了,又是咬人又是無視他,簡直比一肚子壞水的白夜還要欠揍。
而且自己還要做飯給他吃……
喬越西越想越不爽,就在這時,俞浮突然對上他的目光,微微歪頭。
喬越西隨即皺眉:“看什麼看?”
俞浮沒有回答。
他的瞳孔微微收縮,像看到獵物一般,下一秒,陡然俯身,猛地襲向喬越西——
年年見狀,連忙射出大量蛛絲,擋在喬越西的麵前。
俞浮被透明蛛網攔住,動作瞬間停滯。他眨了下眼,感受了下蛛網的密度,接著狠狠張口,利齒迅速撕爛麵前的無形之物,現出縱橫交錯的白色蛛絲。
這是蛛網第一次被撕開,在此之前,連子彈都無法打穿它們。
年年忍不住驚道:“年年的蛛絲!”
“臥槽,還敢蹬鼻子上臉!”
喬越西氣得咬牙切齒,拿起茶幾上的小刀,抬手便在脖子上劃出一道血痕。
鮮血溢出,他用手指一抹,直接按在俞浮的額頭上。
然而,他的血並不能立即生效。
俞浮凶戾地看著他,猛地偏頭,一口咬在他的手腕上。
“啊!”喬越西疼得叫出聲。
這時,白夜也來到俞浮的身後。
他伸出手,指尖浮出晶瑩的鱗粉。
鱗粉輕飄飄落到俞浮的後頸處,像融化的細雪,轉眼消失得無影無蹤。
俞浮的動作略微遲鈍了些。
一般人類接觸到白夜的鱗粉,都會立刻進入類似的夢遊狀態。
但俞浮隻是受到了很小的影響,說明他的精神力很強,不及時製止的話,隻怕要不了多久就能恢複正常。
喬越西的手腕很快流出大量鮮血。
他疼得嘶嘶抽氣,看向俞浮的眼神充滿震驚:“這家夥,攻擊性也太強了吧……”
白夜:“最好是用繩子捆起來。”
年年現身,小心翼翼地問:“用年年的蛛絲……可以嗎?”
白夜沒有回答她。
就在這時,浴室門突然打開,鬱理從裡麵走了出來。
她頭發還是濕的,發尾沾著一些泡沫,顯然是泡澡剛泡到一半就從浴缸裡爬出來了。
“吵什麼?”鬱理微微蹙眉,“生怕樓上樓下聽不見是嗎?”
喬越西很委屈:“是他先攻擊的我。”
鬱理走過去,目光掃過混亂的現場。
年年有點害怕,又偷偷隱身了。
鬱理看到喬越西手腕的傷。
一排血洞,比她手指上的那個小洞要深多了。
她伸手輕碰了碰。
喬越西被碰得很疼,不由低低抽氣。
鬱理有點生氣。
她側頭看向俞浮:“誰讓你咬他了?”
鱗粉的效用還未消失,俞浮有些遲鈍地開口:“我不……喜歡他。”
“那你就可以咬他?”鬱理看著他,目光比任何時候都要冷,“我警告你,這裡是我家。你要是再敢攻擊他們,我會毫不猶豫地吃了你。”
俞浮似乎沒想到她會這麼說。
他沒有生氣,也沒有難過,隻是緩慢地眨了下眼。
那雙銀灰色的眼睛在燈光下格外剔透,戾氣在一瞬間消失了,使他看起來無比無辜。
他好像很疑惑。
鬱理:“好了,一邊反省去吧。”
俞浮不懂什麼叫反省。
但他還是乖乖走到了一旁。
年年生怕被他碰到,又往沙發的位置挪了挪。
鬱理拉著喬越西,將他帶進浴室。
白夜看著他們的背影,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略微遺憾地輕笑一聲。
“可惜。早知道就讓他咬我了……”
浴室裡,鬱理打開水龍頭,幫喬越西清洗傷口。
她的表情和平時沒什麼不同,但清洗的動作卻很認真,還有一種說不出的仔細和輕柔。
喬越西有點不習慣。
但他又不想讓鬱理停下。
“那個……”
他猶豫著開口,還沒想好說什麼,就被鬱理打斷了。
“家裡有碘酒和紗布嗎?”
喬越西下意識回答:“有。”
鬱理想了想:“那待會兒先塗碘酒吧。”
喬越西知道塗碘酒很疼。
他本能地想拒絕,但一看到鬱理為他清洗傷口的樣子,又說不出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