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理有點後悔。
自己剛才一心想著泡冷水澡, 也沒考慮到俞浮本身的攻擊性。結果這才一會兒功夫,就讓他們在客廳裡打起來了。
家裡這三隻都不是攻擊性很強的異常,對上俞浮, 多少有點吃虧。
自己在家,他們都能打成這樣。自己要是不在家, 那還得了?
看來必須好好教育一下俞浮。
鬱理幫喬越西清洗完手腕上的傷口, 便拉著他回到客廳。
白夜正在觀察俞浮。可能是喬越西的血生效了,俞浮站在牆邊, 身體幾乎不能動,隻有一雙眼睛在轉,一直跟著鬱理偏移。
年年很擔心喬越西,一見他們過來, 連忙現身問道:“姐姐, 西西哥哥流血了嗎?”
喬越西:“……彆這麼叫我。”
“流了點血。”鬱理說, “碘酒和紗布在哪兒?”
喬越西:“在藥箱裡啊。”
鬱理略一思忖:“藥箱在哪兒?”
喬越西無奈道:“在抽屜裡。”
自從喬越西住進來後,這個家裡的很多東西都被重新收拾了一遍。
鬱理也沒管,反正需要什麼直接找他就行, 導致她到現在都不記得藥箱具體是放在哪裡。
“年年知道!”
年年聞言,立馬來到電視櫃前,打開左下角的抽屜, 從裡麵拿出一個小藥箱。
這個動作對她來說有點難度,因為抽屜的位置很低,她不得不曲起八條腿,努力壓低身軀, 才能夠到這個抽屜。
拿出藥箱後,年年將藥箱遞給鬱理。
鬱理打開藥箱,在裡麵翻找起來。
她顯然很不熟悉這個塞得滿滿當當的小藥箱。
坐在對麵的白夜似乎看不下去了, 伸手將她的手輕輕拂開:“我來吧。”
喬越西有點不爽地瞥了他一眼。
平時怎麼不見他這麼熱心?
白夜很快便從藥箱裡找出碘酒和棉簽。
他直接拿出一根棉簽,沾了些碘酒,然後抬眸看向對麵的喬越西。
白夜似笑非笑:“手伸出來。”
喬越西:“……”
這家夥,果然是故意的……
喬越西試圖拒絕:“你下手沒有輕重,我不要。”
“你也太小看我了。”白夜看了旁邊的鬱理一眼,“每次你幫她上藥的時候,我都有仔細觀察。就算我的手法不如你熟練,但應該也比她好吧?”
鬱理聞言,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
確實,她很不擅長處理傷口。要是小傷也就算了,但喬越西這個實在有點嚴重,要是被她處理得更糟就不好了。
喬越西還在嗤之以鼻:“你能有什麼手法……”
“白夜說得有道理。”鬱理突然出聲,“那還是你來吧,剛好我學習一下。”
說完,她將喬越西的手腕舉到白夜麵前,一副“交給你了”的鄭重表情。
喬越西:“……”
白夜笑吟吟地看著他:“忍著點。”
有那麼一瞬間,喬越西想要跟他同歸於儘的心情達到了頂峰。
偏偏鬱理還抓著他的胳膊,他連想抽手都抽不了。
好在白夜也沒有真的下狠手。但喬越西還是疼得齜牙咧嘴,幾次甚至發出小狗打針般的慘叫。
年年聽得臉都白了,一副感同身受的可憐模樣。
十分鐘後,喬越西的酷刑終於結束了。
在他的強烈要求下,鬱理接手了包紮紗布的收尾工作。
白夜似乎有些遺憾,但看在對方傷勢慘重的份上,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處理完喬越西的傷口後,鬱理終於想起自己在動物園買的紀念品。
她將手提袋拿過來,將裡麵的三個紀念品取出來放在茶幾上,分彆擺正放好。
白夜:“這些是……”
“動物園裡的紀念品。”鬱理說,“那裡麵除了吃的就隻有這些了,我覺得還挺可愛的,不知道你們喜不喜歡。”
年年眼尖,一眼就發現了蜘蛛玩偶。
“那個跟年年好像!”她抬起一條節肢,指著淺灰色的玩偶,“不過顏色跟年年不太一樣……”
“因為那裡沒有你這種配色。”鬱理拿起玩偶,捏了兩下,“不過這個很軟,你可以摸摸看。”
她將玩偶扔給年年,玩偶落在年年的身前,被她用螯肢穩穩接住。
年年摸了摸,又放在臉上蹭了蹭,還嗅了兩下。
“好香啊。年年喜歡這個味道……”
她看起來很喜歡這個玩偶。
鬱理收回視線,發現白夜正在撥弄那個蝴蝶造型的小夜燈。
他的表情說不上是喜歡還是不喜歡。
但起碼不討厭就是了。
鬱理看向喬越西。
他拿起淺黃色的小狗,一臉懵逼:“為什麼我的紀念品是小狗?”
鬱理:“因為那裡不賣人頭。”
喬越西:“……”
他雖然不太滿意這隻小狗,但畢竟是鬱理買的,也不好說什麼。
他戳了戳小狗肚子,小狗發出清脆的“汪汪”聲,年年頓時驚奇道:“哇,和西西哥哥剛才的叫聲好像!”
白夜:“是挺像。”
喬越西:“像個鬼啊!”
他們這邊其樂融融,俞浮仍然僵硬地站在牆邊,目不轉睛地看著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