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他不緊不慢地問,“能感知到我嗎?”
鬱理點頭:“現在可以了。”
白夜:“那我上去了?”
他最近不太喜歡曬太陽,曬得久了,皮膚會隱隱作痛。
對於這種感覺,白夜並不陌生。這說明他快要進入腐爛期了,不過和以往相比,這次的周期明顯提前了很多。
也許是因為強行破繭、發育不全的緣故。
過了一會兒,眾人都回到客廳。
鬱理先發表結論:“我的確能感知到你們的存在。”
喬越西立馬問道:“位置呢?也能感知到嗎?”
鬱理:“能,但隻能推斷個大概。”
喬越西聞言,頓時露出震驚的表情。
即使隻是大概位置也很恐怖了……這個能力簡直堪比gps,如果對其他異常也適用,那她以後覓食豈不是更容易了?
真冬也皺起眉頭。
這就相當於鬱理在她身上裝了個定位,更相當於是多了一道牽製。
白夜思索道:“除了位置呢,能分清我們嗎?”
“能。”鬱理說,“你們每個人都不一樣,脆脆鯊和真冬的光點偏亮,小喬的偏暗,你和年年的亮度差不多。”
喬越西忍不住嘀咕:“為什麼我的是偏暗……”
“應該是和精神力掛鉤吧?”白夜猜測,“精神力越強,光點就越亮,反之則越暗。”
喬越西:“……”
真冬聞言,立馬看向鬱理:“那你的呢?”
“我也不知道。”鬱理聳聳肩,“我看不到我自己是什麼狀態。”
真冬不甘心地冷哼一聲。
她對其他人沒興趣,隻想知道鬱理和她的差距有多少。
畢竟她是第一個打敗她的“人”。
“不管怎麼說,有新能力都是好事。”白夜掃了真冬一眼,“折騰到現在,你是不是也累了?”
鬱理很配合:“累,非常累。”
說完,她和白夜一齊看向真冬。
真冬仍然站在原地,完全沒有要走的意思。
鬱理隻好提醒她:“你是不是該回你自己家了?”
真冬看著她:“你是不是應該和我深入交流一下?”
很顯然,鬱理身上還有很多她不知道的東西,而她的能力已經被鬱理摸索得差不多了。
“沒必要吧。”鬱理摸摸鼻子,“我們隻是鄰居,不用這麼親密。”
真冬:“你都在我身上裝定位了,還不夠親密?”
鬱理:“……”
這人還真是表裡如一的強勢。
喬越西一見氣氛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
“哎呀大家都累了,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先休息先休息。”
白夜也揚起微笑:“請回吧。”
真冬麵無表情,目光在他們幾人之間轉了一圈,最後又落回到鬱理臉上。
“不準再把你的觸手伸進我家。”
鬱理笑了一下:“那你記得把掃帚的錢轉給我。”
真冬沒說話,轉身離開了。
“砰”的一聲,防盜門狠狠關上。
幾人交換了個視線,鬱理招招手,眾人來到俞浮所在的浴室。
俞浮泡在浴缸裡,正無聊地戳小黃鴨,見到鬱理進來,他眼睛一亮,頓時將小黃鴨扔到了一邊。
年年見狀,又將小黃鴨撿起來,仔細擦拭上麵的灰塵。
“這個能力,是不是還有什麼限製?”白夜輕聲問道。
“嗯。”鬱理點頭,“雖然感知的是精神力,但如果你們沒有心理波動,我就感知不到。”
喬越西恍然:“這麼說,如果我在睡覺,或者我的內心很平靜,你就感知不到我了?”
“差不多是這樣。”鬱理頓了頓,補充道,“先不要告訴真冬,防止她有什麼小心思。”
喬越西:“明白。”
雖然他們和真冬達成了和諧共處的協議,但真冬的情況和他們幾個畢竟不同,暫時還不能完全信任。
白夜繼續問道:“除了這個,還有其他限製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鬱理想了想,“剛才真冬在這裡,我沒敢實驗太久。”
喬越西不解:“為什麼?”
從剛才的體驗來看,這應該是一種完全單向的精神力感知,並不會引起對方的注意。
鬱理低聲道:“因為在定位的過程中,我必須保持精神高度集中的狀態。”
換句話說,這時的鬱理是毫無防備的。一旦有人偷襲,她根本來不及防禦,就算不死也得脫掉半層皮。
白夜和喬越西對視一眼。
“那你現在要再實驗一次嗎?”
鬱理沒有考慮太久。
“試試吧。”她說,“我想確認一下這個能力有沒有範圍限製。”
喬越西點點頭:“好,那我把門關上。”
說完,他轉身將門關上,順便反鎖。
年年看出鬱理又要使用能力了,連忙將一旁的小凳子拿過來。
鬱理在凳子上坐好,俞浮將濕漉漉的爪子搭在她的手背上,又被喬越西拍了下去。
鬱理深吸一口氣,再次閉上眼睛。
黑暗像潮水般吞噬了她,螢光接連亮起,在她的意識裡發出嘈雜細微的竊竊之聲。
延伸,延伸,繼續延伸。
鬱理感覺自己的精神就像年年的蛛絲一樣,不斷延伸出去,縱橫交錯,形成一張龐大而密集的網。
忽然,她發現一顆極其璀璨的光點。
很遙遠,也很耀眼。
她無法形容那種光亮,直覺告訴她,那是非常危險的存在。
要繼續感知嗎?
鬱理陷入思考。就在這時,光點忽然閃爍了一下。
幾乎是一瞬間,鬱理意識中的畫麵像失去信號的舊電視,光點閃爍不止,一道身影突然出現。
那是一名穿著白色襯衫的黑發青年。
他微微側頭,目光平靜,朝鬱理看了過來。
鬱理很確信,他們都看到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