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昏地暗。
他們相擁著重重倒下,鬱理的發絲像交織的網,在空中劃出漂亮的弧線。
他們交頸接吻,呼吸混亂,交換彼此的心跳和氣息。
觸手像漆黑的潮水般遊走、分散,悄無聲息地將他們圍繞包圍。
鬱理一邊撫摸周屹滾燙的後頸,一邊控製觸手解開他身上多餘的束縛。
她說過觸手能分工合作,各乾各的,現在周屹終於充分體會到了。
就在他們深吻的同時,一根觸手已經纏上他的左腿,將他綁在腿側的槍套打開,抽出配槍,利落地扔到地板上,發出沉重的脆響。
還有兩根觸手伸進他的襯衫,順著他的脊背緩慢攀爬,柔軟而潮濕,吸盤蠕動著收縮,如同他們急促的呼吸,在他緊實的腰背上留下蜿蜒冰涼的水漬。
電流般的酥麻感不斷衝擊著他,他的低喘愈發激烈,薄唇抵著鬱理的耳骨,灼熱的吐息迅速濡濕了她的耳廓。
鬱理抬腿輕輕蹭他,纖細微涼的手指在他勁瘦的後腰處慢慢打圈。
她感受到他的背肌在不斷收緊,呼吸微微顫抖,體內的每一個細胞都在尋求她的撫慰。
“你喜歡嗎?”鬱理輕聲問。
“……你指哪一步?”周屹聲音沙啞,極力忍耐的語氣混合著痛苦與愉悅,性感得令鬱理心潮澎湃。
“每一步。”鬱理又蹭了蹭他。
周屹低沉悶哼:“……都喜歡。”
鬱理輕笑出聲。
越來越多的觸手纏繞著他們,燈早就被鬱理關掉了,房間裡光線昏暗,借著窗簾縫隙透進來的月光,鬱理能看到有汗水正順著周屹的下頜滑落。
他壓抑得很辛苦,極力不讓自己被來勢洶洶的欲望吞噬理智。
鬱理知道他在顧慮什麼。他的能力需要他時刻保持清醒,如果真的陷入失控,他可能自己都不知道到時候會發出什麼樣的指令。
但鬱理並不在乎。
此時此刻,她隻想和他共赴愛潮,真正地擁有彼此。
她抬手撫上周屹的臉頰,淺眸專注地看著他,聲音輕如囈語,如同世上最纏綿的呢喃。
“不用這麼理智也可以……我喜歡你為我失控的樣子。”
周屹心跳震顫。
腦海中仿佛橫亙著一根緊繃的細線,牽扯著,拉鋸著,像烈火般反複灼燒他的身心。
而在這一刻,這根線終於因為鬱理的低語徹底斷裂。
他深深凝視鬱理的眼睛,俯身向下,將她的呼吸儘數吞咽。
*
時間的流逝似乎變得遙遠而混亂。
鬱理不記得他們糾纏了多久,隻記得窗簾縫隙外的微光升起又落下,而他們仍然沒有停歇,不知疲倦。
她是強大的異常,周屹是強大的能力者。他們都擁有驚人的體力和精力,除非被強行打斷,不然誰也不願停下。
一開始他們隻在床上
,但由於床搖晃的聲音太吵了,被子也很礙事,於是他們又滾到地板上。
地板很涼也很硬,但不妨礙他們全身火熱、汗液淋漓。
失控的周屹遠比鬱理想象得還要凶猛激烈。
他在急促的喘|息中對她說了很多平時絕對不會說出口的指令。
“抱緊我”、“張嘴?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喊我的名字”、“腿抬上來”……
還有一些更糟糕的就不提了。
總之鬱理很喜歡。
兩人不知道第幾次中場結束,正靠在一起耳鬢廝磨時,鬱理的手機響了。
一般人不會給她打電話,除了家裡的那幾隻異常。
難道是童曉找她了?
鬱理與周屹對視一眼,騰出一根觸手將手機拿過來。
來電人顯示“大撲棱蛾子”。
居然是白夜。
鬱理調整呼吸,在周屹灼熱的目光中接通電話。
“還不回來嗎?”手機裡響起白夜清冽平靜的聲音。
鬱理下意識反問:“幾點了?”
白夜語氣微妙:“已經第二天晚上了。”
鬱理:“……”
她立即看了眼時間。
晚上八點十五,距離他們離開海邊彆墅,已經過去了將近一天的時間。
都怪周屹這裡的窗簾遮光性太好了,她又太投入,以至於完全沒有感覺到時間的流逝。
她立即看向周屹,周屹眼睫微動,不太自然地抿了下唇。
他也沒注意時間……
“我們已經從海邊回來了。”白夜繼續道,“喬越西晚飯都做好了,你也該回來了吧?”
他說的是“你”,似乎完全沒有將周屹算進去。
周屹眸光閃爍,聽出了白夜的暗示。
“現在嗎?”鬱理想了想,“現在可能……”
她還未說完,周屹突然勾過她的下巴,與她細致親吻。
他吻得很深入,被汗打濕的額發掃過鬱理的睫毛,鬱理抬手撫上他的脖頸,房間裡很快響起低低的輕喘。
異常的聽力都很敏銳,白夜甚至不用多想,幾乎是瞬間便明白了鬱理在做什麼。
他詭異地靜了幾秒。
“你……”
手機裡剛響起白夜的聲音,便被周屹伸手掛斷了。
他的意圖太明顯了,鬱理差點笑出來。
“你在報複他?”
“……隻是不想讓他妨礙我們。”周屹啄了啄她的鼻尖,聲音仍有些低啞。
鬱理:“小氣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