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裡暗暗吃驚,這沾了血的土不就濕了,還能點燃麼?
土好像本來也不能點燃吧?
可世界就是那麼神奇,沈美琴偏偏在我麵前把站了鮮血的土壤點燃了。
一團黑色的煙霧騰起,頓時讓我想起當初唐躍救蘇銘時點我衛生巾的情景了,都是點燃帶血的東西,然後冒黑煙。
隨著黑煙的騰起,它竟然直衝衝的往下飄去。
沒多久,黑煙下麵的墳頭就鼓起一個小土包,一隻黑色的蛇頭猛地從土包裡鑽出來,張開血盆大口對著黑煙撲去。
“蛇啊!”我頓時驚叫一聲,猛地撲進蘇銘懷裡。
“哪來的小丫頭片子,你睜大狗眼仔細看看老子是蛇麼?”一個陰森尖銳的聲音貿然在我耳邊響起,就好像它在我耳朵邊說話一樣,嚇得我褲子都快尿了!
但問題還不止如此,這蛇竟然會說話,它成精了?
我嚇得渾身顫抖,死死閉著眼睛抱著蘇銘,我從小膽子就不算小,但唯獨對蛇和毛毛蟲有來自靈魂的恐懼,倒不是因為被蛇咬過有心理陰影,而是莫名的,隻要看見就會渾身發抖。
“小丫頭,你睜開眼看著老子,老子長的有那麼恐怖?”那聲音並沒有因為我的顫抖而消失,反而離我更近了,直接穿透我心底。
“蘇銘……”我渾身一抖,更害怕了,此時我沒有彆的辦法,恨不得能鑽到蘇銘身體裡麵去,好像隻有被他包住才能安全。
“竟然化蛟了,難怪我破不了你的禁製,不過你好好地一條蛟仙,乾嘛要為難一個小丫頭。”蘇銘緊緊地抱著我,對我身後道。
那黑色停了片刻,好像在打量蘇銘一樣,陰森的聲音隨後響起:“你好好地一隻厲鬼,乾嘛要處處維護這一個小丫頭?老子修煉這幾百年間,還從未有人敢在老子麵前口吐狂言,說老子是蛇的。”
“即便你將來化蛟成龍,原身還不過是一條蛇,有什麼好生氣的,我生前一身術法,死後還不是從新鬼開始重頭修煉,我驕傲了嗎?”蘇銘沒好氣道。
那黑蛇頓時‘呔’了一身,好像要發火,不過被沈美琴及時打斷了,道:“聖靈,這位是我師叔,這次請您出來,是想撤掉陣法,移墳請屍的。”
沈美琴說的請屍,應該是隨著墳頭一起把屍體遷走的意思,不過她說的比較專業,對那條黑蛇也是畢恭畢敬的。
我在蘇銘懷裡哆嗦了會,對黑蛇的恐懼終於壓下去了一些,偷偷轉過身來,小心的打量黑蛇。
隻是我剛看了它一眼,它好像就感應到我了一樣,猛地回過頭來,琥珀色的小眼直勾勾的看著我,透出森然的光!
我嚇得兩腿一軟,差點又攤在地上。
好在它看出我對它的畏懼,沒再搭理我,而是問沈美琴:“撤了油鍋煞?你不打算報仇了?”
沈美琴又瞥了蘇銘一眼,臉上說不出什麼表情,隻是無聲的點點頭。
“那你先前答應我的魂魄……”黑蛇頓時仰起頭,說話時還對沈美琴吐著信子。
“我會給您的,師門的規矩,就是要說到做到,等我死後,三魂您隨時來取。”沈美琴立即道。
我這才搞清楚她跟黑蛇之間是什麼關係,原來黑蛇不是她養的寵物,而是她求著黑蛇布下的這油鍋煞,而為了這油鍋煞,沈美琴竟然不惜把自己的魂魄許出去。
或許對於我們平常人來說,把三魂許出去並沒有什麼,反正人死如燈滅,死後的事兒誰也說不清,但對於他們風水師來說,魂魄對於他們的意義非同凡響,就拿蘇銘來說,如果他的魂魄沒了,他就無法變成鬼,更不可能修成什麼厲鬼,而且沈美琴有能力留下她孫子的魂魄,將來她死了,把自己煉成鬼,然後重新修煉,應該不是難事吧。
把魂魄許出去,相當於發誓自己死後就要魂飛魄散了,不止這一輩子完了,連以後投胎轉世的機會都斷絕了。
為了報複周老板,複活她孫子,沈美琴真的要對自己這麼絕麼……
我不禁開始同情沈美琴了,她對孫子一定愛到超越一切,才會傾其所有也要奪了周老板兒子的身體,這基本就是一命換一命的買賣,如果蘇銘將來遇到同樣的事情,讓我也一命換一命,我願意嗎?
至少現在,我是不願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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