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逃跑雖然可恥但有用(1 / 2)

“這麼久沒見,遙你的劍術倒是沒怎麼退化。”夏油傑從緩緩降下的“帳”後走出來,笑得眉目生春。他身後是十歲左右的雙胞胎小女孩,依偎在他腿邊,一臉敵意地看著春日遙。

夏油傑看了一眼昏迷在地上的小室。

“雖然隻是隻愚蠢的猴子,但臉大概是你喜歡的類型吧?”

“傑,”春日遙平靜地說,“你真的很變態。”

“不許侮辱夏油大人!”雙胞胎小女孩同時怒喝,甚至擺出來一副要攻擊她的樣子。

“停下來,美美子菜菜子,你們眼前柔弱的JK可是相當強悍的哦,湊上去會被殺也不一定。”夏油傑彎下腰,把裝滿鈔票的旅行袋拎到她的跟前。“剩下的一千六百萬日元,錢貨兩訖,如果有需要請務必聯係我。”

“反正她也不是夏油大人的對手。”女孩們滿臉的篤定。

“這是你四年前救下的雙胞胎?”

“是。”夏油傑說,“不譴責一下我屠殺一百一十四個人的惡行麼?”

“拐賣婦女、溺*殺嬰孩,既然是太陽照不到的敵方,是自然腐爛還是大火燒掉我也沒那麼在意。”

“哼,果然,我父母是你帶走的。”夏油傑說。

“如果要支付贍養費的話麻煩使用現金哦,不接受信用卡支付。”春日遙拎起旅行袋,拄著長刀一瘸一瘸地往門外走。她其實沒有看上去那麼輕鬆寫意,和夏油傑的情報稍有出入,雨女在一級咒靈裡都能算上比較強的,剛剛剛密集的箭鏃就傷到了她的小腿。“今天謝謝惠顧。”

“你知道我們最後一次見麵是在什麼地方麼?”

“如果說是你和悟的話,你之前已經說了,是在新宿。”春日遙擺擺手,腳步未停,示意他不必再說。

“錯了,是在品川站。” 四年前,春日遙正是從品川站出發,踏上了去往京都的路,那天來送她的也隻有家入硝子一個人。“你以為那天隻有硝子麼?我們都在。”

春日遙駐足,卻並未回頭。

“你以為帶走我父母,我們就還有機會回頭麼?從那一天起,我們就走上了不同的道路。”

他們走上了不同的路,腳步不綴,各自尋找正確的路。從此世界廣闊,再不相見。哪怕不經意地重逢,也都是心照不宣的永不回頭。

“你錯了,傑,”春日遙說,“我們真正分道揚鑣,是在天內理子死去的那天。”

哪怕時隔多年,驟然聽到這個名字,夏油傑的瞳孔還是緊縮了一下。美美子和菜菜子原本緊緊地牽著他的衣角,也因他散發出的堪稱怨毒的氣息嚇得後退了幾步。

“悟那個人,看著是很亂來,可他不愛鑽牛角尖,就不會被過去所左右;可你不一樣,傑,你是做事一定要有目標和意義的人,過去五年,你恐怕從來就沒有走出來過吧。”春日遙說。

“那你呢?”夏油傑的聲音從身後追上來,“你如果可以就此翻篇,又為什麼要去京都?逃走就有用麼?”

“當然了,”春日遙說,“逃跑雖然可恥,但有用。”

春日遙把錢分開存到了幾張銀行卡裡,其實咒術師都是高收入群體,這區區兩千萬簡直不值一提。

如果她當時堅持不綴乾這一行,現在混個小康生活想必問題不大。

話又說回來,五條悟雖然解除了婚約,也沒硬說要把她趕出五條家,如果自己當時臉皮厚一點,現在也是衣食無憂了。

“都怪當時太年輕啊。”春日遙感慨道。

從銀行出來後,天空淅淅瀝瀝地落起了雨,為了出行持刀方便,春日遙通常會帶著一把特製雨傘,但雨下得大了,她腿腳又不方便,風雨就漸漸濕透了她渾身的製服,冷得她打了個哆嗦。

“春日前輩……?”

剛開始春日遙還以為是錯覺,可當她扭頭看到西裝革履撐著傘走來的男人時,還是吃了一大驚。

七海建人。

這學弟雖然比他們還小一級,但當時在高專中就是出名的沉穩。如今他的形象比起當年來似乎也沒多少改變,規整的西裝三件套,暗金色的短發梳得一絲不苟。

“前輩為什麼會在這裡?”

剛剛打完工的春日遙沒由來地覺得有點緊張,雖說並沒有加入夏油傑的傳銷組織,但對方畢竟已經是被咒術界通緝的頭號詛咒師,為他做事搞不好會被某些鷹*派也打成同黨。她還在猶豫要怎麼解釋,一件略帶重量的西裝外套已經搭在了她的肩膀上:

“我的車就停在附近,您要去哪裡,我送您過去。”他的敬語和他本人的衣著一樣一絲不苟。

春日遙捧著熱可可,小口小口啜飲著。駕駛座上的七海建人隻穿著襯衫,袖口挽高,露出健壯的小臂。

“前輩當年離開高專後似乎沒有再從事咒術師的工作了吧。”

“嗯,去念了大學,後麵就找了家公司做起了普通工作。”

“這樣啊。”七海說,“我畢業後直到今天,一直在證券公司供職。”

“直到今天?”

“因為痛恨加班,我剛剛遞交了辭呈。”七海說,“或許職業咒術師更適合我,前輩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