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邊有新的小攤,你們要吃什麼?”
“我要一份炒麵。”
“鯛魚燒。”
夏油傑端起射擊玩具槍,眯起一隻眼,扣動扳機,毫不意外地得到了一個十環。一旁五條悟也拿起槍,卻因為心不在焉差點脫靶。
夏油傑並未乘勝追擊,他拍了拍自己好友的肩膀:
“彆鬆懈哦,悟。”夏油傑這麼說,“否則會輸掉的。”
“兩位小妹妹獨自個兒就來逛祭典啦,沒有讓男朋友來陪麼?”春日遙和硝子玩得太歡樂,以至於並未察覺到這群明顯混混打扮的人把她們倆團團圍住。兩邊倒是有路人經過,覺察到她們的情況,但被混混們狠狠瞪回去。
好惡俗的台詞!
害怕……自然是沒有的。咒術師和普通人的身體素質相差太多,哪怕算是奶媽屬性的家入硝子,把這一群沒有持有武器的小混混打翻在地都不帶喘粗氣的。隻是不對普通人出手也是咒術師們約定俗成的準則,在這些人表現出實質性傷害意圖之前,她們倆並不打算做什麼。
“最近的祭典可不安全。”混混中領頭模樣的人說,“像你們這樣的美少女,沒準就會被海怪們帶到海裡去做新娘哦,最近這樣的美少女已經失蹤了好幾位。”
春日遙和家入硝子對視一眼。
這是她們來到這裡後,第一次明確從人的口中聽到有少女消失的確切消息。之前,無論是賣衣服的老板娘、做生意的小攤小販還是結伴出行的學生,好像都對那些惡性案件一無所知,沉浸在節日平靜祥和的氛圍中。
春日遙偷偷摸摸地把裝著鯛魚燒和炒麵的塑料袋塞到硝子手中,然後撞向了一旁的小混混。小混混毫無防備,被撞倒在地上——實際上有防備也沒用,作為體術係咒術師,她看似纖弱的一擊能夠擊飛盛怒下飛奔的犀牛,如果不是她收力,被她撞上的小混混大概已經麵臨粉碎性骨折和內臟出血的厄運了——混混們的包圍圈霎時就出現了一個缺口,春日遙推著硝子往前跑,自己卻因為一個踉蹌,被反應過來的小混混拽住了胳膊。
“啊,我被抓住了。”春日遙毫無感情地慘叫了一聲。混混們發出了反派角色的桀桀笑聲,還有幾個人試圖去抓住硝子,但被她輕盈地擺脫了,她回頭看了春日遙一眼,迅速地消失在潮水般的人群中。
“哼,讓那個小娘們兒跑了!”
“沒關係,這不還有一個嗎?”混混頭兒捏住她的下巴,“雖然穿著男人衣服,但是臉蛋兒可是相當標致啊。”
等硝子回來的時候,五條悟和夏油傑已經結束了射擊比賽,坐在路旁的石頭墩子上百無聊賴地踢著長腿,而那個充當獎品的、一人高的輕鬆熊,則可憐巴巴地趴在地上,顯然已經被主人們當成了可燃垃圾。不得不說,這兩個人要是不說話還是蠻有迷惑性的。穿著浴衣的少女們從路旁經過時,都會含羞帶怯地偷瞄他們一眼,有膽子大的,已經在琢磨著上來要聯係方式了。
“給,你們的鯛魚燒和炒麵。”硝子拖長了調子棒讀道。“感謝盛惠。”
“怎麼你一個人?遙呢?”夏油傑問。
“被妖怪抓走了。”硝子指了指他們的身後。
他們所處的地方是公園的較高處,盤旋的山路低緩降落,兩邊都是攤販和商家,因此他們對低處的景象一覽無餘——春日遙站在一堆一看就是小混混的男人中間,被半是拉扯半是脅迫地裹挾著朝前走。
“那群看上去超弱的家夥是——詛咒師?”五條悟扯下護額和墨鏡,蒼藍的眼睛裡寫滿貨真價實的疑惑。這雙“六眼”切實反饋給他的,就是這是一群戰鬥力為1的普通人,如果稍微用力推搡就會被迫寫十頁報告的弱者。
“彆看了,確實隻是普通人。”硝子揉眉頭。“帶走遙也是基於混混們調戲美少女的傳統藝能而已。”
兩人同時露出了如遭雷擊的表情。
“我還以為是隻會在影視片裡出現的糟糕產物呢。”夏油傑表情變得凝重了起來。
“啊傑你在說什……哈?”五條悟的臉色突然變得很難看,顯然這兩人留下深刻印象的是同一部影片。
“收起你們那青春期男生的肮臟幻想好嗎。”硝子趕緊從後麵抓住這兩個已經打算在不放帳的情況下,在將近十萬遊客的注目禮中從山頂一躍而下的家夥,“那些混混們好像知道一些關於任務的線索,所以遙去打聽情況了……喂你們那個鬆了一口氣的表情絕對是又想起什麼奇怪的東西了吧!”
“我說,這裡已經沒人了吧,不如就在這裡吧。”春日遙凝視著混混頭頭握在自己手腕上毛茸茸的手,眼裡的嫌惡之色一閃而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