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切片?(9) 離開、必須離開——……(1 / 2)

司譽還在催促:“再在外麵待一會兒,雨就大了,咱們都得被淋成落湯雞。你忘啦?當年你在景陽宮的時候,淋了雨,傷寒久久不愈,有多難受。”

講完這句,他微微一頓,似是下定了什麼決心。

往後話音輕了許多,語氣卻顯得堅定:“大不了……今天晚上,你想來多久,我就陪你多久。”

宗叡:“……”

是,司譽與係統的所作所為,在他短短幾次蘇醒中把他對司譽多年的感情磨了個乾淨。但感情沒了,他對司譽的了解還在。

宗叡很確定,自己從司譽的嗓音裡聽到一點兒羞澀,又夾雜著期待開心。

更濃鬱的惡心感浮上心頭,就連司譽拉著他的手也顯得那麼讓人無法忍受,像是一隻貼在自己身上的水蛭。不,他比水蛭更讓宗叡厭煩,起碼前者不會做出這麼一副無辜表情!

有一刹那,宗叡很想問司譽,自己這些年中是有哪裡做得不好嗎,以至於讓他這麼害自己。可理智又把衝動壓了下去,宗叡最終還是吐出一口氣,學著趙瑀的口吻,冷聲說:“算這群刁民走運。今日,我便饒了他們。”又拿帶著笑意的目光去看司譽,嗓音同樣放輕了,說:“這可是你答應的,後頭可彆又喊‘不要’。”

司譽聽了這話,臉上羞澀更濃。

若是真的趙瑀在這兒,少不得又要講些什麼,甚至做些什麼。但宗叡隻掃了他一眼,就挪開目光,道:“走吧。”

司譽歡喜:“好。”

兩人一同回單元樓。路上,司譽時不時講話,宗叡則是偶爾應聲。

他把更多注意力放在周圍環境上,思考:“我若現在找個借口離開,少不得要讓司譽——最重要的是他背後的‘係統’察覺端倪,再被強行‘下線’。到時候,無論新出來的是誰,都於場麵不利。”

是“趙瑀”就不用說了,是雲望舒也不是好事兒。並非不信他,問題是雲望舒壓根沒有在現代社會的生活常識。宗叡懷疑,讓雲望舒獨自行動,他連小區都走不出去。

至於其他有可能存在於自己身體裡的靈魂,宗叡沒和他們打過交道,自然更不敢信任。

還是先彆打草驚蛇,儘量讓自己存在的時間久一點。再有,現代人出行少不得的兩樣東西,手機、身份證,這會兒還在樓上……

對。上樓之後找個借口支開司譽,拿上證件手機,再儘快離開,從長計議!

宗叡打定主意,往後讓他頭疼的,就是應對司譽。

倒是不難。他沒親身和趙瑀相處過,對對方完全談不上了解。可就目前觀察到的信息來看,趙瑀有兩個特點。

一是極度貪色,逮著機會就想和司譽做點什麼。

不過,他做了那麼多,自己倒是沒覺得精神不濟……難道不同靈魂狀態下,身體本身也會受到影響?

不,先不必考慮這些。隻說趙瑀性格的第二個特質:狂妄自大、唯我獨尊。再怎麼“愛”司譽,他要下樓和廣場舞團吵架,司譽也隻能在背後小聲勸兩句。

有這兩點在,在電梯運行的短短時間內,宗叡已經想好自己待會兒要如何行事。

一腳踏入房門,宗叡手背在身後,很自然地朝盥洗室方向抬了抬下巴,吩咐:“晏初,你去沐浴。”

司譽“呀”了聲,依然是羞澀的模樣,說:“好。”又朝宗叡看來,“你不和我一起嗎?”

宗叡原先是假笑,聽到這句,倒是真有幾分想笑了。

司譽甚至沒有察覺這具身軀裡的芯子換人了。

“我?”忍著心中厭惡,宗叡扯起唇角,“若是你當真很想……”

“不不不。”司譽連忙說,“那我儘快,馬上出來。”

宗叡笑道:“好。”

他看司譽先是進臥室拿換洗衣服,再快步跑去浴室。不一會兒,“嘩啦啦”的水流聲響起。

宗叡神色收斂,開始行動。

身份證自然收在書房,手機倒是不知道被扔在了哪裡……有了!竟然也在書房。

也對。自己上次蘇醒時看了群消息,之後又被係統強製昏迷。往後出現的靈魂是趙瑀和雲望舒,這兩人都不會對手機有什麼興趣。

隻是機子太久沒充電,這會兒已經關機。

也無妨。宗叡找到插頭,預備充個兩分鐘,保留開機需要的電量足矣。餘下的,大可以出門之後找家店掃充電寶。

這兩分鐘他也沒閒著。外頭雨勢更大了,宗叡找了把傘,又摸了一把零錢。

做這些的時候,盥洗室中的水聲持續不斷。他朝門邊看了一眼,很快轉過目光,去取手機。

其實沒想好要去哪裡,這也無妨。距離係統越遠,自己就越安全。乾脆出門就上地鐵,直奔高鐵站……

手機已經可以開機了,走!

宗叡最後確認了遍東西全都已經裝在身上,隨即便快步走向房門,一隻手按在門把手上。

他心跳很快,動作卻很堅決,絲毫不受情緒的影響。

離開、必須離開——

“哢噠”。

宗叡聽到了門鎖打開的動靜。

他瞳仁驟地一縮,視線下壓——不對,自己壓根沒按下去呢!

宗叡意識到這點的同時,他背後傳來一道嗓音,是叫他的名字:“宗叡。”

宗叡倏忽明白過來。原來前麵那開門的動靜,並非來自自己,而是來自盥洗室裡的司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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