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長期的男孩子總是更喜歡肉食,而憎惡蔬菜,尤其是沒有什麼調味的、冰冷的蔬菜沙拉。
明明是最健康的食物不是麼?新鮮的生菜、甘藍、胡蘿卜、黃瓜和小番茄拌在一起,加入少量油和醋調成的醬汁,再灑上一點點白芝麻和海苔碎。
當然,對於一些總是不聽話的大偵探,或許可以換一個配方?香菜、芹菜、茼蒿、青椒、洋蔥——把它們做成一盤蔬菜沙拉會怎麼樣呢?
———【食野屋筆記·蔬菜沙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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按照本格派的傳統,這裡還是與各位讀者分享一下案件的線索。
死者——鬆本女士,口味刁鑽的美食評論家,憑借一己之力得罪了町街和花間阪一眾老板的神奇人物。在與朋友相約泡湯後意外身亡。
死因——中毒,死者未著妝容的臉和唇部呈現紫黑色,是導致缺氧的毒物發作的典型體征表象。且死者口腔內留有尚未吞咽的紅豆沙,推測大概率是溫泉饅頭引發的中毒身亡。
關鍵證物——溫泉饅頭,雖然掉落在地麵,但留下的線索一點都不少。從外表看,饅頭隻被咬開了一口,外皮還留著鮮豔的口紅印,飽滿的紅豆餡從破口滿溢了出來,甚至流到了地麵。
嫌疑人——藍川老板,親身將伴手禮饅頭交給死者的湯池老板,據說曾被死者挑剔湯池的食物難吃,專門找了食野屋定製了新的饅頭;誌村女士,死者的朋友,雖說父親的料理屋前些天被鬆本公開侮辱,但據在場同心們說,在他們到來的時候,正趴在死者身上邊哭邊進行搶救——感情真好啊,上衫同心如是說;最後,當然還有你——池波正,親手製作出溫泉饅頭的料理人。
你歎了口氣。
說實話,作為料亭老板,料理出了問題實在是非常糟糕的情況。要知道,就連普通的吃到異物都會導致顧客的流失,更何況是在食物中下毒這種事。
你可以從在場同心們的眼裡,明顯看到他們在心裡默念【以後千萬不能去食野屋了】。但你又能怎麼樣呢?隻能祈禱鹿野院儘快找到線索,之後再想辦法補救了。
這樣想的你和其他兩位嫌疑人站在一起,安靜地看著鹿野院蹲在死者旁邊,撿起那盒隻少了一個饅頭的伴手禮盒,又拿出一個完好的饅頭——吃了!!!
“鹿野院平藏!”
你失聲大喊,以平生最快的速度從牆角跑到鹿野院身邊,伸手想要讓他吐出口中的食物,卻被他巧妙地躲了過去。
“哎呀呀,好熱情啊池波先生,”拇指遞到嘴邊,擦去溢出的紅豆餡,鹿野院甚至笑著對你晃了晃手邊的饅頭,“手藝還是一如既往的好呢,多謝招待。”
多謝你個鬼啊!
雖然知道鹿野院這樣做是為了破案,更是為了解除你料亭的汙名,但你心裡還是湧起了一股巨大的憤怒和委屈——如果鹿野院的推理有誤,如果他吃的饅頭有毒…
“不會的,還有池波先生盯著我呢。”似乎察覺到你的心理,
鹿野院彎著草綠色的眼真誠的看著你,“我們是最好的拍檔,不是麼?”
…嗬嗬。
…忽略重點,通過言語技巧轉移注意力。
你惡狠狠地瞪了眼鹿野院,示意他這種小技巧對你沒用,等一會兒再和他算賬,卻還是暫時壓下怒氣,接過了他遞給你的、咬了半口的饅頭。
果然。
和之前死者吃過的饅頭一樣,餡料破出饅頭皮,流淌得四處都是——是隻有食野屋才有的特色。
這樣看的話,凶手果真就是那位——
“誌村女士,你知道池波老板在做甜點的時候有個壞習慣,就是會將餡料填得滿滿的,所以利用這一點,算計了鬆本女士,是麼?”
鹿野院站在大廳中央,雙手抱肩,一臉篤定地看向一直站在牆邊啜泣的女人。
“…你在說什麼,我聽不懂,”誌村抬起頭,眼角還帶著淚水,看上去可憐得很,但一張嘴卻絲毫不顯弱勢,“我從頭到尾都沒有碰過那些饅頭,怎麼可能是凶手呢?”
看了眼站在鹿野院旁邊的你,她繼續咄咄逼人道:“天領奉行的人就是這樣斷案的麼?為了包庇熟人,就可以隨便指認無辜的民眾做凶手?如果是這樣的話,我要向九條裟羅大人舉報——”
“那就去舉報好了,”麵對誌村的指責,鹿野院沒有像平時對熟人那樣輕鬆地調笑過去,而是冷著臉回道,“不管麵對誰,我的推理結果都不會改變——奪取彆人的性命,是必須付出代價的。”
“唉,兩邊都冷靜一下,”看到手下和嫌疑人發生衝突,大和田與力連忙趕過來,好聲好氣地勸解,“所以鹿野院同心,你說誌村女士是犯人,那她具體是怎麼在沒有碰過溫泉饅頭的情況下犯案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