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急切的心情,是想要見誰呢?
——飄落的櫻花下,那個人半蹲著,麵容溫柔地拭去孩子的淚水。
風停了。
我找到你了。
———
“——哎呀呀,對我這麼無情,麵對其他人卻這麼體貼,好過分呢,池波先生。”
帶著幾分莫名的情感,少年湊到池波的背後,對著他的脖頸輕輕嗅了一下。
清新的肥皂味,爐灶的煙火氣,夾雜著食物的香氣——是隻屬於池波正的味道。
“鹿野院君!”
明明比平藏高了許多、卻一點沒有大人氣勢的青年喊了一聲,猛地推開平藏
,躲到了食攤的後麵,用自以為惡狠狠地目光看向平藏,完全不知道自己滿臉通紅的樣子看上去半點威嚴沒有,反而格外惹人憐愛。
強忍住想要揉亂青年頭發的衝動,平藏笑眯眯地揮了揮手,輕快地說道:“晚上好啊,池波先生。”
———
“…我不好,”鹿野院熱情的問候並不能將你敷衍過去,強壓下因害羞而沸騰的血液,你咬著牙質問道,“…捉弄我就這麼好玩麼?”
“哎呀呀,冤枉啊,冤枉啊!”聽了你的話,鹿野院一臉無辜地擺擺手,拍著胸脯對你說,“天地良心,我對池波先生你向來是坦誠以對,真誠以待,從——來沒想過捉弄你。”
“真的真的,”像是怕你不相信,鹿野院五指並攏,高高舉在空中,“不信的話我可以對著將軍發誓。禦建鳴神主尊大禦所大人在上,我對池波先生一片真心——”
“夠了!”
在鹿野院說出更荒唐的話前,你連忙伸手捂住他的嘴,磕磕絆絆地說道:“可以了,我相信、我相信了…”
“嘿嘿,這才差不多嘛,”鹿野院對你眨了下眼,輕而易舉地拉開你捂著他嘴的手,收斂了笑容說道,“和池波先生不同——我啊,可是從來沒對池波先生說過謊的哦。”
少年意有所指的話讓你忍不住心虛地偏過頭。
…可那又能怎麼辦呢,大人總是有各種各樣的理由,不能說出實話,不能麵對真心。
“…唉,是我不好,怎麼能讓你為難呢,”麵無表情地盯著你不安的表情看了一會兒,鹿野院歎了口氣,又露出了你熟悉的狡黠的笑,“為了表達歉意,今天晚上就讓我來做池波先生的助手,幫你製作章魚燒吧!”
你鬆了口氣,忙不迭地點頭。
說實話,隻要能讓鹿野院放棄現在的話題,不管他提出什麼樣的要求你都會同意。
——於是,今日參加春日祭的人有幸看到了這樣一副場景。
個子高些的青年站在流動攤車前,專注地製作著章魚燒。個子矮些的少年站在靠後的料理台旁,幫忙切菜、攪拌麵粉。
或許是因為爐火炙熱,青年半長的棕發濕漉漉地貼在了後頸,看起來非常不適。注意到這一點的少年踮起腳,解開發間裝飾用的發繩,將青年的頭發挽到腦後,綁成個清爽的丸子。
“…哎呀呀,好多汗呀。”
某個路過的顧客聽到少年這樣說。過了一會兒,主營料理的青年後頸的汗便不見了。
“哈哈,你們兄弟感情真好,”這位麵目慈祥的顧客笑著,對著你和鹿野院搖了搖頭,“不像我家的小子們,平時總是吵來吵去的,一點也不省心。”
背後似乎有目光彙聚在你身上,你抿了下唇,垂著眼將章魚燒遞給客人,半是無奈地笑了笑:“多謝誇獎,我的弟弟他——確實對我很好。”
顧客笑著,帶著章魚燒離開了。
而你背後,大偵探正抱著胸,目光灼灼地看向你。
“——弟弟,”草綠色的眼直視著你,鹿野院帶著深意重複著你的話,輕輕笑出了聲,“池波先生,總是這樣說謊的話…我可也是有脾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