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自己繡出來漂亮的帕子是挺好的,但......
李樂容猛搖頭,“算了吧!我最討厭針線活了,讓我坐那一個時辰還不如讓我鋤兩畝地!”
他到現在縫衣裳都還縫不明白呢!
柳魚動作一頓,複又笑了笑。
“不過。”李樂容把凳子往柳魚跟前挪了挪,撒嬌道:“柳魚哥哥,你繡的這麼好看,等你忙完了手上的活,能不能幫我繡個帕子?”
李樂容補充道:“我有布!”
“好啊。”柳魚問他:“你想要個什麼花樣的?”
李樂容這下可糾結了,“秋天繡個秋菊應景,但我看你繡的紅梅也很好看。可上次妙妙堂姐給我看的海棠花的帕子也挺好看的......”
柳魚漸漸出神了,不知怎的,他莫名想起了那一對小瓷碗上的小胖魚。
......
村裡其他人的穀子陸陸續續的都收拾完了,村長開始挨家挨戶的過秤算糧稅。
李大伯沒叫李青山三人回來,人得有信譽,答應人家做工幾天就是幾天。賣糧食什麼時候都不晚,他先拉著板車自己去交了糧稅。
村祠堂裡也果然如同李樂容所說,緊得很。
這兩日據說因為爭舂米對都吵了好幾架了。
柳魚也偶爾跟著李樂容去看看。
這日,陳家總算交完糧稅了。
何氏這陣子憋屈的不行,因為上次跟李青山家打架的事,村裡姓李的都不愛搭理他家裡的人了。
家裡男人怨他冷著他,兒媳婦因為自己男人被打牽怪何氏沒事找事,陳四麻更是怕李青山揍他,每日隻敢深夜歸家。
不過,賣了糧,手裡得了銀子,除了老陳頭以外,家裡不管是兒媳婦還是兒子又對她殷勤了起來。
她飄飄的,走路都帶風,也愛紮堆說道家裡今年糧食賣了多少銀錢。
村祠堂裡就是好去處。
何氏昨個兒舂了米,今個兒又來這裡磨麵。
“我家賣了十幾銀子呢!”他家五個十五歲以上的漢子,授田五十畝,加上棉花種的也多,一年到頭刨去自家口糧,可是能撇下不少銀錢。
不過算起來,日後分家了,每家情況其實和李青山家差不多,就是人多了,銀錢集中在何氏手裡,猛一聽很多。
村祠堂裡其他李家的大娘嬸子相互說話,沒人稀罕搭理她。
其他姓的心裡也不痛快,你忘記早十年家裡兒子都沒長成的時候窮成啥樣了嗎?
這純靠種莊稼富的人啊,其實就兒子長成但孫子孫女還不多的那幾年。
隻被何氏搭話的這個人訕訕的搭了腔,“是嗎?你家好厲害。”
何氏尤自說著。
柳魚也提著淘洗好的粟米來了,李樂容跟他一起的,一直問他為什麼挑這個時候。
柳魚這會兒已認得不少村裡人了,他叫了人。
李家的大娘嬸子或嫂子之類的,少有跟他能這樣說話的時候,這會兒都愛跟他嘮兩句。
何氏推著石磨朝這斜眼,被李樂容瞪了回去。
何氏不忿,但到底不敢在這裡說什麼,那祠堂裡供的還是李家的先祖呢!
不過,她有彆的法子。
何氏使喚大兒媳婦回家再拿些粟米來,沒淘也不要緊。
能多吃些新米,陳大媳婦還有什麼不應的,忙不迭的回家拿去了。
何氏又跟一旁的人說話,故意將家裡得的銀錢說給柳魚聽。
柳魚掐著這個空,把準備了許久的巴豆粉倒入了陳大媳婦剛剛篩粟米麵的簸箕裡.
......
當晚,陳氏一家半數以上的人都拉了肚子,尤其是何氏。
老陳頭連夜請了大夫。
大夫診斷是吃了不潔的東西。
那沒淘的粟米首當其衝!
何氏一夜淪為村裡的笑柄,大家都說她這是偷雞不成蝕把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