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李青山先醒的, 外頭下了雨,偷得一日閒。
李青山又躺了回去,手搭在柳魚腰間, 靜靜地看他睡覺的樣子。
昨夜該是累狠了,現在還睡得這樣香甜。
喜歡側著身子睡, 睡熟了愛抓他衣裳。
闔著眼,睫毛這麼長, 還微微顫著。
李青山伸手用指腹輕輕摸了摸柳魚的臉蛋, 溫溫的、軟軟的。
李青山壞心眼地靠得柳魚更近了些,果然柳魚尋著熱源就蹭到了他懷裡。李青山嘴角翹起,一把摟住人又壓了壓被子,好叫他睡得更安穩些。
又過了一陣,柳魚醒了, 一見李青山也醒來了, 立馬就要起床卻被李青山按住了,“外頭下雨了,多睡一會兒吧。”
柳魚猶豫了一下,想著今日下雨李青山不用出攤也不必那麼早吃早飯,才又躺了回去。
兩人難得這個時辰還能躺在床上,李青山伸出胳膊,柳魚隻略作猶豫就躺到了他懷裡。
靜靜抱了一會兒, 李青山問柳魚:“喜歡昨天那樣的日子嗎?”
柳魚抬眼看他, 小幅度地點了點頭。
李青山輕輕刮了刮柳魚的鼻子,歡喜得不成, 跟柳魚說:“我計劃著年前買一頭騾子。”
李青山想買牲口主要是為著趕路做生意的,比起慢吞吞適合耕地的牛和粗笨脾氣犟的驢,顯然速度快、耐力好、壽命長、好喂養還不易生病的騾子最好。
其中以馬騾最為佳, 比驢騾要貴,市價大概在十二兩左右,以現在這個攢錢速度,到年底應該可以攢下。
柳魚一聽,很心疼地說:“那昨日不該買那些東西的。”
可是花了好些錢呢,要是早知李青山計劃著買騾車,能將就用的就將就一下了。
“該花的還得花。”李青山笑了下,翻身壓住他,“我隻問你,等買了騾車後,想不想每日跟我一起去縣城?你做自己的生意也好,幫我看攤子也好,你想不想?”
柳魚沉默了一瞬,垂下眼又抬眼看李青山,應了一聲,“嗯。”
李青山親昵地蹭蹭他鼻子說:“我就知道你是個坐不住的人!”
柳魚這下不高興了,偏過頭說:“你相信他說的。”
這個他是說林佩,林佩昨日跟李青山說他的溫柔賢淑都是裝出來的。
“我還用他說?”李青山想起昨日那個小哥兒就生氣,還敢衝著他說他夫郎的壞話,要不是當街打一個小哥兒不好,他真想給他那張欠揍的臉一拳。
“都是我用眼睛看出來的!”李青山臉湊得極近,叫柳魚好生看看他那雙明亮還散發著智慧之光的眼。
柳魚盯著看了一會兒,被他逗笑了才一邊撥弄著李青山的衣領,一邊說:“其實我一點也不喜歡繡花。”
“之前容哥兒說我繡帕子好看,我問他要不要學。他說......”柳魚想起來實在覺得好笑,“他說讓他坐那一個時辰繡花還不如讓他鋤兩畝地!”
柳魚看著李青山,提起這件事,嘴角的笑意怎麼也壓不住,慢吞吞還有點不好意思地說:“其實我也是。”
隻不過為了謀生沒辦法,他很小的時候就知道針線能帶來錢財,能養活他和奶奶。
李青山心中一酸,很是疼惜地摸了摸柳魚的鬢角,側過身將人緊緊摟在懷裡抱了一陣後,才道:“你以後喜歡什麼,不喜歡什麼都與我說。”
柳魚有些不好意思地應了一聲。
李青山低下頭與柳魚額頭相貼,靜靜溫存。
不過過了一會兒他開始動手動腳後,柳魚忍不了他起床了。
柳魚起床了,李青山一個人乾躺著也沒勁,索性也起來了。
早飯吃的麵條,先煮好了,盛出來澆上一勺昨個兒晚上還剩的白蘿卜清燉羊肉湯。手擀麵加了雞蛋和的,口感勁道、麵香濃鬱、湯鮮味美,一碗下去非常暖身子。
一下雨天更涼了,李青山琢磨著把堂屋裡的大炕掃了,再把炕道通一下,今個兒燒上炕,晚上好叫娘和奶奶能一起睡在這裡暖和。
堂屋的大炕是砌了灶台的,一大一小,大的可以放大鐵鍋,小的放個小燒水壺或是小炒鍋在上頭都行。李青山通完炕道後,去灶房移了口大鐵鍋來。
叢春花添了水燒鍋,柳魚把大炕鋪好。
燒了一會兒,柳魚和關老太太就覺出這大炕的好處來了,床麵熱熱的,裹著被子睡覺該是極暖和的呢!
叢春花道:“再燒一會兒啊,屋裡都熱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