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飯, 澈兒在家跟著叢春花和關老太太,柳魚便和李青山一起去了縣城。
鋪子原主人是賣乾貨的,現下已搬空,隻一個小夥計留在這裡等著交鑰匙給李青山。
李青山接過鑰匙, 小夥計告辭走了, 他這才同柳魚細細規劃起鋪子來。
首先牆麵和門窗等都要上漆重刷,緊挨前鋪的兩間倉庫要打通改一個寬敞通透的後廚來。
其次便是後廚的鍋具和前頭鋪子桌椅的定做等等, 與瓦匠木匠鐵匠一一敲定過這些事情後, 時間已過去了大半。
柳魚抬頭看了看日頭, 唇角微彎, 道:“我們還是明天帶著娘和奶奶一起來選布料吧,現下還是先回去吧, 不然澈兒該等急了。”
新棉已下來, 手裡又豐足, 柳魚計劃今年給家裡每人添一件新衣。本是想今天買布料的,誰知光忙鋪子的事就花了這麼長時間。
李青山點頭,牽著柳魚往外走, “行!反正明天也要來盯著鋪子的裝修, 咱們帶澈兒一起來。”
柳魚扯唇笑得更加厲害,直接抱住了李青山的一整條胳膊, 還跟個小孩子似的, 道:“我真開心,咱們有鋪子了。”
就這鋪子的地段,就算柳魚的米粉館子開不起來,一月光收租金也得有一兩多銀子,怎能叫人不開心呢?
李青山揚唇也是笑,將柳魚帶進懷裡抱著道:“咱們現在的生意便正好了, 若再弄些彆的,怕是得改籍了。”
虞朝規定,年入五百兩以上者入商籍。
李青山和柳魚的這些生意在農家人看來已很大了,但要論起“商”這一字,還遠遠不夠。
“我曉得。”柳魚摟上了李青山脖子,眼角彎起了一絲淺淺的弧度道:“咱們以後便攢錢置宅子,好好供澈兒讀書。”
“嗯!”李青山咧著嘴,與夫郎碰了碰額頭。
爹爹和阿爹在這邊恩恩愛愛甜甜蜜蜜,可苦了小澈兒。
早上的時候爹爹明明跟他說他們去一會兒就回來的,怎現在太陽都往西斜了,爹爹和阿爹還沒回來。
澈兒是乖寶寶輕易不哭的,但這會兒再三跑出去等爹爹和阿爹也沒等到,澈兒實在忍不住,無助又委屈地哭了。
這麼個白白淨淨的玉雪團子扁著嘴哭起來可叫人心疼了,連一向嘻嘻哈哈沒個正行的調皮小錦哥兒都跑來安慰澈兒:“小叔和小嬸定是給你買好吃的去了!一會就回來。”
隻澈兒一聽他說起爹爹和阿爹哭得更厲害了就是。
小錦哥兒頭大,從身上到處掏寶哄他堂弟。
慢慢的,澈兒總算止住了哭聲,抽噎著同哥哥說他覺得方才應該推這個魯班鎖的上麵那根。
錦哥兒覺著應該推中間那根,於是兩個小娃娃爭辯上了,說著些大人也聽不懂的話。
就在這時,澈兒等了許久的爹爹和阿爹終於回來了。
澈兒看到了爹爹和阿爹,一下又有些想哭。
李青山本還奇怪呢,怎澈兒今天沒像以前一樣隔老遠就喊爹爹,等走近了才發現他寶貝兒子跟個小可憐似的正眼淚包著眼圈。
澈兒發現爹爹和阿爹都看過來了,頓時委屈的不行,哇的一聲就哭了出來。
柳魚忙得下車去抱兒子,問他:“怎麼了?”
但澈兒現在委屈的不行,還沒哭夠,無法回答。
還是錦哥兒巴拉巴拉地說了,叢春花又在一旁補充說澈兒睡醒午覺後便一會跑來看看一會跑來看看,就盼著李青山和柳魚快回來了。
柳魚一聽心疼得不行,輕拍著澈兒哄道:“是爹爹和阿爹不好,去的太久了,澈兒不要生氣好不好?”
澈兒哭聲漸止,摟著阿爹脖子搖頭,意思是他沒生氣。
他這般,叫當爹爹和阿爹的心更軟了,李青山不惜當眾扮鬼臉哄兒子。
澈兒看到了有些想笑,但又覺剛哭過就笑有些丟人,澈兒看過爹爹的鬼臉後,還是轉過頭老老實實地趴在阿爹肩頭。
但他爹爹巨會哄他,又移到另一側扮鬼臉逗他。
澈兒終於沒忍住,淺淺地露出了個笑。
李青山乘勝追擊,把澈兒從柳魚懷裡拔出來舉高,“飛了!”
如此幾次,澈兒樂得咯咯笑,終於恢複了平常的笑模樣。
到了第二天,一家人早早去了縣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