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來了,在一個月前的戰爭中,我見過你,當時的你把大開殺戒的敵人引到了另一條小巷,讓身處現場的我撿回了一條小命……我一直對你念念不忘,很是感激,想要再次找到你,表達我的仰慕之情,可否告訴鄙人,你的姓名是什麼?”
森鷗外說的是他調查到的真實案例,不過在現場的倒黴蛋不是森鷗外,而是被森歐外隨意地拿來使用的一個身份。
蘭堂的心神全在魏爾倫身上,在聽到森鷗外的詢問時,粗略地想過了,一個月前,他的確經曆過這件事情,
由於戰鬥發生得太過突然,在場的普通人們來不及疏散,尖叫和哭泣的聲音吵得蘭堂耳朵疼,混亂的人影更是讓蘭堂看不清敵人的身影。
把敵人引走的行為不是因為好心,隻是嫌棄普通人在其中的混亂作用。
蘭堂已經忘記了當時的場景有沒有這個頹廢醫生,但聽著這個頹廢醫生喋喋不休的聲音,隻能敷衍地回答了對方的詢問:
“蘭堂。”
“原來是蘭堂君,鄙人姓森,名鷗外。”
“森醫生。”
蘭堂點了點頭,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魏爾倫,有些遲鈍地應答道。
在雙方交換了名字之後,森鷗外恢複了醫生的模樣,一邊縫合著傷口,一邊囑咐蘭堂術後的情況:
“縫合傷口之後,蘭堂君記得要提醒患者,及時注意傷口的恢複情況,不要讓患者劇烈運動、崩裂傷口,傷口不能碰水,要定期換藥,直到傷口痊愈。”
蘭堂認真地將這些話記在心中:
“森醫生,傷口多久之後才能愈合?”
“至少需要一周的時間,如果傷口惡化的話,則需要半個月的時間。”
蘭堂在他自己身上出現傷口的時候,情緒都不會有太大的波動,最多在換藥時因為寒冷而感到苦惱,
但是現在看著魏爾倫腹部的傷口,蘭堂的心都隨著一起揪了起來,忍不住道:
“森醫生,麻煩你多開一些止疼藥。”
“我這裡不過是一個私人診所,止疼藥這種昂貴又沒有太大用處的藥品,沒有太多的庫存。”
森鷗外似乎有些無奈地笑了笑,提醒道:
“況且,蘭堂君,止疼藥吃太多會有副作用。”
蘭堂歎了一口氣,經過森鷗外提醒才發現他自己連必備的常識都忘記了,無意識喃喃道:
“如果傷口可以立刻愈合就好了。”
可惜組織那些珍貴的治愈係異能者,不是他一個小小的下級成員能請得起的。
“哈哈,蘭堂君說笑了,醫生可沒有這麼大的本事,這就屬於魔法的領域了,不過,能在一瞬間治愈嚴重的傷口,絕對可以稱為天使吧。”
“啪!”
在森鷗外的話音剛落,一聲清脆的花瓶碎裂聲響起,這樣突兀的聲音,絕對不是小動物發出的聲音!
蘭堂向聲音發出處看去,被深色的門阻斷了視線,表情不變,心中升起了警惕,問道:
“森醫生,這裡還有其他人嗎?”
森鷗外也隨著一起看去,紫色的瞳孔深處滑過了一絲琢磨不清的暗光,笑著解釋道:
“裡麵的人是我的女兒,一個十分可愛的小姑娘,最近和我鬨了一些彆扭,現在還在生我的氣,所以才會在這個時候搗亂,還請蘭堂君不要介意。”
“原來是森醫生的女兒,”
知道裡麵的人沒有危險性,蘭堂放鬆了下來,將衣服裹緊,想到了森鷗外熱情的態度,禮貌性地勸解道:
“父女之間有什麼誤會一定要及時解開,小姑娘的心靈有時候會十分脆弱,如果疏忽的時間太久,父女之間的裂痕就要無法挽回了。”
“的確十分脆弱,不過這種事情,隻能是她自己解開了。”
森鷗外臉上滿是苦惱,做手術最後的收尾工作,歎道:
“嘛,現在的世道越來越危險,我一個人帶著女兒在這裡討生活,身單力薄,有些事情也隻能有心無力啊。”
森鷗外在傷口打了一個死結,剪斷縫合線,將縫合好的傷口再次用酒精擦拭一遍消毒,纏上繃帶,似乎終於找到了一個願意聽他講話的人,絮絮叨叨道:
“最近在購物的時候,我看到商店中購物的人更少了,連蘭堂君的友人都會受這麼嚴重的傷,看來橫濱越來越危險了。”
“因為黑手黨之間的戰爭,這段時間死去了不少無辜的人,嘛,如果他們能一致對外就好了。”
結束了病床上的小手術,森鷗外前往櫃台配置消炎的藥液,在往貼在藥瓶的便簽紙上寫字時,仿佛隻是隨口一問,道:
“對了,蘭堂君,患者的名字是什麼?”
名字?
在蘭堂的記憶中,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魏爾倫,同樣不知道他的名字是什麼,也沒有想好魏爾倫的假名,因此遲疑了一瞬。
森鷗外抬頭看向蘭堂的表情,看到了蘭堂的沉默,眼底閃過一絲深思,把握好了普通人的疑惑程度,似乎隻是脫口而出:
“他不是蘭堂君的朋友嗎?……啊,不好意思,隻是有些感歎,能這麼真誠地救助他人,擔憂一個陌生人的安危,蘭堂君真是一個好人啊。”
蘭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