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堂好像比他想象中的更愛他。
房門落下,蘭堂的視野中失去了魏爾倫,蘭堂瞬間不顧形象地鑽進了被窩,裹著被子瑟瑟發抖。
隻穿著睡衣半坐起來……真的好冷!
蘭堂發抖了一會兒,披著被子,下床尋找燃料,重新把壁爐燃起,縮在躺椅上烤火。
今天的發燒對蘭堂而言,雖然帶來一些不便,但也得到了一些奇怪的收獲:
魏爾倫似乎十分喜歡他示弱的模樣。
難道魏爾倫吃軟不吃硬?
所以說,讓魏爾倫愛上他的最好辦法是示弱嗎?
這個想法在蘭堂腦中轉了一圈,被壓了下來,轉而開始思索要如何得到更多的金錢,
往常的蘭波從不擔憂這些,錢隻要夠花就可以,但是遇到了魏爾倫之後,這個想法就改變了,
他想要給魏爾倫最好的!
蘭堂思索著他自己的情況:
港口黑手黨這條路是不用想了,
由於戰爭的因素,以及港口黑手黨最大的敵對勢力‘GSS’是得到了國外的勢力扶持而形成的組織,
可以說是受到了無辜的牽連,外國麵孔的異能者一向在組織中得不到BOSS的青睞。
即使付出了全部的精力,可以得到的報酬對蘭堂而言得不償失。
他需要尋找另一個、脫離港口黑手黨的兼職。
魏爾倫獨自一人走在蕭條的街道上,灰色的地磚,破舊的建築,滿臉麻木、行色匆匆的人群,唯一鮮明的顏色是商場的屏幕上不斷輪轉的廣告。
十分符合魏爾倫對日本的印象:
一個偏僻,經濟落後的島國。
不過,這麼走下去也並不是辦法,魏爾倫的視線在街道上環視了一圈,收斂了身上的氣息,與其他的普通人彆無兩樣,狀似無意地往偏僻小道走,
想要得到真正的情報,要先找到一條大魚,得到基本的情報與啟動資金才可以。
街道上欺軟怕硬的混混和隻會小打小鬨的小型黑手黨組織,通常擁有著欺軟怕硬的“良好”品質,
即使會在偏僻的小巷搶劫,也不會挑選成年男人成為獵物,
……但是,也不會特意避開成年男人。
因此,不是他們不長眼撞到了鐵板,而是鐵板主動向他們頭上砸了下來!
“怎麼了?是要哭了嗎?”
發出魔鬼聲音的、金發碧眸的青年坐在主位上,百無聊賴地翻看著桌麵上屬於私密情報的資料,在他的身邊,跪伏著一圈黑手黨。
最前麵的那群人的衣服上有著噴射狀的血跡,似乎剛經曆一場屠殺,仔細看深色的地板,地麵上還散布著一攤血跡與淩亂的屍塊。
跪伏在地的黑手黨們個個身體顫抖,手腳似乎撐不起身體,幾乎是趴在原地,身體不斷因為對死亡的恐懼而顫抖。
這便是魏爾倫挑選的大魚。
一個不到百人的小型黑手黨組織,因為依附了港口黑手黨,觸碰到裡世界的門檻,所以倚仗著背景,在橫濱狐假虎威,無惡不作。
在偏僻小巷中,魏爾倫運氣很好地遇到了一個身上散發著血腥味的惡徒,然後,順藤摸瓜,來到了他們的總部,找到了這個組織的高層人員。
“真是讓我感到驚訝,你們這群人,也會因為感到恐懼而哭泣嗎?”
魏爾倫隨意地瞥了一眼地上的高層人員,提起資料抖了抖,聲音十分柔和:
“世界上最基本的規律,弱肉強食,你們在殺戮你們的同胞的時候,不就應該想到了這一天嗎?終將有一日會被比你們更加強大的人所殺。”
他手中的資料上所書寫的罪惡,對待同胞的方法,即使是他這樣的非人類,也會因為他們的殘忍感到惡寒。
如果把這份資料送到了警察局,這群人犯下的罪惡,槍斃一百遍都不足以洗清。
不過,魏爾倫沒有為這裡的警察增添業績的想法,太麻煩了。
下麵的人沒有應聲,回答魏爾倫的隻有粗重的呼吸音。
魏爾倫感到了一絲無趣,
這群人明明全都是一群惡人,在他麵前,為什麼要擺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態?
是為了得到他的憐憫,抬手放過他們,讓他們可以繼續苟延殘喘嗎?
很遺憾,他們找錯了目標,他沒有憐憫這種東西。
“真是太粗心了,那就讓我來幫你們認清這個事實吧。”
魏爾倫優雅地微笑了起來,隨機挑選了一個目標,打了一個響指:
重力操控!
沒有人知道魏爾倫是怎麼做到的,伴隨著一聲脆響,
仿佛房間內部出現了無形的絲線,跪在人群中間,滿臉橫肉的男人的身體突然裂為了兩半,身體還沒來得及倒下,男人的身體又破碎成為了均勻的碎塊,
於是,房間內部的聲響隻有血液流動的聲音與黏膩的“啪嗒”聲。
房間的氣氛壓抑到了極限,死人周圍的男人被濺了半身鮮血,睜大眼睛,眼白被血絲布滿,精神緊繃,身體幾乎成為了一個篩子,抖得厲害,卻擔心引來注意,連一絲異樣的聲音都不敢發出。
無法反抗,反抗隻能帶來死亡!
這個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異能者,強大的簡直是一個怪物!
他們怎麼會惹到這個怪物?!
“好吧,結束這些無聊的閒談,我需要一個清白的身份證件。”
魏爾倫姿態從容,慢悠悠地說出了自己的要求,語氣更加柔和:
“你們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