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神明為他而來!
“前輩,你發現了什麼?”
幸田四郎被蘭堂的大動作驚嚇到,也隨之想要抬起頭,反被蘭堂一把按了下去。
“幸村,”
蘭堂努力挪開視線,聲音嚴肅:
“你第一次來前線戰鬥,你要記住,在戰場上,要專注眼前的危險,不要東張西望,隨意分散注意力的下場是死亡!”
“多謝前輩的教導!”
幸田四郎一個激靈,握緊了手上的槍,眼睛都因為警惕睜大了幾分,看向眼前的戰場,過了片刻,才反應了過來:
“前輩,我不是幸村,是幸田。”
不過,前輩怎麼知道他是第一次來前線?
幸田四郎有些疑惑地抓了抓頭發,覺得身邊的這位前輩變得有些奇怪。
剛才的蘭堂像是一塊死寂的冰,現在,突然活了過來。
蘭堂毫不心虛地改了稱呼:
“幸田,我告訴你,在戰場上,聽不到敵方動靜的時候,不要盲目地選擇開槍,而是要先把自己藏好,敵不動,我不動。”
“是!”
蘭堂說著拖延時間的話語,快速地放開手,悄無聲息地挪遠了一點距離。
他的心上人還在這裡看著,為了防止他的心上人誤會,他還是不要和其他人拉拉扯扯,先保持一定的距離比較好。
蘭堂看了一眼魏爾倫,唇角控製不住地揚起,心情明朗了起來!
剛才蘭堂還覺得時間過得緩慢,現在,在知道魏爾倫也在這裡之後,一點都不覺得慢了。
魏爾倫動了動,動作優雅,雙腿交疊,右手抵著臉頰,支撐著腦袋,投下視線,麵對著戰場的慘狀,目光毫無波動,反而有些百無聊賴。
以魏爾倫的觀察力,他當然發現了蘭堂在這場戰鬥中一直在劃水,
不過,這並沒有什麼不好,反而是一個聰明的做法。
這就是蘭堂的組織?
魏爾倫冷漠地想:
上層的管理者是在玩過家家的遊戲嗎?
明明是一群異能者,卻像廢物一樣躲在普通人的背後,用普通人的屍體墊腳得到一些優勢,導致時間沒有必要的拉長。
蘭堂的視角看不清魏爾倫,魏爾倫卻能把蘭堂看得很清楚。
蘭堂縮在戰場的一角,安靜又慢吞吞,如同一個戳一下動一下的樹懶,發現他之後,又開始傻乎乎地高興了起來。
嘖,他又不是特意為了尋找蘭堂來到的這裡,隻是
“碰巧聽到了大規模的槍聲,所以就來看了一眼,恰好發現你在這裡,不過,我也沒有感到太多的意外,畢竟橫濱很小。”
魏爾倫向身邊的蘭堂解釋。
兩個人第二次走在漆黑的小巷中,走向熟悉的方向,亞空間在他們不遠處漂浮,充當照明的燈光,和上一次幾乎一模一樣。
不過,不同的是,當時縈繞在兩人之間的是警惕與疑慮,現在則是含著曖昧的輕鬆。
“我還是很高興,”
聽著魏爾倫的解釋,蘭堂沒有失望的情緒,反而提醒道:
“你救了我一命,保羅。”
魏爾倫:“即使我不動手,你也有其他辦法躲開子彈,不會死去。”
“雖然是這樣沒錯,”
蘭堂的瞳孔中倒影出輕淺的碎光,堅持道:
“但是,你對我有了救命之恩。”
魏爾倫看向蘭堂,有些奇怪蘭堂為什麼會糾結這個“救命之恩”,沒有繼續否認,等待著蘭堂接下來的話語。
蘭堂對魏爾倫微微一笑,繼續道:“我曾經在書中看到過一句古話,救命之恩應當以身相許,意思是:你救了我的性命,作為報答,我會和你登記結婚。”
“很有意思的說法,”
魏爾倫點頭,想到了其他的地方,道:
“不過,隻有一個男人和一個女人才能登記結婚,這是獨屬於他們的權利與束縛,如果兩個主角是同性,這個說法就失去了作用。”
“那就不一定了,”
蘭堂搖頭,眉眼含笑,不急不慢地又重複了一遍:
“保羅,你對我有救命之恩。”
脫離了濃烈的急切與不安之後,這才是蘭堂真正想要對魏爾倫使用的追求手段:
洶湧卻溫柔如水的愛意,不動聲色地蔓延,悄無聲息地將人一層層包裹起來,內斂又細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