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維克多先生的女兒?”海倫唯唯地道,“我是……我的主人?”
海倫多羨慕自己的小主人啊,能跟著家庭教師學鋼琴、學外語,那麼黑、那麼亮的鋼琴,她隻是摸了一下,就被女仆領班打了手。
維克多家的小女兒,有穿不完的裙子,戴不完的首飾,她的父母哥哥還會擁抱她,在她的臉頰上親吻,親切地叫她“小天使”。每次出差回來,她的父親還會帶小禮物來哄她。這些是海倫做夢都不敢夢見的場景。
但這一切原本應該屬於海倫的。】
海倫她頓時理解了為什麼自己的童年如此淒慘,原來是調換孩子的假父母在維克多家受了氣,就打罵維克多家的孩子。他們還冒著被發現的風險,將海倫送去維克多家當自己女兒的女仆,以此獲得陰暗的快感。
【“我們對她很好的,”眼見事情敗露,克裡斯夫人一手抓住海倫的手臂,忙著向女管家解釋,“我們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怎麼突然說海倫是維克多家的孩子?你們是不是弄錯了?海倫,快說啊!媽媽對你好不好?”
海倫吃痛地躲閃著克裡斯夫人的動作,女管家見此情形,不禁抓住海倫的另一隻手,將她的袖子往上一捋,露出她滿是傷痕的手臂,新傷疊著舊傷,層層疊疊,青青紫紫。
“他們已經兩天沒打我了,”海倫忙解釋道。】
“碰”地一聲響,正看畫稿的男編輯和露西立刻抬頭看來,奧查特夫人無處發泄自己的怒氣,狠狠地拍了一下桌子,反倒震得自己手疼。
“卑鄙!無賴!和癩蛤蟆一樣讓人惡心!”奧查特夫人氣得在辦公室裡走來走去,稿紙甩得嘩啦嘩啦響,她隻恨自己沒學太多罵人的話,現在隻能用幾個單詞翻來覆去,“我從未見過那麼心腸歹毒的一家人!多麼邪惡啊!他們應該下地獄!下地獄!!!”
男編輯和露西安靜得像兩隻鵪鶉,誰也不敢這個時候出頭,儘管他們非常好奇到底發生了什麼。
等到奧查特夫人緩過勁來,露西大膽地問道,“夫人,是什麼讓你那麼生氣?”
“這該死的、惡毒的一家人,”奧查特夫人一提起來還是止不住的憤怒,“居然膽敢調換自己和主人家的女兒,甚至還虐待那可憐的孩子。”
“什麼?”露西瞪大眼睛,“居然會有這樣的事情!”
“在這份手稿裡,”奧查特夫人抖了抖手上的稿紙,嘩啦啦作響,“如果你想看的話不妨拿去,我現在不想看它。”
露西忙不迭地接過稿紙,不忘彙報道,“送過來的畫稿我已經看完了,實話說,我覺得還不錯,但是下麵的文字不太理解,比如說,”她拿起一張畫稿,上麵是一個身穿灰白色棉質細布連衣裙的女孩,頭發挽起,戴著一條白色頭巾,手持一束紫羅蘭,下麵的文字寫著:
【海倫將見到她的親生父母,她穿上洗得發白的唯一一條沒有補丁的連衣裙,向女管家借錢買了一束象征永遠的愛的紫羅蘭,她如此地期望著,能從未曾謀麵的親生父母那裡獲得溫暖的親情。】
“哦,可憐的海倫,”奧查特夫人的指尖撫過畫紙上女孩的臉龐,歎息地道,“被認回去之後,你一定能過得很開心的。”
不明所以的露西歪了歪頭,直到看了幾行文稿,才恍然大悟,“畫稿和文稿原來是配套的,文稿說的是海倫的故事,畫稿是根據海倫的故事畫的,哇,這想法真棒。”
“不,根據公爵大人的意思,”奧查特夫人心情緩和下來,恢複以往的平靜語調,“畫稿是用來做一種玩具的。”
儘管公爵大人沒要求保密,但奧查特夫人本身就有極高的職業道德,她不會讓開發新產品的事情從她口中泄露出去。
奧查特夫人開始查看畫稿,就她的眼光而言,這些服裝的設計儘管生澀,卻很符合海倫的身份和畫稿下的文字,很多畫隻需要略微改動,或者增加一些細節即可。
讓她吃驚的是,服裝的配色卻可圈可點,比如說,紅色的裙子一般是純色,也經常與黑色搭配,與金色則是另一種流行,還有少量的一些是與白色、格子印花來搭。可是在畫稿上,她看到一條袖子和裙子墨綠,而胸衣位置淺紅的裙子,不得不說,這條裙子的配色讓她眼前一亮。
畢竟撞色的概念要等到20世紀才提出,直到20世紀60年代風靡時尚界。然而,這種生動而富有藝術感的顏色搭配,具有強烈的視覺衝擊效果,確實非常獨特。
“甚至可以單獨拿出來做一期專題,”奧查特夫人見獵心喜,“他們怎麼想到在裙子上印花的?”
艾琳娜深藏功與名,她隻是將後世影視劇中常見的衣服、配合雜誌刊登過的版型畫出來,反正有《女士月刊》把關,她大可以放飛自我。
正當奧查特夫人把畫稿挑出來,準備等會兒跟其他人分享時,突然,露西錘了一下桌子,憤怒地喊,“他們怎麼可以那麼偏心!那是他們的親生孩子!”
“什麼?”奧查特夫人立馬抬起頭,機警地看向露西,“偏心?親生孩子?發生了什麼?海倫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