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臉一熱，跑過去幫忙開門：“快走吧你。”
裴晏行半推半就地被她趕了出去。
關上門，餘笙靠在門板上，輕咬下唇裡的軟肉。
手機忽然響了一下。
是裴晏行發來的一張照片。
【水表數據，抄一下。】
餘笙忍不住彎了彎唇：【哦，謝謝。】
pyx：【你這人上不上道？】
餘笙：【？】
pyx：【怎麼就會口頭謝謝呢？】
餘笙“噗嗤”一笑：【明天請你吃飯啊？】
pyx：【這還差不多。】
晚上裴晏行沒去，顧教授有點失望，千叮嚀萬囑咐餘笙回頭好好謝謝人家，不能失了禮數。
餘笙說單獨請他吃飯，顧芷看了她一眼，問：“小夥子在追你吧？”
餘笙回頭看顧悠悠，凶巴巴做了個口型：“你說的？”
顧悠悠朝她吐舌頭。
“沒有，他就是一個同事的朋友，同事今天沒空，讓他幫忙的。”餘笙轉開目光，回母親話，“您彆誤會了。”
“哦，這麼巧，幫你搬家就突然沒空了？”顧芷心裡明鏡兒似的，“我看那小夥子麵相不錯，是個靠譜的。雖然吧跟你哥一樣在天上飛，但我跟你爸沒那麼不通情達理，隻要你喜歡，我們都不會反對的。”
“媽，說了我跟他不是那種關係。”餘笙站起來往餐廳走，抬手摸摸微熱的臉頰。
從冰箱拿了瓶冰氣泡水，手機響了響，是蘇槿發來的信息：【明天有特供菜和新調的酒，來不來？】
餘笙笑了笑，回：【留兩個位置。】
蘇槿：【喲，還帶人？】
【誰啊那麼大麵子？你可從來不往我這兒請客的。】
餘笙：【彆介，我隻是為了省錢。】
【新組長太難伺候，這個月我獎金都快被扣光了，還要出房租，窮死了。】
蘇槿：【？】
【親姐妹也不帶賒賬的啊。】
餘笙：【放心吧，不賒賬。】
【你給我個閨蜜價就成。】
蘇槿：【嗬嗬。】
“都快吃飯了你喝什麼飲料？喝飽了還吃不吃了？”
顧芷的聲音鑽入耳朵，餘笙趕緊敲字：【開玩笑的。】
【不說了啊我媽又念我呢。】
顧芷：“讓你彆喝飲料，一會兒吃飯了。”
“知道了，就喝一口。”餘笙扭開蓋子說。
冰涼下肚，心口的燥熱被緩解些許。
在家住的最後一個晚上，顧悠悠像個小黏糖似的黏著她。餘笙陪她看了兩集動畫片，親自幫她洗澡，給她講睡前故事。
等顧悠悠睡著了，給小姑娘拍了張照片，給她爸發過去。
顧柏舟破天荒地在五分鐘內回複：【辛苦了。】
餘笙：【還是抽空多陪陪她吧，可想你呢。】
顧柏舟：【嗯，我儘量。】
【最近任務重，過兩個月吧，我請個長假回來好好陪她。】
【交手機了，先不跟你說了。】
又是大半夜上天。
餘笙歎了口氣，突然想起今天在天嶼城的家裡，跟裴晏行說的那些話。
——哪有不危險的，能活著就不錯了。
心底一陣淺淺的激蕩，她忍不住敲字發過去：【那你注意安全。】
顧柏舟：【？】
【被盜號了？】
餘笙嘴角一抽：【……不知好歹。】
顧柏舟發過來一個微笑表情：【知道了。】
【常規訓練，沒什麼危險。】
【你早點睡覺。】
餘笙笑了笑：【嗯。】
走到陽台上，仰起頭，今晚的星星稀疏難辨，隻有一輪灰蒙蒙的月亮。
她拍了張照片發到朋友圈，配了一段無病呻吟的網絡句子。
很快，有人給她發信息。
也是一張月亮，圓圓的，像皎皎白玉，周圍還有數不清的星星在閃爍。
墨藍色夜空均勻得像一張畫布，有種遠離塵囂的乾淨。
pyx：【彆emo了，看看我們部隊的星星。】